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出使杜國（十四）

邵淵亭立即出城，來到阮氏姐妹藏身的小院，說明來意。

阮玲瓏笑了。

阮金玉笑言，“二位可曾聽過一句話：上流社會盡是下流之人？”

邵淵亭知道有戲，“請阮姑娘明示！”

阮玲瓏道，“尹丞相有異裝癖，每到教坊司必著女裝，扮女人！”

阮金玉補充道，“尹老賊到哪個姑娘房中，便穿上那姑娘的衣裝，塗上胭脂，和姑娘姐妹相稱，惺惺作態，甚為可笑！”

邵淵亭也覺有趣，“還塗脂抹粉？”

阮玲瓏掩嘴而笑，“胸前還要扣上茶碗！”

四忠忍不住笑了。

告辭出來，四忠問，“曾先生，尹若愚貴為杜國丞相，怎會做如此幼稚可笑之事？”

邵淵亭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當丞相壓力很大的，在朝堂伴君如伴虎，回到家又要給家裡人當表率，他的情緒也需要排解啊！”

四忠仍不解，“青樓乃公共場合，尹若愚就不怕傳出去有損名聲？”

邵淵亭解釋，“青樓有青樓的規矩，醜事不出屋簷，再說人家大權在握，誰敢說三道四？”

四忠：“可行為不檢終有後患，尹若愚不就讓我們抓住把柄了嗎？”

邵淵亭：“報應從來都有，可又有幾人顧忌，還不都是及時行樂，事到臨頭再說？”

四忠若有所思。

晚上，邵淵亭將情況報告給孟天凡，孟天凡大喜，“四忠，去找一套豔麗的女裝，我們去會一會這位尹丞相！”

深夜，杜京尹丞相府。

尹若愚剛躺下，孟天凡和四忠從天而降。

四忠敲暈了兩個值夜的丫環，免得她們大呼小叫。

尹若愚一驚而起，“何人擅闖相府？”

孟天凡點亮燈，“尹丞相不必驚慌，本皇子並無惡意！”

尹若愚看出是孟天凡，十分生氣，雙手一攤，“四皇子，這……這是何道理？”

四忠將女人的衣服放在尹若愚面前。

孟天凡道，“尹丞相日理萬機，辛苦操勞，本皇子特來陪尹丞相開心一樂！”

尹若愚瞬間明白了，繼而嘴角一撇，冷笑道，“偶爾遊戲之舉，也值得大做文章？四皇子是想以此要挾老夫嗎？”

孟天凡早有準備，“本皇子知道，尹丞相有恃無恐！不過如果明天起，杜國和孟國的說書人開始演說尹丞相的特殊愛好，杜丞相的臉面何存？前途怎麼辦？”

尹若愚額頭開始冒汗。

孟天凡進逼一步，“阮金玉，阮玲瓏都在本皇子手上，她二人可是人證！”

尹若愚一驚，阮玲瓏竟然是孟國使團劫走的？想不到孟國使團身在異國，竟有如此能量！

尹若愚收住心神，“四皇子意欲何為？”

孟天凡丟擲方案，“邊界談判，杜國東撤二十里！”

尹若愚“唿”的站了起來，揮了揮手，“絕無可能！”

尹丞相邊來回走動邊說，“就算老夫同意，陛下也不會答應！”

尹丞相站住，“而況本相簽下此等賣國協議，就算不被御史參倒，也再無面目立於朝堂，這是自尋死路！”

孟天凡成竹在胸，“我有一計，不會讓尹丞相獨自承擔，可讓杜帝決策。”

說完附耳說了幾句，最後叮囑，“明日談判之後，尹丞相裝病即可！”

尹若愚怔怔地望著孟天凡。

孟天凡一拱手，“告辭！”

………………

第二天，杜國與孟國繼續開展邊界談判。

雙方討價還價，孟國堅持杜國後退三十里，杜國堅持孟國至少歸還一座城池，互不相讓。

當天談完之後，杜國丞相尹若愚便病了，一連兩天沒有上朝。

杜帝派御醫前來診治，說是憂勞成疾。

杜帝派禮部尚書梅苦寒前來探視。

尹若愚額頭上蓋著溼毛巾，作為難狀，“梅尚書，談判你都參加了，孟國無理，本相豈能答應那種喪權辱國的條件？”

梅苦寒正義凜然，“孟使痴人說夢，丞相不必理睬！”

尹若愚一把拉住梅苦寒的衣袖，“梅尚書有所不知，前日會談之後，孟使對本相言，若杜國不答應條件，孟國便要出兵！”

梅苦寒一驚，“孟國當真以出兵相威脅？”

尹若愚點頭，“孟國已集結四十萬大軍，隨時可進攻杜國！”

梅苦寒沉默了。

杜國新敗，暫無力再戰，若此時孟國大舉進犯，失去的就不止三十里地了！

尹若愚擠出兩滴老淚，“老夫無能，有負聖恩，若給杜國惹來兵禍，唯有一死以謝天下！”

梅苦寒連忙拱手一揖，“丞相好生養病，下官這就去稟告陛下！”

梅苦寒一走，尹若愚從床上坐了起來，這一關能不能過，全看杜帝的態度了。

………………

尹丞相裝病的這兩天，孟天凡去見了阮玲瓏。

孟天凡：“阮小姐今後有何打算？”

阮玲瓏：“願尋一無人處，終老山林！”

孟天凡：“本皇子花大力氣從天牢中救出阮小姐，難道是為了讓阮小姐享受田園生活？”

阮玲瓏聽明白了，起身一躬到底，“四皇子對玲瓏有再造之恩，玲瓏願聽憑驅使！”

孟天凡也不隱瞞，“本皇子想讓阮小姐經營青樓。”

阮玲瓏眼光掃過孟天凡的臉，“四皇子是想蒐集情報？”

孟天凡：“阮小姐果然冰雪聰明！”

阮玲瓏問，“可是想在五國京都各開一座青樓？”

孟天凡：“正是！”

阮玲瓏：“如此我一個人照顧不過來，我姐姐正好用得上。”

孟天凡：“阮小姐不止令姐要照顧，還有兄長、侄兒皆仰仗你，青樓的收益三成歸阮家，如何？”

阮玲瓏趕緊推辭，“玲瓏不敢當！”

孟天凡解釋，“本皇子開青樓不為錢！”

阮玲瓏：“玲瓏明白！”

阮玲瓏有心感謝孟天凡，問，“四皇子今日忙嗎？”

孟天凡如實相告，“這兩日倒是難得清閒！”

阮玲瓏巧笑嫣然，“那我陪四皇子飲兩杯吧！”

阮玲瓏陪四皇子說著話，姐姐阮金玉已備好了酒菜。

阮玲瓏先飲先食，以示酒菜安全。

孟天凡十分坦然，大口喝酒，大口吃菜。

他知道阮玲瓏不會害自已，阮氏姐妹尚在杜國境內，還要靠本皇子脫身呢，阮氏兄弟及家人還要靠本皇子照顧呢！

孟天凡好久沒放鬆了，不大功夫便喝得酩酊大醉。

阮玲瓏扶四皇子回房間休息。

孟天凡醉眼朦朧，見阮玲瓏身材婀娜，香氣撲鼻，心有所動，竟一把抱住了她！

阮玲瓏也想報答四皇子的救命之恩，就勢寬衣解帶，傾心相陪。

這是孟天凡的第一次，又藉著酒力，格外痛快！

下午一覺醒來，發現酒後亂性，孟天凡趕緊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