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震雷的辦法是,既然驛館進不去,那就將裘圓緣引出來!

裘圓緣是醫女,要引她出來,自然是從看病入手,北劍宗於是找了一個病人,前來驛館請裘圓緣去救助。

裘圓緣醫者仁心,聽說有人病了,立馬答應出診。

四忠阻攔道,“裘姑娘,你不能離開驛館!”

邵淵亭也反對,“外出不安全,小心為妙!”

裘圓緣心地善良,還很難過。

邵淵亭懷疑前來求醫的人有詐,便讓四誠去盯梢。四誠聽說有任務,高興得不得了。

可惜四誠的跟蹤技巧不過關,很快就被北劍宗的人發現了。古震雷佈置人將四誠引到僻靜處,一擁而上,將四誠抓了!

訊息傳到孟京,太子得知北劍宗抓的不是裘圓緣而是四誠,氣得跳腳。

“豎子不足與謀!抓一個小跟班何用?”

“唉,這些江湖門派都是些武夫,根本不懂謀略!”

太子準備透過報信人,提醒北劍宗把四誠放了,周懷山連忙制止:

“不可!人必須扣住,這樣也有好處,就是讓孟天凡摸不著頭腦,如果將四誠放回去,那就露餡了!”

周懷山於是再設一計,告訴北劍宗如此如此。

………………

四誠到傍晚還沒回來,孟天凡感到不妙,立即派人去找。

邵淵亭特別提醒,“我們去找,裘姑娘不可外出!”

裘圓緣不聽,“四誠不見了,大家都在忙,我怎能袖手旁觀?”

孟天凡道,“裘姑娘一個人待在驛館也不安全,讓她跟著我吧。”孟天凡自恃武藝高強,覺得保護裘圓緣沒問題。

裘圓緣笑了,她最喜歡跟孟天凡在一起。

眾人迅速出動。

杜京很大,孟天凡的人撒出去,就像一把沙子撒進了大海,瞬間不見了。

孟天凡跟裘圓緣一組,來到驛館附近的一條小巷,突然聽到一陣呻吟聲。

天色已晚,小巷中光線昏暗,二人走近一看,路邊躺著一個女人,像是得了重病。

孟天凡本不想搭理,裘圓緣卻醫者仁心,直接上前檢視。

孟天凡正站在身邊等,突然有個小孩跑來說道,“大哥哥,前面有個叫四誠的人受傷了!”

四誠?

孟天凡聽到小孩說出四誠的名字,絲毫沒起疑心,拔腿就走!

拐過一個角落,孟天凡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躺在地上,胸前鮮血直流,染紅了衣衫。

仔細一看,卻不是四誠!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四誠,大哥救我!”

男孩一把拉住孟天凡的衣袖。

孟天凡心中嘀咕,這麼巧,居然遇到重名的人了!

“你怎麼受傷的?”

孟天凡一邊詢問,一邊伸手去撩男孩的衣服。

“哎喲……痛!”

男孩伸手製止孟天凡。

“啊……救命!”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裘圓緣的呼救聲!

孟天凡一驚,丟下受傷的男孩,轉身朝裘圓緣奔去!

剛才的地方已空無一人,裘圓緣不見了!

躺在路邊的女人也不見了!

孟天凡意識到上當了,拔出超凡劍,朝那個重名的男孩奔去!

然而那個男孩也不見了,只有那個報信的小孩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孟天凡急問,“剛才那個受傷的男孩呢?”

小孩嚇得哇哇大哭,斷斷續續地說,“他……爬起來……跑了!”

孟天凡生氣地問,“你為什麼給他報信?”

小孩伸出手,掌心露出一個銅板。

“你怎麼知道他叫四誠?”

“他自已說的!”

顯然,這個小孩是被人利用的,如果他是同夥,他也早跑了。

孟天凡頭腦中嗡嗡作響,整個人都懵了!

居然讓人在自已眼皮底下將裘圓緣劫走了,真是奇恥大辱!

自穿越以來,還沒這麼失敗過!

孟天凡立即去找邵淵亭,找了半個時辰才找到。

邵淵亭聽完情況一怔,原來他們的目標一直都是裘姑娘!

可裘圓緣與世無爭,不會有仇家,這次綁架的真正目標恐怕還是四皇子。

這麼看來,四誠十有八九也在這幫人手上。

這幫人竟然將事情做得如此周密,活生生演了一臺戲,可見來者不善。

可以肯定的是,這幫人很快就會用裘圓緣和四誠作誘餌,引四皇子上鉤!

那就等對方出牌!

邵淵亭建議將使團的人全部召回驛館,以免再節外生枝,孟天凡同意。

子夜時分,人都回來了,孟天凡召開了一次碰頭會。

四忠聽完情況,急問,“四皇子,裘姑娘失蹤的地方布控了沒有?”

邵淵亭一點就通,一拍大腿,“該死,我疏忽了!”

四忠道,“現在還不晚!今晚全城宵禁,街上到處有人巡邏,綁匪沒法帶裘姑娘遠走,我們去那一帶挨家挨戶搜查,應該可以找到綁匪!”

孟天凡傍晚將四誠失蹤的事報告給了杜國,杜京因孟國使團有人失蹤立即實行了宵禁。

孟天凡對四忠投去讚許的目光,自已剛才真是當局者迷,居然連這沒想到!

事不宜遲,孟天凡立即帶領邵淵亭,四忠和八名暗衛來到案發地,並留下兩名暗衛保護裘圓緣。

邵淵亭站在裘圓緣失蹤的地點觀察著,試圖判斷綁匪逃跑的方向。

四忠卻徑直走向那個受傷的男孩待過的地方。

到了拐角,四忠點起火把,仔細檢視著地面,很快便發現了血跡。

那男孩出血了,孟天凡知道,沒什麼稀奇的。

四忠順著血跡往前走了幾步,直起腰道,“往東跑了,他們的窩在東邊!”

邵淵亭繼續往前追蹤,邊走邊說,“追蹤血跡,找到他們!”

孟天凡發現四忠站著沒動,便接過四忠手上的火把,向前追蹤到巷子的拐彎處。

邵淵亭發現了一個扔在地上的血包,立馬明白四忠為什麼不繼續追了。四忠早想到了受傷的男孩是偽裝的,追蹤血跡不會有結果。

邵淵亭不禁在心中讚歎,好厲害的四忠,不到十五歲,才智竟能時而勝我一籌!

一名暗衛跟了過來,蹲下去,撿起血包用鼻子聞了聞,“是人血!”

邵淵亭激動地一把拉住暗衛,“你剛才說什麼?偽裝用的是人血?”

暗衛肯定地點頭,“沒錯,是人血!”

邵淵亭問,“你隔多遠能嗅出是人血?”

暗衛用手比了比,“大約幾寸遠!”

邵淵亭有些失望,“這麼近,有沒有離很遠就能聞到血味的人?”

暗衛道,“有,見慣了血腥的殺手隔一兩丈遠都能聞到!”

孟天凡聽明白了,“快,將十名暗衛都叫來!”

人到齊後,孟天凡問,“誰能隔一兩丈遠聞到血腥味?”

有兩人舉手。

孟天凡問,“是怎麼做到的?”

一名暗衛答,“我們久經戰陣,對血腥味比較敏感,如果是順風,十丈遠都能聞出來!”

邵淵亭大喜,綁架者偽裝受傷用的是人血,說明有人受傷了,我們找到那戶有人受傷的人家,就是綁匪的落腳點!

孟天凡馬上將人分成兩組,一組配一名聞味高手,沿下風方向對案發地東邊的房屋逐家逐戶地聞。

孟天凡救人心切,叮囑兩個高手道,“成敗在此一舉,二位務必仔細!”

兩個高手十分自信,“四皇子放心,現在是夏天,氣味大,深夜干擾又少,血腥味肯定逃不過我們的鼻子!”

孟天凡暗中鬆了一口氣,裘圓緣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