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章 我開始忘記過去
我的26歲女房客免費聽書 鴕鳥哥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她氣勢如虹,我無力招架,聳了聳肩說了句隨便,接著坐在了椅子上,把剛才在拉薩河拍的照片發了一個朋友圈。我不是那種喜歡在朋友圈發心靈雞湯和無病呻吟的人,一般情況下我都是發風景照,文字搭配地點加日期。這樣有個好處,就是多年後你反過來看,可以瞬間回憶起當初的那段場景。
西藏的夜晚來得比較遲,已經快晚上九點,外面依舊明亮,沒有了毒辣的太陽,人們更願意出來……此刻,外面人聲鼎沸。我拿起手機想問問周憶蕭現在是否處理完事情,卻遲遲沒有把訊息發出去,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連打一段文字都要深思熟慮,總覺得這樣顯得刻意,那樣顯得直白……
鐘樂放下調好音的吉他,說:“咱們去吃燒烤吧,八一北街有家燒烤,聽說是四川人開的,味道還不錯。”
林鈺連忙放下手機,“好呀……好呀。”急忙答應。
我有些累,不怎麼想去,這個累是身體上的累,因為我今天走了不少路,真的不想動,除了累之外,我還要給周憶蕭發訊息,這很傷腦細胞。
最後,架不住他們軟磨硬泡,克服了腳底板的痠痛,出了門。
這家燒烤生意確實不錯,外面都坐滿了人。我們運氣比較好,剛來就有一桌吃完,老闆也是地地道道的四川人,從鐘樂和林鈺他們用家鄉話對話就可以聽出來。
說實話,我很想學西南方言,覺得特別有意思,特別是女孩說四川話,只要不罵人,那語調聽起來特舒服,怎奈我的語言天賦一點都不高,去了重慶兩年,只會兩句,一句是“mmp”另一句是“果賴……果賴”
第一句不怎麼文明,第二句是過來的意思。嚴格意義上來說,我不是一個文明的人,以前玩樂隊,總覺得有個性才是真搖滾,所以我學了很多地方髒話,現在這句“mmp”幾乎成了我的口頭禪。
老闆很會做生意,一個勁的和林鈺鐘樂嘮嗑,說是雲貴川不分家,他們算是老鄉。所謂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感情牌一打出來,不照顧老闆生意都說不過去,於是我們明明三個人,點了六個人的量。
剛才點的時候就屬林鈺點得最兇,燒烤一上來,滿滿的一大桌。她有些底氣不足的說:“要不……把大小王叫過來?這麼多咱們吃不完,浪費可惜了,這玩意也不能打包,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知道他說的大小王是王偉和他堂哥,於是便說:“你問吧,但他們可能沒空,酒吧還有生意要做呢。”
林鈺打了電話,很快結束通話,嘟著嘴,說:“他們酒吧的生意不錯,沒空來。”
鐘樂接過話,“先吃先吃,吃飽了走兩步,消化消化,再吃。”
夜色來得很快,我還沒有做好迎接的準備它就已經籠罩大地,前面我很害怕夜晚,因為我的腦袋會不由自主的想起肖藝,那種孤獨的滋味讓我倍感無助,可是……就在這兩天,我居然不怎麼想了,她悄無聲息的淡出了我的腦海,關於她的種種,居然開始模糊了起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開始忘記的前兆,但我不相信我會忘記得如此之快……反正,這是一件好事,好到我不需要酒精來麻痺自己都可以坦然得面對夜晚,就像現在一樣,我們沒喝酒,喝的飲料。
桌上的東西我們吃了一半,還有一半無論如何也吃不下,就這樣坐著,打算等腸胃蠕動留出空隙好塞下剩餘的。
老闆過來散煙,叼著煙眯著眼問我們:“還可以哈?”
“你家味道要得。”
老闆取下煙彈了彈菸灰,道:“我搞燒烤幾十年了,味道絕對巴適,對了……你們三個人點這麼多,怕是吃不完哦。”
雖然我不會說四川話但是我完全能夠聽懂,打了個飽嗝指著林鈺說;“都是她點的,放心,她就是頭豬,歇歇還能吃。”
林鈺挑起一塊細骨頭朝我扔了過來,我一躲,便躲開,正巧,扔到了我後面那桌,更巧的是,扔到了別人碗了,林鈺吐了吐舌頭,低下了頭。
對方是兩個人,那人端著碗來到我跟前,語氣有些衝:“幹啥呢?”
我不可能把林鈺推出去,於是便連忙道歉,說:“老哥,不是故意的,這樣,你換副碗筷,這頓我請了。”我說完老闆也趕緊發煙,接著去店裡面拿碗筷。
我的態度很友好,對方的氣焰消了下去,都是出門在外,沒必要得罪的人儘量別得罪,這是成年人最基本的處世之道。
為了代表我們的誠意,鐘樂也連忙邀請對方來我們這桌。
那二人對視一眼,想拒絕,我起身,笑呵呵的說:“老哥,剛才確實是我不對,如果你接受我的道歉,那麼咱們就一起吃,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嘛,都是出門在外的,互相認識認識,也好,聽你口音你應該是東北人吧,你們那兒的人都豪爽……這樣,咱們一起喝兩杯,如何,二位也是性情中人,就當交個朋友,怎樣?”
對方答應,我挪了挪凳子,好給對方騰地,對方把凳子調轉一個方向,緊接著坐了下來,他們把酒勻了出來,然後開懷暢飲。
喝到一半,氣氛起來了,大家互相也就沒那麼生疏了。
我問道:“兩位老哥,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們呢,我叫張凡,這位叫鐘樂,她叫林鈺,我們都是從重慶過來的,但我是蘭州人,他們倆都是貴州的。”
“別人都叫我老牛,你們也叫我老牛就好了,我是騎腳踏車從瀋陽過來的,這位是我的隊友,叫他小李就行,我們在折多山遇見的。”
老牛年齡應該和我不相上下,小李看起來就年輕很多,他們沒有透露自己的名字我沒有任何意見,反正名字就是個稱呼,前年我去大理,那邊的人直接給自己改名。
我沒有像林鈺和鐘樂表現得如此驚訝,幹了一杯,我問:“你是從瀋陽一路騎過來的嗎?”
老牛點了點頭,說:“對啊,我是從瀋陽過來的,五千多公里,媽的,屁股都起繭子了。”
眾人大笑,但還是不忘他豎起了大拇指。
轉頭看向不怎麼愛說話的小李,他淡淡的說:“我就沒他那麼牛逼了,我是山東人,但我是從成都騎過來的,才開始我以為我算牛逼的了,因為我也是一個人騎過來的,全程沒有推車……直到後來遇見牛哥我才知道,原來山外還有山,人外還有人。”
老牛吐著煙霧,說:“你也不看我多大,你多大,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連他孃的火車都不敢坐。”
老牛活像一副上了年紀的人,我好奇的問小李,“老弟,你多大?”
“今年十九,剛高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