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先去看我胸口上的傷口如何,而是從地上撿起來掉在地上的菸袋子,先是運氣,然後深深地抽了一口,頭猛的一暈,我沒在意,緊接著念道:“邪宗凶神並三殺,一陽離火要分明,怒滅邪祟,集火聽我,急急如律令!”
念罷,我將吸進去的煙霧全部吐了出來,從嘴裡出來的卻是火,猶如火蛇一般,捲上了地上躺著的新月。
火勢迅猛,不一會兒便把他整個身子都給吞噬了,如今的新月已經是奄奄一息,煞氣頂多也就比小夢強一些,沒有想到新學的五雷三點印竟然這麼牛叉,但是消耗量實在是驚人啊。
我這一口火還沒有吐完,就渾身虛弱的站不住了,身子晃了晃,真是累的半死,不小心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但是在地上躺著很舒服啊,我都不想起來了。
不知道新月如何,我連忙往新月的方向扭頭看去,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而且好像還違背了規律,不是還要在臨死之前再說幾句話麼?
我沒心思,或者說,我沒力氣再去管這些破事兒了,嘆了口氣,我感覺我要累死了。
在地上躺著,迷迷糊糊的我就要睡了過去,感謝遠處不知道誰家的車按了一下鳴笛,也不知道是誰家的狗叫了兩聲把我給驚醒了,要不然哥們兒這一夜就得睡這兒了。
我磨磨蹭蹭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從地上撿起來我的揹包,把東西都拾到好了,就揹著包慢悠悠的離開了。
晚上,我回到了賓館,賓館還沒有關門,老闆娘坐在櫃檯裡面好像在打盹,我想了想,還是不要叫醒她了,至於小夢的事情,還是……明天再說吧。
想著,我輕手輕腳的上了樓,來到自己房間裡面,也沒有洗漱,直接就倒在了床上,眼睛一閉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過來,我準備退房,老闆娘看到我,他愣了愣,並沒有先給我辦理退房,而是問我小夢如何了。
我看看她,猶豫了一下,她一直都盯著我,見我一臉猶豫,也不說話,便是一愣,微顫著聲音對我說道:“小…小夢她不會,不會是……”
我看著這老闆娘難以置信的樣子,苦笑了一聲,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對,她死了,但是我給你說啊。”
說到這兒,我特別注意的強調道:“她可不是我殺的,是那個死人妖。”
“太好了……”老闆娘特意低聲呢喃了一句,但卻是還被我給聽到了,我愣了愣,很是詫異,問她道:“好?你似乎很高興啊?”
“呃……”老闆娘原本是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的看看我的,聽見我發問,她愣了愣,隨即連忙搖了搖頭,並且還換上了一副悲痛的樣子,連眼眶都紅了起來,說道:“啊,怎麼可能?我們兩個相處了那麼久的時間,她怎麼……”
說著,這老闆娘眼睛裡擠下了兩顆眼淚,我覺得她可能是在心疼小夢這個免費的賺錢工具吧。
“她已經魂飛魄散了。”我說。
老闆娘沉默了一會兒,隨即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默默地給我辦了退房,我便帶著我的東西走了。
以後再來這裡的人們不會再遇到一個美的簡直可以勾人心魄的女子了。
我坐著計程車準備回同福館,在車上,我竟然還睡著了,實在是太累了,我現在還有點兒虛弱。
再醒過來,是被司機給叫醒的,我揉著惺忪的雙眼看看車窗外面,原來已經到了同福館了。
我付了車錢下車,同福館的門開著,我揹著包走進去,清叔正坐在櫃檯裡面看書,一天不見,這小老頭兒竟然還戴上了一副老花鏡。
聽見我進門的腳步聲,清叔抬起頭來,望向我這邊。
“看來事情是解決完了。”清叔樂呵呵的摘下老花鏡,說道。
我也笑了笑,說道:“是啊,很順利,但是還是受了點傷。”
說到受傷這個問題,我接著苦笑一聲,說道:“看來又得用洋蔥汁了。”
“好。”清叔點了點頭,走進了後屋,我隨手把書包扔在沙發上,也順便坐了上去,不一會兒,清叔就出來了,手裡拿著一個洋蔥。
他把洋蔥層層剝開,剝的我眼睛發辣,直流眼淚,他還問我吃不吃洋蔥,我想了想這玩意兒的汁液既然有驅散煞氣的作用,那麼吃掉它應該也具有旺火的作用。
雖然有點兒辣,但是味道還是挺,挺不錯的。
清叔在我傷口上滴了幾滴洋蔥汁,我慘叫幾聲,這特麼簡直是傷口撒鹽的感覺啊!
“行了,去那邊兒診所包紮一下吧。”清叔把洋蔥扔掉,一邊兒去後屋洗手一邊對我說。
“哦。”我點了點頭,然後起身去了街上的診所。
那老醫生還記得我,我給他看了看胸口上新添的傷疤,那麼長的傷口讓這老醫生吃了一驚,連忙給我消毒包紮,然後灑上不知名的粉末,我怎麼感覺有點兒像在灑孜然的一樣?
“你這是被什麼東西抓傷的?”老醫生驚異不定的問我。
“呃……”我撓了撓頭,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啊。
“那什麼,讓人給抓的。”我含含糊糊的說。
“讓人抓的?”老醫生更加的驚奇,嘖嘖嘆道:“那肯定是個小姑娘吧?這指甲也是夠厲害的。”
我有些尷尬,但是也沒什麼其他的理由,於是摸了摸鼻子,說道:“是啊是啊…指甲確實挺長的……”
然而那並不是一個小姑娘,而是一個死人妖。
“你腰上的繃帶也拆下來吧,再重新給你弄一個。”老醫生對我說。我點點頭,於是他開始拆著腰上傷口的繃帶,隱隱的刺痛感傳來,這種感覺可真特麼難受。
到了還剩下最後一點兒的時候,尷尬的是,繃帶又特麼纏住了。
靠,為什麼又是這個樣子!
我無語凝噎,老醫生已經拿起來剪刀把後面已經撕下來的那一長段剪短,只留下了一點兒被血黏在肉上的,他抬頭看了看我,我知道他的套路,對他苦笑一聲,說道:“直接撕……”
“啊!”我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就感覺腰上一涼,什麼感覺都沒有,然而緊接著一秒鐘後,我驀然感覺一股鑽心的刺痛感,我靠!又是套路!
老醫生又往我身上灑了點兒粉末,然後重新給我包紮了一下腰,不知道是他的藥的事情還是怎麼著,我的傷口恢復還挺快的,現在已經不流血了,而且看起來傷口周圍的肉也已經閉合了。
“行了。”老醫生對我說。
我把衣服整理好,對這老醫生說了句謝謝,留下了報酬就走了。
我順路買了點兒吃的,還有清叔的一份,然後又回到同福館裡面,清叔問我之前為什麼要打電話問他關於轉世的事情。
我想了想,對他說,在城南遇到一個女鬼,那女鬼挺好的,在一家賓館裡面,她已經在那裡有一年了,我遇到她,讓她去轉世,她不肯。
清叔聽聞這個事情有些驚訝,問我那個女鬼在賓館裡面一年都幹什麼?
我說她和賓館的老闆娘認識,女鬼負責跟男顧客發生關係然後要錢,然後給女老闆,而她自己就吸食一點兒陽氣。
清叔聞言驚訝起來,他說鬼魂吸食陽氣很容易會上癮的,厲害的甚至還能變成厲鬼專門殺人。
我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含含糊糊的說,是那個神秘人讓她那麼做的,但是她不懂,她想生活的和正常人一樣,神秘人就讓她吸食陽氣。
清叔聞言眉頭頓時一皺,我想起來了華哥,這件事兒得給他說一下,於是便給他打過去了電話。
華哥很快接了電話,問我怎麼回事兒,我說事情已經解決了,城南那邊兒沒什麼事兒了,華哥不關心這些事情,畢竟與他無關,他問我有沒有受傷,現在在哪兒,我說我已經回到了同福館那兒,確實也受了點傷,剛剛已經包紮好了。
華哥知道我沒事兒就行了,我倆又客套了幾句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叔,咱們得空去看看李文道他們兩個吧?”我和清叔吃著飯,吃著吃著,就想起來李文道和慕容雪他們兩個,於是便問清叔。
清叔抬頭看看我,然後點了點頭,說道:“行,去就去吧。”
“那明天去買點兒東西帶過去吧。”我說。
清叔點了點頭,對我說道:“明天別忘了帶著身份證就成了。”
“好。”我點頭,接著吃飯。
中午的時候我回了趟家,順路在超市裡面買了盒煙,手機定了個鈴聲,然後趴在床上就睡覺了,他大爺的,今天怎麼這麼困?
醒來的時候,還沒有到鬧鐘的時間,我起床洗臉漱口,然後就又去了同福館。
很久我都沒有再弄到過錢了,我現在還有多少存款我不清楚,反正我知道已經沒有多少了。
哥們兒現在也是窮的叮噹響了,他大爺的。
在清叔那兒待到了晚上八點鐘左右,我就跟清叔告辭,回家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