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璣問道:“如何了?” 明月舉袖擦了擦額前的汗珠,道:“別鶴師弟內傷甚重,五臟受損經脈錯位,幸虧我們搶救及時,掌門師兄給他服了兩顆本門遼傷聖藥,又經我兩次傳功遼傷,他的傷勢現在已穩定下來,體內的真氣已能自行運轉,不過身體虛弱這一兩天內恐還不能下床走動” 。
玄璣連連點頭,“別鶴師弟的性命總算是保住了,辛苦你了”明月望著雲床上的李別鶴,淡然一笑,“我們份屬同門 情如兄弟,舉手之勞何言辛苦” 頓了頓明月又道:“別鶴師弟近年來雖很少上山,但他逍遙琴劍的威名在江湖中日盛,提起他有誰不知是我武當派的俗家大弟子,實為我武當增光不少” 玄璣微笑著點點頭,道:“師弟今日接連兩次給別鶴師弟傳功遼傷,定已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明月也頗感疲倦,遂道:“那我就先回去了”說完打個稽首,轉身走出禪房。
玄璣看了看其餘幾人,道:“一塵留下服侍師叔,你們兩個回去休息吧” “是”一木和一石二人亦走出禪房。 玄璣走近李別鶴身側,伸手替他把了把脈,李別鶴脈象平和氣息勻稱,心知已無大礙遂放下心來。
叮囑了留守的一塵幾句,又看了一眼李別鶴,這才輕輕的走出禪房。 夜深,夜涼如水,有蟲輕吟。 三月二十四。 晴。 夜。 有風。 禪房內燭光閃爍,玄璣望著雲床上正運功遼傷的李別鶴,面露喜色。 雲床之上李別鶴雙腿盤坐,二目低垂,心神如一,頭頂百會穴中隱隱飄出一絲白霧,面上一片潮紅。
少傾,李別鶴睜開雙目,輕吐了一口濁氣,翻身走下雲床。 玄璣面露喜色,道:“李師弟,你受苦了” 李別鶴雙膝跪地,叩首道:“多謝掌門師兄救命之恩” 玄璣忙將李別鶴扶起,和顏悅色的道:“師弟大傷初愈,毋須多禮,快坐” “多謝師兄”李別鶴在椅中坐了下來。 玄璣道:“傳聞師弟在雲夢山莊中和峨眉慧明師太、少林覺悟大師一道主持比武招親大會,後來雲夢山莊突發慘變,一夜之間毀於大火,我就一直放心不下你” 李別鶴道:“有勞師兄牽掛了,這次雲夢山莊突發慘變眾 多武林同道葬身其中,就連少林覺悟大師也慘遭不幸,我身受暗算,重傷之後拼死突圍,這才死裡逃生回到山下,若非師兄相救及時,恐怕別鶴已再世為人了” 玄璣動容道:“覺悟大師也遇難了?” “是”李別鶴嘆了口氣,輕輕點頭。
玄璣揹負起雙手,來回踱了幾步,神色凝重的道:“想不到武林中平靜了這麼多年,如今又是多事之秋了” 玄璣又踱了幾步,問道:“可知是何人下此毒手?” 李別鶴搖了搖頭,道:“事發突然,我未能看出任何徵兆,事後場中一片混亂,毒煙四處迷漫,中了暗算後我拼死衝出,也未曾發現任何線索” 玄璣沉思不語,片刻方道:“師弟且安心養傷,這件事以後一定會水落石出的” 李別鶴點點頭,忽又問道:“怎麼沒看見清風師兄?”
玄璣笑了笑,道:“你三師兄這段日子下山採藥去了,可能過不幾天也就要回來了” 李別鶴道:“清風師兄還是和從前一樣,喜歡採藥煉丹” 玄璣笑著搖了搖頭,“你好好養傷吧,我明日再來看你”說完飄身出了禪房。
望著玄璣離去的背影,李別鶴的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夜深。
人靜 玄璣道人的睡房內。 玄璣正盤坐在蒲團上打坐練功,這是他每晚必做的事情,他的紫霞神功雖已練至爐火純青的地步,但他仍就堅持每晚打坐練功,數十年寒暑不息從未間斷。
紫霞神功乃是武當派的鎮山之寶,傳自武當開山鼻祖張三瘋(張三瘋乃其痴迷武功一日三瘋而得名,三豐之名 實乃後人改之) 玄璣的紫霞神功已煉至笫八重,明月和清風也練至第七重,唯有俗家弟子李別鶴成名後心不能專,僅練到了第六重,而每重之間又相差了十年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