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後，日子過得越來越快，六個人都忙著學業，也漸漸少了些聯絡。
寒潮和強冷空氣漸臨，天愈短，夜愈長。
天還未亮，大批的學生就已經到學校裡自習了。
高一三班教室裡，學生已到齊，各大組長都忙著檢查作業。
今天符生比往常早到一點，待大組長們檢查完作業，他就站上講臺。
“最近天氣寒冷，同學們注意保暖，上學天也黑了些，路上也要注意安全，剩一個多月就放寒假了，大家都堅持堅持哈！”
簡單囑咐幾句後，他才進入正題:“今天早讀先背誦昨天學的文言文，十分鐘後抽背。”
昨天學的文言文篇幅很長，於是班裡有個別同學抱怨，顯然是覺得十分鐘不夠。
符生恢復嚴厲的語氣道:“哎什麼啊，十分鐘不夠啊？”
他故意這樣問，沒想到班裡還真有人接話:“對～”
“孩子們，你們都上高中了，難道昨晚沒安排你們背，你們就一點自覺性都沒有嗎？”他語重心長地說。
臺下的學生啞口無言，接著整個班就進入高度的背誦狀態。
早讀下課後，同學們終於鬆了口氣。
林舒轉頭就向柳榆抱怨:“老符最近怎麼回事啊？先是十分鐘背書奇蹟，又是死亡抽背的！”
“首先排除更年期。”柳榆答得認真。
“你知道一中萬能牆嘛？”林舒問。
“不知道。”
“啊～好吧。”
見她臉上失落的表情，柳榆好奇地問:“怎麼了？你是聽誰說的？”
“我是聽樓下班裡的學生說的，但她們沒和我講具體內容，我問了我們班好幾個人都不知道。”
林舒嘆口氣，接著說:“果然一個個都是好學生！”
這時，有個女孩走到她們身旁說:
“那是因為你沒有問我。”
聞言，林舒眼睛亮起來，著急地問她:
“你知道？快說說！”
“一中萬能牆裡最近正在評選校草，一群人爭來爭去的，最終定下來四個，據說稱為‘懷石校草F4’。”
聽她說的來勁，柳榆也忍不住問:“哪四個？”
女生思索著答:“有我們班的陳引，還有隔壁班的沈藺，還有兩個高二的，聽說一個叫齊家，一個叫楊歽。”
聽見最後兩個名字的時候，柳榆和林舒對視一眼，兩人臉上都露出不明所以的意味。
他們兩個帥是真的，但懷石一中就這點帥哥？能排上榜的只剩下她們的熟人了？
林舒繼續問:“沒有高三的嘛？”
女生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
不過也不是稀奇事，普高的高三生都忙著爭分奪秒的衝刺，個個都頂著黑眼圈，跟被學校吸了陽氣似的。
哪裡還能稱得上校草？
……
晚自習下課後，濃墨一樣的天上連著一彎隱隱的月牙，校園裡熾白的光亮泛著淡淡淒涼。
迅猛強勁的風颳得冷凜，擰著勁的風勢，在街道上漫卷著。
離校外不遠的小樹林旁，幾個社會青年擋住了楊歽和齊家的去路。
起初這幾個社會青年在學校門口就攔住了兩人，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將兩人引到一旁的小道上。
其實他們五顏六色的頭髮就足夠招搖過市。
夜幕悄然落下，將遠近的景緻顯得朦朧、混沌。
冷風襲來一陣，路燈的暗照下，街道似一段波平如鏡的河流，蜿蜒在濃密的樹影裡。
街燈昏黃，幾人的身影拉長。
為首的黃毛挑唆著:“你們誰是校草？”
楊歽懶得理他，隨便敷衍道:“不知道。”
黃毛看著一旁的小腳褲男，拋下一個不耐煩的眼神。
小腳褲男立刻領會，畏首畏尾道:“大哥，我在校門口盯了半天，出來了也就這倆長得帥一點，所以我估摸著他倆應該就是吧！”
聽見黃毛的誇讚，對面的兩人冷眼嗤笑。
黃毛趕緊呵斥:“笑什麼呀，他媽的看不起老子？”
齊家輕呵一聲，低頭掃了他一眼，“你長得太矮了，確實看不‘齊’。”他故意將最後一個字說得極重。
黃毛目測只有一米六五，對於一米八多的兩人來說，看他確實還需麻煩的低頭，屬實看不‘齊’，但看不起也是真的。
沒想到齊家的一句話就戳中黃毛的軟肋，也成功激怒他。
黃毛恐嚇般抵了抵後顎，瞪著雙眼，憤怒道:
“長得高就這麼狂？你他媽知道老子是誰嗎？”
一旁的小弟阿諛奉承地附和:“我們大哥可是這一片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你們也配惹他！”
齊家輕蔑的冷哼一聲，吊兒郎當地對黃毛說:“你媽被你吃了嗎？滿口媽媽媽的，還是說你就是媽寶男啊？”
“你！”黃毛朝他怒喝一聲。
楊歽不想浪費時間，也不想惹事，只好冷冷地對一旁的人說:“我們走吧。”
一群人伸出短臂攔住他倆，黃毛得意開口:“惹了我就想走，你覺得可能嗎？”
楊歽被他們幼稚的把戲逗笑，轉身朝他的缺點開槍:
“你有三塊餈粑高嗎？”見他不回答，繼續逗弄道:
“還是說，我應該直接叫你矮腳虎？不對，今年是豬年，應該叫你矮腳豬才對。”
黃毛一旁的小弟實在忍不住，個個輕笑出聲。
就連齊家也服他，低聲在他耳畔道:“阿歽，你居然比我還損。”
這兩人光是語言上就將黃毛擊得面紅耳赤。
與此同時，黃毛還留了個心眼，他剛剛聽到齊家叫旁邊的人“阿歽”。
於是先拋開憤怒，問:“你就是楊歽？”
楊歽和齊家還不知道萬能牆上已經有人把他們的身份資訊全部爆出來了。
他壓著嗓子，疑惑地問:“你怎麼知道？”
黃毛聽他的語氣，想必是承認了。
“你就是懷石F4裡的頭牌校草。”黃毛彷彿大徹大悟。
兩人被他的話弄得一頭霧水，雖然聽不懂，但還是佯裝明白。
黃毛繼續說:“原來我妹妹就是被你這個人弄得衣食難安，整天一口一個校草的。”
楊歽更加懵了，他根本就不知道黃毛的妹妹是誰，也不知道校草的頭銜從何而來。
這時，一旁的小樹林裡傳來一陣動靜，樹隙中夾雜著一角校服。
黃毛扭頭大喝:“誰？快出來！”
接著便從樹林裡出來兩個小姑娘。
起因是今天輪到柳榆和林舒值日，她們走的有些晚，剛出來就發現這邊的動靜，看背影又覺得像認識的人，於是就好奇地躲在樹林裡觀察一段時間。
剛才兩人正在爭執到底要不要出去幫忙，沒想到動靜太大而導致暴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