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章 到底臭不臭

都說酒壯慫人膽，這一點也沒錯，小李現在喝得比剛才快，他大概是想趁著醉意去給他女神表白。

而我則是在心裡默默祈禱他不要喝醉了才好，幾種酒摻和著喝，一上頭就可能不省人事。

後面來看，我的擔心有些多餘，因為有一個人很熱情，正是林鈺，她對這件事好像很上心，叮囑著小李說差不多了，一會醉了還怎麼表白。

大概是林鈺鼓勵他的緣故，所以他和林鈺比親近了許多，連忙回答說：“好，林鈺姐，我不喝了，現在已經有七分醉意，我去旁邊表白去了，你們等著我的好訊息吧。”

林鈺咬著牙重重的說了句加油，加上她的肢體動作，不知道以為小李就要奔赴戰場。

“對了，一會不管成功還是不成功，今天都由我來買單。”小李說完起身便踉踉蹌蹌的去對面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見小李離開，林鈺問：“我們來打賭，我賭他一定成功。”

鐘樂很感興趣，問：“我賭，賭注是什麼？”

林鈺想了想，道：“就賭誰買單。”

鐘樂立馬說：“好，我贊同，他一個學生，不可能真的讓他買單，我也賭他能夠成功。”

老牛打了個飽嗝說：“我也賭他成功，我和他一路走來，一天拍幾十上百張照片，看得出來他的很上心，所以……我內心希望這個小老弟成功，起碼他這一個月的騎行有了答案。”

說完他們三個看著我，等著我表態，我抽出一支菸放嘴裡，然後說：“都尼瑪看著我幹嘛，我還有選擇嗎？”

……

等待中，我給周憶蕭發了訊息，說了小李的這件事，周憶蕭也奇蹟般探討起來，最後說著，說著，說到了自己身上，她說：後悔當初在高中的時候沒談戀愛，以至於到現在都不知道戀愛是什麼滋味。

我盯著手機看了半天，最後帶著疑問的語氣，問：不可能吧，你這麼漂亮，沒人追你？再說了，高中沒談那大學呢？大學可是很自由的，老師家長都不管。

誰知道周憶蕭發了一個嘆氣的表情，沒有用文字來回答。

我看得出來，她說的大機率是真的，我覺得她不是一個撒謊的人，哪怕開玩笑，也絕對是建立在事實的基礎上。對此，我很詫異，我問：會不會是因為你太漂亮，男生們不敢追你。

這次，她沒有回覆我的訊息，我也沒有發下一條訊息，手機熄屏後，我揣了起來。

老牛不愧是東北人，他的酒量深不見底，我們幾乎可以說是一人喝了一箱，外加兩瓶白酒，他一點事的都沒有，更要命的是……他只上了兩次廁所，那麼多酒，他裝到什麼地方去了。

一人發一支菸，歇了歇，我問：“牛哥，你呢，又為什麼騎車，你的應該很精彩吧？”

老牛點燃我遞去的煙，說：“你們一天淨被文藝洗腦了，我有什麼故事，我有屁的故事，我就是閒得蛋疼才騎車，單純覺得好玩。”稍微停了停，他繼續說：“我辭掉了我的工作，但我沒有被現在網路上的什麼浪跡天涯洗腦，我只是厭煩了，因為單位的領導都是一群傻逼……唉……不說這個了。平時我喜歡騎車旅行，我便騎車出來了，騎著騎著到了拉薩，不出意外我得騎去喀什。”

說完想了想，他又說：“明年夏天預計環海南島。”

看得出來老牛是一個騎行愛好者，他直爽的性格讓我很欣賞，確實，有的行為就是不需要答案，就是喜歡，就是要幹。

我問：“你還沒結婚吧？”

“要結婚了可就不敢這麼玩咯，還辭職，怎麼可能，娃的尿不溼奶粉要錢，上幼兒園要錢，小學，初中，高中，大學，成家立業，都需要錢……”

說完牛哥反問我們：“你們呢，怎麼來的？”

“我開車，他們一個坐火車，一個坐飛機。”

“開車好，我要是車子沒賣我也開車，可惜……我的交通工具只有腳踏車，只不過這樣也好，不用加油，哈哈。”

老牛似乎是一個很樂觀的人，我從他的說話的語氣中就看得出來，對了，他沒有因為我們來的方式而產生鄙夷，前不久和我一起住的兩個哥們，他們一個是徒步來的，一個騎的摩托來的，每次說話徒步的那位聲音特別高昂，似乎覺得自己很牛逼，我也承認他很牛逼，可是，他對我們的態度我不怎麼接受，字裡行間都透露著看不起。

後面，趁著徒步的那哥們出去，我和騎摩的的哥們閒聊，他說，其實來拉薩的交通方式還真有條鄙視鏈，坐火車的看不上坐飛機的，自駕的看不上坐火車的，騎摩托的看不上自駕的，騎腳踏車的看不上騎摩托的，徒步的看不上騎腳踏車的。

聽見這話我不禁感慨，閒得蛋疼……

趁著小李出去的時間我們緩了緩，本來清醒了不少，可是老闆忙完手裡的活便拿著杯子一屁股坐在了我們這桌，說：“來來來，我和你們喝兩杯。”

不得已，我們又舉起了杯子。

老闆是個小趴菜，三瓶啤酒下肚說話開始語無倫次，看樣子是上頭了，又是兩瓶，開始稱兄道弟，最後……老闆娘罵罵咧咧的扶了回去。

老闆回去的同時，小李終於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裡面，他幾乎是跑著過來的，來到跟前，他大喊一聲“耶！”我知道，這桌我來買單。

雖然買單，但我很高興，在林鈺鐘樂的勸說下他得到了愛情，如果沒有遇到，他會不會付出這個行動？我不確定，有可能會，也有可能不會，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們在合適的時間地點出現，幫助他解決了這樣一個大事，這是緣分，我是相信緣分的。

在爭執中我憑藉年長几歲的優勢，把單買了，小李沒能搶贏我，吵著鬧著說明天他來安排。

看著一地菸頭，我想起來一件事，於是朝著鐘樂走了過去，他不知道我這麼嚴肅到底是為了什麼，有些迷茫，在我雙手搭在他肩上的時候，他迷茫中又有些慌張。

我張嘴，傾斜了腦袋，他害怕，掙扎，直到我哈了一口氣，問：“臭不臭？”

他頓了頓，道：“你丫的有病，媽的，老子以為你男女通吃。”

我沒搭理，繼續哈氣，很認真的問：“到底臭不臭？”

“你怎麼了？”

“你就說臭不臭，嘴巴。”我繼續哈氣。

鐘樂一把把我推開，拔腿就跑。留下林鈺在原地，一臉茫然的看著我，而我，走到她跟前重複剛才的動作，問：“臭不臭？”

林鈺有些木訥，搖頭。

我說：“你不是說我最臭嗎？有煙的味道，有酒的味道。”

“現在不臭。”

“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