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 不堪一擊的愛情

我備感無奈，只好妥協，來到一家小酒館旁，聽見裡面有人在彈吉他唱歌，於是林鈺便說道：“就這家吧，看起來挺有調的。”

我抬頭張望了一下，挺不錯，有點文藝，也就答應了。

走進酒吧，空間不大，沒有嘈雜聲，裡面的顧客都很安靜的託著下巴在聽歌。

我們點了一打啤酒，然後在一個角落裡面坐了起來。

林鈺開了一瓶，往自己的杯子裡面倒了倒，泡沫一半，酒一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這個小哥唱的這首歌叫什麼名字？我平時不怎麼聽民謠，我覺得這首歌挺好聽的。”

“阿刁。”我回答，繼續說：“快說你的事，你這是在挑戰我的耐心。”

林鈺沒有搭理我，又抿了一口，手鼓敲了起來，她的身體也在左右搖擺。

我對瓶喝了一口，可是求知的慾望越來越強烈，於是說：“現在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你看你小氣那樣，這點東西又不是把你給吃窮了，一個勁的叨叨，你不覺得自己很不男人嗎？再說了，好不容易逮個機會讓你請客，你就大大方方的請嘛，你自己算算，我有多久沒有請我吃過飯了。”

我不想和她拌嘴，把目光放在舞臺上，嘴唇也動了起來，跟著歌手輕聲哼唱，手指也在敲打著節奏。

一曲完畢，響起了轟轟烈烈的掌聲。

林鈺舉起酒瓶，示意乾杯。

一杯下肚，林鈺喝完潤了潤嗓子，說：“我知道你分手是肖藝告訴我的。”

聽到這話我瞪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思議，我怎麼也想不到，肖藝怎麼會和林鈺有聯絡，一個是大學同學，一個是我在酒吧遇到的江湖朋友，由於我和林鈺認識的過程比較尷尬，所以從來沒有和和肖藝說過起過林鈺。

……林鈺不會把我們睡一起的事告訴肖艾了吧，我不得不開始胡思亂想，因為她很有可能做出這件不靠譜的事。

“怎麼，不可思議吧，想不到吧。”林鈺把頭往前探了探。

我點頭，從兜裡面摸出煙盒，點燃一支菸，壓了壓。

林鈺繼續說：“我和她在半年前就認識了，她加的我，當初我還納悶，你女朋友加我幹嘛，最後我一拍大腿，媽耶！不會是我和你的勾當被她知道了吧，現在正主找上門來，想要教育教育我這個小三。”

“停停停……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什麼叫我和你的勾當，咱們有什麼勾當，你這叫無中生有……”我有些後怕，怕分手的原因是因為這件事，雖然我自己確定沒發生什麼。可是，換位思考，如果這事落在肖藝頭上，我自己也不會信。

“你能不能不要打斷我，當時我就是那樣想到，不然你女朋友加我幹嘛。”

我敷衍一句，抬手，示意她繼續。

林鈺諷刺我一句，接著剛才的事，說：“我透過了驗證請求，她立馬和我打了一個招呼，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回了她一句，可是事情並沒有像我猜測的那樣發生，她只是說，她在你手機裡面看見了我的聯絡方式，然後便加了我，並且解釋道她沒什麼惡意……我們倆就這麼東一句西一句的聊了很多，多數都是閒聊。”

頓了頓，林鈺繼續說：“其實張凡，當時我感覺到，肖藝當時的心情並不怎麼好，當然了，我只是猜測，因為她的文字給我一種她當時很傷感的感覺，就是……那種對生活的無奈，你知道的吧。”

我坐直身體，問：“她加你大概是什麼時間段？”

林鈺轉動了眼珠，打了個響指，回答：“剛過元旦節沒多久。”

聽到這兒，我靠在座椅上，又續上一支菸，只不過並沒有著急吸，而是看向窗外，回憶了起來。

剛過元旦……正是和肖藝吵架的那段時間。元旦節，本來打算和肖藝回廣州一起拜訪她的父母，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壓根沒有見到她父母，說是公司很忙，我沒有在意。期間，肖藝在中間回過一次家，中途一個自稱是肖藝表哥的人找到了我，說家裡給她安排了一個相親物件，對方是海歸，馬上就要接手家裡的公司……

他表哥走後沒多久，肖藝便回來，之後情緒一直很消沉，悶悶不樂，對我也有些冷漠。聯想到他表哥說的，我開始對我們的愛情變得不怎麼自信起來。

因為，也確實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我們再也不是那種可以用理想來維持愛情的年紀，而門當戶是為大戶人家量身定做的規則，我也不是小說主角可以逆襲成功，我只是這個世界上的普通人，沒有家庭背景，更沒有人脈可言。

為此，我內心覺得肖藝變了，因為她沒有談她的相親物件，而是選擇隱瞞了起來……第二天我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和肖藝大吵了一架。

那次吵架吵得很厲害，一直到分手，雙方都沒有釋懷。

我拿起桌上的啤酒吹了一瓶。

“你沒事吧？”林鈺也陪了一杯，關心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面色有些難看，輕微的打了一個嗝，又喝了一瓶，喝完放下瓶子，道：“你繼續說。”

“那次在微信上簡單的聊了兩句，一個月過後我們約著在咖啡廳見了一面。不得不說，你眼光真不錯，那肖藝，太漂亮了，還好那天我也畫了一個妝，不然我還真被她比了下去……”

“你能說重點嗎？”

“哦……”林鈺小鳥啄食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那天她給我說，說你從來沒有異性朋友，我是第一個，為此我還感到了一絲榮幸。但我反駁了一句說：萬一還有你不知道呢，她遲疑了一下，最後說不會，因為你在她那兒壓根沒有什麼秘密，我當時很想回她一句：我不就是秘密嗎，我們都認識半年了你才知道……”

我有些不耐煩，“你是不是語文不及格，你知不知道什麼叫重點？”他的聲音有些大。

林鈺一臉無辜，把手中的杯子砸在桌上，也大聲說：“這就是我的講話方式，愛聽就聽，不愛聽就拉倒，你吼什麼吼，我欠你的。”

周邊的人都把目光看了過來，我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對，連忙道歉。

“狗脾氣。”林鈺白了我一眼，轉頭看向舞臺。

我下意識摸了摸鼻頭，說：“那啥，你繼續，我聽，絕對不插嘴。”

“不想說，沒心情。”

“算我求你了，行吧。”

林鈺不理。

一番軟磨硬泡，終於讓林鈺開口，她說：“那天聊得最多的就是你們以前故事，我相信你們的故事你很清楚我就不作過多贅述。她說她最近心情很不好，時不時衝你發脾氣，讓我連同鐘樂多關心關心你，因為你也沒什麼朋友，在這座城市只有鐘樂和我，而鐘樂的關心方式就是陪你抽菸喝酒……她還說假如以後你們分手，將是朋友都沒得做的那種，所以……拜託我這個女人和鐘樂這個男人陪你度過難過期，照顧，照顧，你。”

說完林鈺補充一句，“我講完了。”

我終於明白了，原來她在幾個月前就想要和我分手，不然為什麼和林鈺說這番話，從廣州回來我還抱有一絲幻想，幻想肖艾會捍衛當初海誓山盟的諾言。最後才發現愛情在現實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我笑了，對，我他媽的就是一傻逼，這麼明顯的事居然想了這麼久。

可能她一直在等我說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