而我也在周逸疑惑的目光中把第二罐啤酒喝完,此刻天已經完全黑了,各種燈光不約而至的亮了起來……我在這微不足道的酒精摧殘下,分不清夢與現實。

是的,我多希望周逸的出現是一場夢,這個念頭不是第一次出現……我把易拉罐捏扁,好似把他當做我發洩的工具……可是對方不知道疼,它脆弱的身軀以至於我的情緒沒法得到轉移。

崩潰的邊緣,周逸眼眸深邃的看著我問道:“張凡,一個男人能同時愛兩個女人嗎?”

他的問題讓我有些晃神,曾經我也這樣問過同樣的問題,可最終的答案卻是未知。

我不敢相信自已能同時愛上兩個女人,那麼我和周憶蕭在一起又如何去理解,莫非我真的放下了肖藝,還是說我壓根不愛周憶蕭,只是把她當成了我空虛時候的替代品。

當我萌發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我自已被自已嚇了一跳。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對周憶蕭豈不是不公平。

我在極長的沉默中選擇了搖頭,示意自已不知道。

而周逸卻以為我表現出來的意思是不可能,雙眼注視著我,帶著幾分怒意:“你只是把蕭蕭當成了替代品。”

這下換我語塞了,因為他說的話卻和我剛才想的如出一轍。

“如果你真的愛肖藝,就去找她……當然,你也可以不去找她,但是我不允許你和蕭蕭在一起……如果你一意孤行,你準備準備改行吧,因為你的公司註定開不下去。”

周逸上前一步,他的身高和我差不多,因為我是坐著的,他是站著的,更像是一座大山擋在了我面前,嗓音低沉得像一頭雄獅,好似下一刻就要把我撕碎一般,。

他說出那句“你不配”的時候,我真的很想上去給他一拳。可理智卻告訴我不能衝動,因為這是周憶蕭的哥哥。

而我也確實不配。

我站起身來和他平視著,半晌才問道:“她在哪兒?”

周逸告訴了我一個地址,我默默的記了下來,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我拖著沉重的步伐朝著馬路邊走去,並沒有第一時間打車,而是木訥的看著川流不息的汽車,腦袋卻如同一團漿糊,接下來該怎麼辦,我該如何面對……

此刻周逸駕駛著一輛車停在了我面前,他搖下車窗玻璃對我說:“我帶你去。”

“不用。”

我還沒有想好怎麼去見肖藝,雖然曾經分開的那段時間無時無刻不想去見她,可如今卻害怕了。

“你打算怎麼處理?”

“沒想好。”

“行,記下我的手機號碼,說不定以後會有用。”

我雙眼無神的看著對方,接著把自已的電話號碼給了對方,他笑了笑,立馬打了過來:“這是我的手機號,記一下。”

我看著尾號四個八的手機號碼暗自發呆,伴隨著一陣轟鳴聲響起,這才回過神來,而周逸卻早已經駕駛著帕拉梅拉消失得無影無蹤。

……

我打了一輛車回去,在樓下大排檔的位置點了條烤魚,接著要了一箱啤酒,做完一切之後,我這才打電話給石傑,讓他出來陪我喝點。

我能聽出他的不耐煩,畢竟他正和吳佳在逛街。

我管不了那麼多,畢竟逛街隨時都可以逛,可是這頓酒現在必須要喝,所以我對著電話說:“快點,別囉嗦。”

說完我便掛了電話。

大排檔煙霧繚繞,歡笑聲此起彼伏,隔壁一桌的人應該是計程車司機,有一個人說他今天拉了一個客戶去機場,對方特別大方,直接多給了一百塊錢。

一百塊錢而已,他卻說了將近十分鐘,也開心了十分鐘,可是光他們喝的酒,吃的烤串都不止一百塊,我不明白有什麼高興的,就這樣一個人坐著喝了兩瓶啤酒。

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就像我不懂他多賺了一百塊錢的喜悅,他們又不懂我感情的這點破事一樣。

或許我覺得他們吵鬧。他們覺得我像一個無病呻吟的傻逼。

石傑可能覺得我遇到了什麼事,二十分鐘不到的樣子他就到了,而且還是吳佳送他來的。

不過吳佳只是過來和我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石傑一屁股坐在小馬紮上,給自已倒了一杯啤酒喝完,砸吧了下嘴巴說:“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給他滿上:“最近工作太累了,想喝點酒。”

石傑明顯不信,眯著眼說道:“你不是戒酒了嗎?”

“你都說過,如果我能戒酒成功,你就去吃屎……所以連你都不信,我怎麼可能戒得了。”

“說的也是。”

石傑再次提起杯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放下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忘了。”

“那還好,你沒戒酒成功,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說完我不自覺的笑了,石傑也笑了。

烤魚還沒上來,我們兩個就這麼用老闆送的毛豆一人喝了三瓶啤酒。

“酒沒戒成功那煙也可以抽的,對吧?”

我點了點頭,從兜裡掏出一盒煙扔在桌上,“抽我的。”

石傑取出來一根點上,吐了很大一口煙霧,這才認真的對我說:“可以說正事了!”

我下意識把腦袋一撇,看了眼昏黃的路燈,在一陣極長的沉默之後,我終於把剛才遇到的事給石傑說了。

聽完後,石傑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我,隨後向我伸出一隻手說了句牛逼。

“泡了別人的表妹,又去禍害別人的親妹妹,我很納悶你是怎麼活著出現在我眼前的。”

“死裡逃生唄。”

我順著他話自嘲了一句。

石傑大笑,隨即他又收斂了笑容,變得嚴肅起來:“我覺得你這個大舅哥挺有手段,突然見到你就跟你說關於肖藝的事,這他媽像早就排練好的一樣,可能是怕你禍害周憶蕭,不得已才這麼說。”

我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吃著毛豆,期間吃完又找老闆要了一碟。

石傑沒有理會我的沉默,又一次分析道:“不過他說讓你準備找下家工作,莫非你繼續和周憶蕭在一起,他會搞我們公司?”

我皺眉道:“也不是不可能,上一次馮波的事就是他幫的我們,既然可以讓我們起死回生,也會致我們於死地。”

“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石傑嘆息一聲,小馬紮被他坐得咯吱作響,而我也覺得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張凡,那你打算怎麼辦,你那個前物件,打算和好嗎?”

我不語。

石傑湊上前說:“你在考慮,說明你心裡還有對方。”

我浮躁得厲害。

“你不是說周憶蕭和和那個肖什麼……肖藝是表姐妹嗎?”

“是的。”

“兩人長得像?”

我把兩人的相貌在腦海中拿來對比了一下,“還真有點像。”

石傑不再看我,把菸頭掐滅說:“你確實把周憶蕭當成了替代品,不然剛才問你你不可能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