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鄧悅溪簡單地洗漱之後,便著手開始準備晚餐。她熟練地烹飪著鍋包肉和清炒時蔬,每一個步驟都顯得遊刃有餘。整個夜晚,她的心情都異常激動,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推動著她。
時間來到晚上八點左右,鄧悅溪依然沉浸在這種興奮之中。她心想:既然如此,不如出去溜達溜達,也許能讓自已平靜下來。於是,她毫不猶豫地踏出家門。
走著走著,鄧悅溪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河邊。就在這時,她瞥見了何忠義的父親——何國慶。只見他褲腿高高捲起,彎著腰站在河水中,正小心翼翼地摸索著什麼東西。
\"溪丫頭啊,咋這麼晚出來了?\" 何國慶恰好直起身子稍作歇息,一眼就看到了滿臉興奮的鄧悅溪。
\"沒事,就是想出來隨便走走。\"
\"走走好啊,介不介意陪老頭子我坐會兒。\" 說罷,何國慶從河裡走上岸來,一屁股坐在岸邊的一塊石頭上。鄧悅溪有些茫然失措,但還是乖乖地坐在了石頭上,與何國慶聊起天來。
此時此刻,天空中的明月高懸,星星閃爍點綴其間;河水靜靜地流淌,發出清脆悅耳的潺潺聲。
何國慶和鄧悅溪並肩坐在河邊的石頭上。
\"何爺爺,您在河裡找什麼呢?\" 沉默片刻後,鄧悅溪終於忍不住好奇,開口問道。
““哈哈,抓點這個泥螺。打打牙祭啊……你別看這東西小,可吃起來香的很啊。”何國慶興高采烈地將旁邊一個筐中的泥螺拎給鄧悅溪看,眼中閃爍著滿足的光芒。
“這....不會有泥沙嗎?”鄧悅溪神情有些恍惚,若有所思地問道。若是放在平日裡,她斷然不會如此發問。
“沒事,能吃就行啊!”何國慶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似乎對這些細節並不在意。
鄧悅溪默默凝視著手中的泥螺,心中卻思緒萬千。這時,何國慶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異樣,關切地問道:“丫頭,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要不要和老頭子我說說,老頭子我雖然年紀大了,但也算是見過些世面,可以幫你出出主意呢。”
鄧悅溪抬起頭,與何國慶四目相對,猶豫片刻後,終於鼓起勇氣說道:“何爺爺,其實今天有人跟我表白了,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哦?是誰呀?”何老爺子先是驚訝地問了一句,緊接著追問道。
鄧悅溪咬了咬嘴唇,思索良久,緩緩回答道:“是我們村裡的江文睿知青,他說,當年我爸爸和他爸爸曾經口頭定下了娃娃親。”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彷彿生怕觸碰到什麼敏感的神經。
何國慶在腦海裡仔細搜尋了一番,這才想起那個知青來,“哦,就是那個在村子裡名氣不小的小夥子啊。”
“出名?出什麼名呀?”鄧悅溪聞言先是一愣,然後下意識地反問出口。
何國慶微微一笑,解釋道:“嘿,這小子可了不得,那張嘴厲害得很!把那些成天追著他跑的小姑娘們一個個都給懟得啞口無言。不過嘛,平心而論,這小夥子人品倒是挺端正的,三觀也正。那麼,小溪姑娘,你對他又是怎麼看的呢?”
“我啊……我還想再琢磨琢磨呢,畢竟我現在還在唸書呢,年紀也還小不是嗎?”鄧悅溪眨了眨眼,俏皮地回答道。
“嗯,確實需要慎重考慮。”何國慶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何爺爺,您覺得一個人要是有本事,應不應該去幫助其他人呢?”鄧悅溪突然丟擲這樣一個問題。
“丫頭啊,老頭子我活了這麼久,幫助過的人數不勝數,當然啦,受到他人恩惠的時候也不在少數。人生在世嘛,只要能做到問心無愧便足矣。咱並不奢求能夠聲名顯赫、飛黃騰達,但求對得起自已的良心即可。上次你來給我送藥的時候,那可是相當乾脆利落呀!當時我問你會不會因此受到什麼傷害,其實就是想讓你明白,如果在確保自身安全無恙的前提下,去幫助別人又有何不可呢?”何國慶面帶微笑地說道。
“嗯嗯,何爺爺,您說得太對了,只要心中沒有愧疚之感,那就足夠了。”鄧悅溪聽聞此言,眼眸中的光芒瞬間變得與眾不同起來。
“哈哈哈,很好很好。爺爺心裡清楚得很,你可是個厲害角色喲!不過無論如何,一定要先照顧好自已才行啊。”何國慶僅僅透過那些藥物,便已經洞悉到了鄧悅溪的非同凡響之處。
“嗯?”鄧悅溪不禁感到有些疑惑不解。
“藥。那藥實在是太強大了。以後千萬不要再輕易拿出來了。”何國慶一臉凝重地叮囑道。
聽到這話,鄧悅溪方才恍然大悟,輕聲應了一句:“嗯。”她心中清楚,那瓶藥乃是她從蛋仔那裡每日簽到所獲之物。
“放心吧,這事只有我知曉。溪丫頭啊,依我看,你似乎略通拳腳功夫,但卻不夠精湛。日後若是有空,不妨每晚前來此處,與我一同研習拳法如何?”何國慶對鄧悅溪可謂是一片赤誠,一心只想讓她學會些本領,以便能夠更好地保護自已。
“求之不得啊!”鄧悅溪滿心歡喜地回應道。
“哈哈,如此甚好!往後每逢夜晚八時,你便到這兒來,我會親自傳授於你。”何國慶滿意地點點頭。
“好的,何爺爺!”鄧悅溪甜甜地叫了聲爺爺,令何國慶心情愉悅至極。接著,鄧悅溪又聆聽著何國慶講述往昔戰爭時期的種種經歷,那些英勇無畏的先烈們,毫無怨言地奉獻出自已的一切。她聽得熱血沸騰,內心深處也悄然種下了一顆熱愛祖國的種子。
半小時過後,鄧悅溪護送何國慶回到家中。
而後,她獨自一人悠然自得地朝著家的方向漫步而行,腳步明顯比來時輕快了許多。
回到家中,鄧悅溪感覺壓在心裡的那種格格不入瞬間消散無蹤,彷彿掙脫了所有的羈絆與束縛一般,整個人變得無比輕盈而又自由自在。此刻的她終於意識到,自已已經真正地融入到了這個時代之中。
夜幕降臨後,疲憊不堪的鄧悅溪早早便爬上了溫暖舒適的炕頭,進入了甜美的夢鄉。在睡夢中,她竟然見到了日思夜想的外公外婆兩位老人。令人欣慰的是,有舅舅等家人陪在外公外婆身邊,他們正逐漸從失去外孫女(即鄧悅溪)的巨大悲痛中走出來;不僅如此,鄧悅溪甚至還夢到了原來身體的主人。原主欣喜若狂地告訴她,自已如今已跟親生父母以及爺爺奶奶幸福團圓,一家人其樂融融、生活美滿,並再三叮囑鄧悅溪一定要開開心心地繼續好好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