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林天澤還沒回來,其他的都上床了。

“哎,林天澤打水去了麼?”老丁問。

“人家搞物件去了。”大春說。

“我靠,”我一驚,問大春,“林天澤都找到物件了?”

“那可不,”大春說,“你們猜猜是誰?”

“趙冰倩。”自來水說。

“喃喃喃,”大春一臉無奈,說,“你看看你,自來水,你讓老丁和蘿蔔猜猜,你這一下全說出來了。”

“又不是什麼秘密,明天估計班裡都知道了。”自來水說。

“你呀你呀。”大春搖搖頭,沒說什麼。

“趙冰倩竟然和林天澤在一起了?”我有點感覺不對勁。

“對啊,怎麼了?”大春說。

“話說趙冰倩這個姑娘不應該看上林天澤啊,這個姑娘心眼可多呢。”我捏捏下巴很認真的說。

“你看看,”強子說,“蘿蔔已經把咱們班姑娘都瞭解透了。”

“去去去,”我說,“改天給你在咱們班物色個好的。”

“狗屁,你先自己找一個吧。”強子笑笑不理我了。

“不正常不正常。”老丁也嘟囔著。

“你也感覺出不對勁來了?”我問老丁。

“趙冰倩我們臨組的,我也算是比較瞭解,這姑娘平時看起來也沒和林天澤走的很近啊,這突然就在一起了,估計不是什麼好事情。”

“哎,”我說,“老丁你說的沒錯,我估計,這姑娘看上林天澤的錢了。”

“你倆別瞎猜了,”大春說,“人家真愛,你倆在這邊就知道亂猜。”

“不猜了不猜了。”老丁脫了鞋就爬上了床,襪子都沒脫。

“老丁,”自來水喊到,“洗腳去洗腳去!”

“等會吧。”老丁把襪子脫了,褥子掀起一角,把襪子扔裡面去了。

“老丁你這是要養毒啊?”我笑道。

“對,”老丁說,“我一定要把所有的襪子,一遍遍的穿,等到某一天,我去申請世界吉尼斯紀錄。”

“額,”我想了想,說“貌似是吉尼斯世界紀錄吧?”

“多嘴,”老丁翻出手機,說,“反正就是那個記錄。”

“你算了吧,”楚子昂說,“等你申請了這個記錄,咱們宿舍的都得中毒。”

“就是。”自來水應和道。

“我這是提前讓你們感受一下毒的危害。”老丁說。

“算了吧。”自來水說。

這時林天澤吹著口哨回來了。

“我們的林少爺回來了。”楚子昂說。

“怎麼了,都等著我啊?”林天澤笑著說。

“林天澤,”老丁翻身坐了起來,說,“聽說你搞物件了?”

“啊,”林天澤一愣,說,“那麼快就知道了?”

“那是,”老丁說,“現在這通訊多發達,說吧,和誰在一起了?”

我們都笑。

林天澤不懂,很老實的交代道:“就是趙冰倩啊。”

“你倆怎麼在一起的啊?那麼快?”老丁變得婆婆媽媽的了,和個女生似的,打聽個事還很委婉。

“嗨,”林天澤說,“夏佳怡介紹的,然後今天就在一起了。”

“什麼?”大春來了興致,問道,“夏佳怡摻和這個事?”

“對啊,”林天澤說,“這不剛剛我們還一起去的超市,買的東西。”

“唉,”大春嘆了口氣,說,“我還以為你倆這是你情我願的感情,原來還有夏佳怡摻和啊。”

大春這一聲嘆息,我算是明白了,夏佳怡那是誰啊,大城市來借讀的姑娘,見識比我們大,經歷的事情也比我們多,誰的心機能比上她?

我模糊的記得,王藝涵好像也和我說起過,說夏佳怡“深不可測”。

“趙冰倩好玩吧?”老丁邪惡的問。

沒等林天澤回答,大春就說了:“老丁你這什麼意思,人家剛在一起,你就問好不好玩,你咋那麼著急呢。”

“就是啊,”林天澤說,“老丁你這打的什麼壞心思?別瞎想啊。”

“我沒有,”老丁躺下,說,“咱們宿舍,你,大春,都脫單了,就我,蘿蔔,強子自來水和楚子昂了,我們五個光棍也得抓緊了。”

“哎,”強子說,“別把我算裡面啊,我可是有物件的人。”

“你吹牛,”老丁笑著說,“你有物件我還不知道啊?”

“你們不相信啊?”強子看著我們說。

“不信。”老丁自己說。

“大春見過,就是上次和我一起打水的那個女生”強子說。

“哦,”大春一拍手,說,“我想起來了,那姑娘也不錯,搞到手了?”

“早到手了,”強子驕傲的說,“就是一直沒和你們說罷了。”

原來強子才是生活深藏不露的高手。

“其實,”楚子昂說,“我也有喜歡的人了。”

“臥槽啊,沒數了啊。”老丁痛苦的大喊。

“到手了?”我問楚子昂。

“還沒有呢,”楚子昂憨笑著,說,“我這兩天晚上都和她聊天呢,就是一直還沒說。”

“那你這麼說,我還好幾個呢。”我說。

“就是,蘿蔔一堆。”大春說。

“蘿蔔這就是人販子,”楚子昂笑道,“我可是真情實意的喜歡她。”

“方便跟我們說說是誰麼?”老丁問。

“就是我們組的,張洛琪。”楚子昂羞澀的說。

“哇哦。”我們起鬨。

“幫我想想辦法,怎麼能追到她啊?”楚子昂問我們。

“那這就得問蘿蔔了。”老丁推給我。

“哎,”我趕緊說,“打住啊,我對這個張洛琪是一點也不瞭解,咱們班這半年了,我也不是都瞭解,也有人都不瞭解呢。”

“那你明天去了解了解。”大春說。

“別別別,”楚子昂說,“我怕蘿蔔瞭解瞭解,不是我的了。”

“哈哈哈。”我們都笑了。

這楚子昂,還挺有心眼的,看來也不是大家說的那麼老實麼,最老實的還是我,都沒有物件,也沒有目標。

“其實,”自來水躺在床上說,“其實,我也喜歡咱們班一個女生……”

“過分了過分了。”我說。

“哈哈,”大春笑著說,“自來水你確實過分了啊,你這最後還來一下。”

“真的,”自來水說,“等著吧,等我過兩天搞到手再說。”

“加油!”老丁說。

“睡覺了睡覺了!”

“吱”

“吱”

樓管大爺賣力的吹著哨子。

“大爺這嘴得吹炸了。”老丁嘟囔著。

“睡覺記得關門啊。”大爺推了推我們的門。

“哦。”自來水應道。

“咱們今晚起來打牌吧?”老丁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問這樣的問題。

“好啊,”大春說,“反正明天週六,咱們今晚上起來打牌吧。”

“蘿蔔,”老丁問我,“玩不玩?”

“幾點啊?”我問老丁。

“咱們一點起來打牌行不行?”老丁問他們。

“一點?你瘋了吧!”大春說。

“老丁你們打牌別影響我睡覺啊。”強子說。

“那我可不敢說,”老丁說,“要不這樣吧,你去別的宿舍睡吧。”

“別別別,”大春說,“咱們要不不打了,讓強子好好睡覺吧。”

“不不不,”強子說,“這樣吧,你們好好玩,我去樓上找同學睡去,沒關係。”

“那太好了,就這麼辦。”老丁激動的坐了起來。

“來,打牌的報名!”老丁說。

然後定了下來,老丁,楚子昂,自來水,大春三個,又去隔壁宿舍喊來了兩個,湊了五個人一起打牌。

之所以沒叫我,是因為我確實是不確定我能不能起來,不知道自己睡著了之後,還能不能起來打牌。

“就這麼辦,快睡覺快睡覺,睡一會。”自來水說。

於是我們就安安靜靜的睡覺,強子抱著被子出去了,不知道去哪裡睡了。

“哎對了,”剛要睡著,老丁就坐了起來問我們,“還有煙麼,等會打牌沒煙抽啊。”

“不是前幾天剛買的麼。”我迷迷糊糊的說。

“是啊,”老丁說,“我怕一盒不夠抽。”

“你特麼抽死吧。”我罵道。

“不行,我得好好找找看看還有沒有。”老丁說著,床就開始晃動了。

“我廚子裡還有一盒紅將,等下自己去找。”我說。

“愛你麼麼噠。”老丁很噁心的說。

“打住,”我說,“睡覺了,別讓我做噩夢啊。”

“晚安晚安。”老丁說。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被吵醒的。

我從被窩裡抬起頭,往下瞅了瞅,看到老丁一隻手扣著腳,一隻手拿著牌,嘴裡叼著煙。

看了看他們幾個,除了楚子昂,嘴裡都叼著煙。

“咋沒喊我呢?”我說。

“喲,醒了。”老丁把煙扔給我,又扔給我打火機。

我點上一根菸,說:“你們玩了多長時間了,咋沒喊我?”

老丁看了看手機,說:“兩個小時吧。”

“兩個小時了?那兩點了麼?”我摸出手機看了看,兩點半了。

“咋沒喊我啊。”我第三次問到。

“喊你個屁,睡得和死豬似的。”徐海說。

“真的假的?”我撓撓頭,不太相信自己竟然睡得那麼死。

“真的真的,”老丁說,“我都差點把你的床給翻過來了,你就是不醒,真和死了似的。”

“你妹的,”我罵道,“那你不趕緊試試我還有沒有呼吸,萬一我真的死了呢,你們還在這打牌,我都死了兩個小時了!”

“死不了,”自來水說,“還有呼嚕聲呢。”

這越說越不靠譜了,我還打呼嚕?我怎麼不知道。

我問最老實的楚子昂,楚子昂說:“沒打呼嚕,喘氣聲誰聽不到啊。”

“你看看人家。”我說。

“來來來打牌,楚子昂你又要不起,我看看你什麼牌。”老丁說。

無聊,我吸著煙,看他們打牌,老丁這手氣不錯啊,看來扣完腳的手確實“氣度不凡”。

“蘿蔔,煙給我抽根。”老丁衝我伸手,我把煙盒遞給老丁,小心翼翼的不和他發生肢體接觸,不然這老丁……

臥槽,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老丁今天還沒洗腳呢!

特麼的,不光今天沒洗,昨天也沒洗,好好想想的話,前天估計也沒洗!

老丁哪天洗腳了,我也忘了。

但是看老丁的樣子,那是相當的舒服啊。

“老丁你洗腳了麼?”我問。

“臥槽!”另外幾個人也大吃一驚,往後靠了靠。

“額,”老丁是相當尷尬,說,“咋了,玩了兩個小時了,聞到味了麼?”

“沒有。”楚子昂自己說。

“估計幹了,沒事沒事,光聞煙味了。”大春說。

“就是,”老丁偷偷扔下幾張點數小的牌,說,“來來來,繼續繼續。”

我笑笑,老丁這是學壞了,打牌除了我我還沒見過別人往下丟牌呢,老丁這還真讓我長見識了。

“蘿蔔,要不下來玩幾句局?”楚子昂問我。

“我就不玩了,”我說,“我好睏的,就是起來抽根菸,這就睡覺了。”

“好吧,”楚子昂說,“我這也困了,不想玩了都。”

“哎呀哎呀,”老丁說,“別介,繼續玩吧。”

“你們今晚還準備通宵啊?”我問他們。

“對啊,”徐海說,“都三點了,睡什麼了,起來嗨吧。”

我笑笑,我可嗨不起來了,我還是多睡一會吧。

閉上眼,我想著今天在走廊裡看到的那個女生,真的是好陽光,不知道脾氣是什麼樣子的,和王藝涵比起來如何。

王藝涵就挺陽光的,但是這脾氣可不算好,而且有點二,特別是睡覺的時候,被我喊醒的時候那個表情,更二。

這一想到王藝涵,我就莫名的想笑,不知道王藝涵現在是一種什麼樣的姿勢在睡覺,會不會說夢話,會不會也有點二的樣子,會不會打呼嚕,磨牙什麼的。

還有周小藝,周小藝頭髮長,睡覺的時候頭髮怎麼放啊,是散發,還是束起來呢?會不會睡得滿臉都是頭髮,會不會翻身的時候被頭髮纏住脖子,然後做噩夢,被壞人追著跑,被壞人掐著脖子。

哈哈哈,想想我就笑了,這倆姑娘,真的是不可多得的開心果,也算好朋友,雖然二了一點,雖然鬧了一點,但我還是很寵她倆,畢竟也是女生,還是不錯的女生。

這本來想那個很陽光的女生,咋又想到王藝涵身上去了,我睜開眼讓自己看看光明,又重新閉上眼,還是王藝涵的樣子。

我去,有毒吧,王藝涵簡直就是活在我身邊的樣子。

“老丁,”我喊道,“給我點根菸。”

“我自己來吧!”我想起老丁摸著腳的樣子,趕緊改口說道。

“特麼的!”老丁罵著扔給我煙。

“不乾不淨,抽了沒病。”老丁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