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看安慊澤深思的模樣,眸光劃過一抹晦暗。
“你什麼都明白,偏偏一樣都沒做好。”
他眸光透著失望。
聽到這話,安慊澤脊背挺直,傷口崩裂,強撐著整個身體,額頭上浸出了冷汗。
聞訊趕來的安老夫人看到這一幕,眸光森冷,“教子無方,你還有理了?”
定遠侯對安慊澤所為失望,她這個當娘又何嘗不對他失望。
這話一出口,定遠侯臉上就像是被抽了一巴掌,“娘,我是為了安兒好。”
沒等他解釋完,安老夫人拄著柺棍狠狠地敲擊了幾下地面。
“好?我看你是被後院那些女人迷了心竅,行了,多餘的話我不想再說,你去松竹院等我,我和安兒談完,我們再繼續。”
顯然她還是要留面子給定遠侯,才叫他先離開。
定遠侯聽到這話,臉陰沉下來,直接甩袖離開。
他一走,安老夫人趕緊上前,看著他被打的鮮血淋漓的背,眸光擔憂一閃而過,“安兒,你什麼時候這麼愚蠢了,竟然留下話頭給別人。”
又擔憂又失望,兩種交雜的情緒在心頭交織在一起。
安慊澤眸光低沉,“祖母,我和夏家做了交易,暫時制止了夏沐瑤進侯府的時間。”
一句話,說明了他被打的緣由,安老夫人一聽這話,眉頭緊鎖,“夏沐瑤的事情為什麼不處理?難道她對你還有價值?”
她很瞭解安慊澤,既然一直不處理夏家大小姐這個汙點,顯然是另有所用。
安慊澤點點頭,“爹雖然頑固,但是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女人的戰爭還是要交給女人,姑姑有些事不好出面,需要一個聽話的打手。”
打手指的就是夏沐瑤,有手段又對他有情,還恨楚念兒,自身又有把柄,正適合用完就丟。
安老夫人眸光森冷,“你想的倒是很好,只怕夏沐瑤沒那麼簡單,別到時候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還是要給安兒一個警惕,在她看來,夏沐瑤已經是孤注一擲了,對她來說,唯一的退路就是安兒,若是安兒真的做的絕情,就要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此言一出,安慊澤眸光一頓,“安兒謹記祖母說的話,不會叫她翻出手心。”
對於夏沐瑤,安慊澤看的很明白,她是個狠角色,只是她若想得到他,就不會放過他給的討好機會。
安老夫人見他一片清明,也不再多言。
“好了,趕緊上藥休息吧。”
說完,旋即她轉身出去。
一個兩個,都不叫她省心,長此以往下去,別說成就大業,不被連根端起,都是慶幸。
安慊澤卸下一口氣,整個人半靠在榻上。
這個家裡人的關係都太脆弱了,祖母之所以生氣,只不過人是利用定遠侯打他這件事,想借機將後院的事情,撥亂反正罷了。
他一直很清楚,他要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阿良端藥進來,給他塗藥。
安慊澤眸光淡定,緊抿唇,一聲不坑,很顯然,被鞭打塗藥這件事,他已經很習慣了。
上完藥之後,他躺在床上,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個男人的樣子,心裡升起被背叛的感覺,眸光瞬間轉冷。
他不會放過楚念兒和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