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璣是自張三丰以後歷代掌門人中將紫霞神功練到境界最高的一位。 玄璣此刻專心練功,練至化境時屋內真氣流動,似有霞光隱現。 突然間玄璣眉角一揚,似有所觸。片刻後屋外便傳來了腳 步聲。 玄璣的眉頭又一皺,來人腳步急促而慌亂。 玄璣收功而起,敲門聲已響起。

篤篤篤! “掌門師伯,大事不好了!” 聽聲音似乎是清風的徒弟一塵。 玄璣道:“何事驚慌?進來說” 一塵推門而入,一面舉起袍袖擦著額前的汗,一面急促的道:“師伯,不好了,李師叔他、、、” 玄璣一驚,“他怎麼了?”

一塵道:“李師叔他突然之間舊疾發作,口噴鮮血,怕已是不行了、、、” 未一塵說完,玄璣已嗖的一聲飛身而去。 一塵放下袍袖,詭異的一笑,亦隨後而去。 李別鶴養傷的禪房離玄璣的臥房並不太遠。

玄璣幾個起落間便來到禪房前,一掌震開房門,直入室內。李別鶴正萎頓在雲床上,嘴角滿是鮮血,臉色蒼白! 玄璣搶步上前,“師弟,你這是怎麼了?!” “師兄、、、”李別鶴剛一張嘴,哇!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身子向後便倒。 玄璣大驚失色,飛身雲床一把將李別鶴抱住,“師弟!師弟你、、、、”話未說完陡覺腰間一麻。 在玄璣一怔間李別鶴運指如飛,連點玄璣關元、氣海、神闕、建裡、鳩尾、膻中、紫宮、華蓋這八大要穴!

玄璣頓時功力全失,軟如爛泥動彈不得! “師弟這是幹什麼?”玄璣一臉驚容,心中隱然已生不測之念。 李別鶴抹去嘴角的血汙,沉沉的一笑,道:“讓師兄您受委曲了” 不知何時禪房門已被關上,一塵道人正似笑非笑的看著玄璣。

玄璣盯著一塵的臉上,心中一動,厲聲道:“你不是一塵!你是誰?” 一塵道人詭異的一笑,冷聲道:“玄璣老道,你到現在才發現麼?只可惜已太遲了” 玄璣沉聲道:“你倒底是誰?” 一塵道人伸手在臉上一揭,“玄璣老道,小爺就讓你看個明白” 一塵揭去臉上的一層人皮面俱,立刻便成了另外一個人,只聽他冷冷的說道:“小爺郭宇峰,人送外號勾魂手,百合神教護法是也” 玄璣怒視著李別鶴,“李師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李別鶴陰沉的一笑,道“不知師兄是否知道百合神教?” 玄璣冷冷一哼。

李別鶴跨下雲床,整了整衣衫,緩緩說道:“我就跟師兄直說了吧,師弟我承蒙百合神教杜教主厚愛,禮聘為百合神教之供奉,師弟我實在是無以為報,唯有委曲師兄您了” “你想怎樣?”玄璣眼噴怒火。

李別鶴一笑道:“百合神教創立始初,正需大批有能之士加入,師兄你若能率武當派投入百合神教之下,師弟我保你可任副教主之職” 玄璣怒髮衝冠,“我呸!李別鶴,你敢欺師滅祖?” 李別鶴冷笑連連,“有何不敢?” 玄璣罵道:“無恥之徒,枉我們如此待你,你這麼做對得起武當上下數百名弟子麼?”

李別鶴冷笑道:“師兄既然如此不識抬舉,那我只有、、、” 玄璣怒道:“你想怎樣?” 李別鶴臉一寒,沉聲道:“那我只有殺了你,然後再將武當拱手送給百合神教” “你、、、你敢!”玄璣氣得臉都紫了。 李別鶴哼了一聲,揮了揮手,轉過臉去。

郭宇峰陰沉的笑道:“玄璣老道,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勾魂手的絕學”說完一閃而至,一隻手已快如閃電般搭在了玄璣的喉節上! 李別鶴轉過臉來,笑道:“師兄您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玄璣心中一聲暗歎,身為名動天下的武當派掌門人,一身絕學縱橫天下無敵手,想不到今日卻要死在無恥小人之手,這教他怎能心甘! 玄璣怒視著李別鶴,雙目中似要流出血來,一字、一字的厲聲說道:“人活百年,誰能無死?

李別鶴,今日栽在你的手中, 怪我瞎了眼沒能看透你這狗賊的真面目,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不要得意得太早,總有一天你會死得比我更、、、” 李別鶴臉上閃過一絲戾色,猛一揮手! 咔嚓一聲脆響,玄璣的聲音嘎然而斷! 郭宇峰鬆開手指,玄璣緩緩的倒在了雲床上。 李別鶴飛快的脫下玄璣的道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朝郭宇峰點了點頭。

郭宇峰從懷中掏出一個人皮面俱來,李別鶴接過小心翼翼的戴在自己的臉上,剎時他便變成了另外一個玄璣道人 郭宇峰拿出一隻小瓶,灑了少許粉沫在玄璣的屍體上。

傾刻間一股怪味升起,玄璣的屍體片刻間便化作一灘黃水! 郭宇峰變戲法般又從懷中拿出一個人皮面俱,等他將面俱戴好後赫然便成了武當俗家弟子、此次重傷而回的逍遙琴劍李別鶴! 玄璣拍了拍李別鶴的肩頭,大聲道:“李師弟,真想不到你的傷好得這麼快!”

李別鶴拱手道:“掌門師兄功不可沒呀” 二人相視大笑。 吱的一聲,禪房門開啟,玄璣跨步走了出來。 李別鶴拱手道:“多謝掌門師兄簧夜前來看望” 玄璣擺手道:“師弟快回房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說完飄身而去。

李別鶴連連拱手,滿面笑意。 啪,一聲輕響,禪房門重又關上。 一切又回到原先的那份寂靜中。 夜,更深、更靜、更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