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四海前十七斬都是一斬三式,而最後這絕命一斬卻是一斬六式、一式三刀,共計一十八刀,前十七刀已封住了白嘯笑所有的去路、閃避、招架及退路,最後一刀直取眉中印堂,一斬之下勢必將白嘯笑開頂破腹劈成兩半! 劍刀相交! 火星暴射! 誰生? 誰死? 千均一發! 就在傾刻!!!

刀劍相交,氣流紛湧猶如火山迸發般,火星四濺中,叮叮叮、、、一連十七響! 刀在哪裡,劍就在哪裡;劍在哪裡,刀就在哪裡;丁四海的絕命一斬一連十七刀都砍在了劍尖上,白嘯笑的驚天一劍前十七式都刺在了刀鋒上。

丁四海最後一刀,迎門一斬!白嘯笑最後一式,穿喉一劍! 刀是寶刀,劍亦是寶劍;刀由上而下,劍自下而上; 叮!一聲脆響,刀身一陣顫抖,劍身一陣扭曲。 刀鋒與劍尖再次相交,二人陡然一靜。

丁四海暗想,要不是我這迎門一斬刀勢已盡,再有一刀定能將他斬為兩半! 白嘯笑暗自一嘆,若不是驚天一劍最後一式變化已盡,再有一劍定能洞穿其咽喉! 看來只有和司徒空聯手才能殺了自嘯笑,丁四海心中想。 此刻若司徒空來插上一手,我必定死路一條,我難道在這裡等死嗎?白嘯笑想。

不! 絕不能這樣! 白嘯笑急! 恨!! 怒!!! 突然之間所有的靈智在腦中一閃而現,他頓覺心神一靜,靈臺一片空明,眼中射出澄清如水的光芒來! 丁四海似乎感到有絲異樣,剛想抽刀疾退,卻已遲了。 只見白嘯笑劍光一閃,從一個誰也無法料及的角度一劍刺出! 丁四海只見劍光一閃,咽喉一涼、一痛,眼前驟然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丁四海倒了下去,臉上帶著一絲恐懼和幾分難已置信。白嘯笑驚天一劍最後一式明明變化已盡,他怎麼可能又刺出如此絕妙的一劍? 百年難遇的罕見奇景,白嘯笑在最後的生死關頭悟出了劍法中的真諦! 他的劍術更上層樓,已達天人之境! 這就是佛家所之頓悟! “好劍法!” 有人大叫了一聲。 白嘯笑轉身。

只見司徒空的目光中透出熾熱的光芒,其中竟似蘊含著無比的興奮與欽佩! 夢飛飛長劍垂地,胸口不停的起伏著,鬢髮散亂,臉頰上汗水長流,雙眸中流露著一絲迷惑和不解。 “你剛才為什麼不殺我?” 白嘯笑盯著司徒空。 白嘯笑傾盡全力拼鬥丁四海,在最後一刻司徒空若出手白嘯笑絕無倖免,以司徒空的身手他絕不會把握不住這個機會。

司徒空的目光仍是那麼熾熱,“你是一個真正的劍客!” 司徒空的語氣突然變得十分的嚴肅,“你剛才那最後一劍,才這世界上最完美無缺的一劍,這一劍已超過了驚天一劍多多,真可謂天外之劍!” “那你為何不剩機殺了我?”白嘯笑的目光緊緊的盯在司徒空的臉上。 司徒空突然大笑,放聲長笑。

長笑似泣,大笑如歌! 白嘯笑心中大震,手中一緊。 笑聲忽止,司徒空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是這世上唯 一真正的劍客,我不能殺你” “為什麼?”白嘯笑眉峰緊皺。 “因為我不配殺你”! 說完司徒空竟然轉身大步而去。

怔了又怔,白嘯笑終於長出了口氣,望著司徒空遠去的背影,心中升 起一股相知、相惜之情! 不知什麼時候秦無忌已悄悄的走了,撇下了三具同伴的屍體。

江湖中人真是讓人難以理解,有人會為了朋友赴湯蹈火,兩肋插刀;可也有人當面甜言蜜語,背後卻捅你一刀;有 人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也有人落井下石,幸災樂禍;有人會視金銀如塵土,樂於助人;可也有人雁過拔毛,吝嗇如命。 這也許就是江湖中人的喜怒哀樂和心酸無奈。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五大殺手已死其三,一個大笑而去,最終造就一代劍客,另一個卻默默無聞的走了,也許他還會為了金錢去當殺手,也許他經歷了這一戰,心灰意冷、日漸沉沒,反正以後的江湖中誰也沒有再看到過他。

白嘯笑心神一鬆,身形一晃差點摔倒。 夢飛飛忙扶住他,“阿笑,你傷得怎麼樣?” 白嘯笑故作鎮定,輕聲道:“沒事,只是有點累”說完微微一笑,可他知道這一笑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其實白嘯笑此時苦不堪言,背後筋縮穴鑽心般疼痛,右肩頭又癢又麻,整條手臂痠軟無力,內腑亦隱隱不適,再加上最後竭盡全力刺出一劍,此時強敵已去心神鬆懈,頓時疲憊無力搖搖欲墜。

夢飛飛的眼眶裡滿含著淚水,憐惜的理了理白嘯笑額前的亂髮,二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 剛才刀光劍影、血肉橫飛的一場拼殺讓慧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此刻五大殺手三死二走她不由得鬆了口氣,見白嘯笑白衫染血、神情疲憊,心頭掠過幾分愧意,關切的問道:“白少俠,你的傷要不要緊?” 白嘯笑微微搖頭,道:“不妨事的” “唉,都是為了我,白少俠要不是護送我也不至於、、、”慧明臉上的愧意更濃 白嘯笑忙打斷她的話,輕輕的,但卻堅定不移的說道:“師太不必介懷,即使不是龍泉生所託,白某見此不平之事也定要拔刀相助的!” 慧明無言的點點頭,眼中滿含著感激的淚花,心中暗暗替龍泉生、白嘯笑這等熱血男兒祝福。

夢飛飛環顧了一下四周,經此一翻劇鬥,酒店老闆和夥計們早己逃得不知去向,又看了看地上的三具屍體,皺眉道:“我們離開這裡吧,再不走恐怕又會出什麼意外” 白嘯笑點點頭,掏出兩錠紋銀放在店內唯一完好的那張桌上,三人相偕走出小店。 外邊的陽光仍就那般美好,空氣仍就那般清新。

白嘯笑深深的吸了口氣,舒展了一下筋骨,目光一轉,他們乘坐的馬車仍舊停在一邊,只是不見了車伕,白嘯笑微 微一皺眉。 這時從馬車底下爬出一個人來,正是那個車伕,只見他滿臉的驚懼,道:“那些強盜都走了麼? 白公子你們都沒事吧?” 白嘯笑輕輕搖了下頭,沒有說話。

夢飛飛把慧明扶上馬車,朝白嘯笑招了招手,二人鑽入車中,夢飛飛放下車簾,道:“快趕車吧,我們得走快點,到了地方我們給你雙倍的車錢” 車伕的眼睛一亮,(不是我世俗,金錢雖不能代表全部,但也是不能沒有的,特別對於那個年代的車伕,他靠趕車來養家餬口也確實不易,正如出版社說要付我多多的稿費,我 的眼睛當然也會一亮,而且會很亮!)車伕坐上車轅,抖動手中的長鞭,啪!一聲脆響,馬車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