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口提魂星官大陣,所用的材料正好是我現在都會的,有寅卯玉清解煞符和六甲陽神鎮煞符,還有第三目符。

這書上有一個圖案,是解釋這陣法的構造的,我認真的看著那上面的解析,想了想,連忙起身從揹包裡面拿出來毛筆之類的東西,在桌子上飛快的畫著所需的符咒。

這三樣我經常用到,所以很熟悉,畫起來很快,一個小時就畫了五張,陣法所需要的是十二張。

這陣法聽名字就挺牛逼的,不知道威力和他的名字是不是一樣的牛叉?

我迅速的畫完了十二張需要用的各種符咒,然後拿著書本跑到了院子裡面,按照圖案上面擺的那個樣子擺了起來。

前前後後修改了好幾次的位置,終於讓我滿意了,他大爺的,累的我腰痠背痛。

引動這個陣法需要念咒語才能夠讓這些位置生效,這位置也是很有講究的,還是按照奇門遁甲的各種門的位置擺的,而三張第三目符則是在中間,用的是傳說中三才陣的位置。

這些位置可不好找啊,不過好在寫書上還有口訣,透過口訣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方位。

一切就緒,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左手劍指豎在眉心的位置,右手也是劍指,不過指尖頂著左手的掌心位置。

那本書被我放在了地上,我擺好了姿勢,就開始緩緩地念道:“起咒!”

“符咒嚴嚴,星官赫赫,即到奉行安魂定魄四維八儀,收斬妖魔,惡口一下,百鬼減亡。”

咒語還是挺簡單的,也不拗口,多唸了幾遍就背會了。

唸完了咒語,還要吆喝一聲:“符起!急急如律令!”

話音剛落,在這寂靜的院子裡面忽然只聽幾聲輕微的“噼裡啪啦”的聲音,地上那些嚴格按照規定擺好的符咒這時候宛如一個個的被打了雞血似的,直愣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這樣的一幕,忽然讓我有了一種韓信點兵的神奇感覺。

這些符咒還沒有得到引動的指令,我看著這些漂浮在空中的符咒們,感受到一股很濃郁的氣在周圍漂浮著,但是這股氣對於我並沒有什麼惡意,因為都是從我的體內散發出來的,我現在感覺體內一陣空虛。

我苦笑了一聲,這陣法消耗的氣可真多。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念道:“惡口聽我,星官庇佑,提魂入惡口,邪祟不再留,急急如律令!”

這咒語剛剛唸完,這周圍的氣更加的強盛了一些,而我也終於感覺到,好像有一種力量在從我的身子裡面抽取著氣,抽取的越多,陣法越厲害。

我驀然感覺一股虛弱無力的感覺,連忙剋制住那股抽取我的力量,那符陣當中的三張第三目符,這時候好像有了生命一樣,又像是一張大口,四處亂咬,而周圍的那些寅卯玉清解煞符和六甲陽神鎮煞符全部都轉動了起來,速度很快,我吃驚的看著這一幕,我靠,這陣法看起來好厲害啊!

我保持著姿勢一動不動,活像是一個木偶人一樣,我深深地抽了口氣,身子裡面好空虛,還要繼續維持陣法,終於,我的體力終於不支了,虛脫的放下雙手,身子一陣虛晃,差點兒就要摔在地上。

陣法失去了我體內氣的支撐,也已經宣告報廢了,那些符咒也一個個的變成了黑紙一張。

我深呼吸一口氣,這陣法的威力,有點兒超乎我的想象了。

我現在累的要死,這陣法雖說威力不俗,但是看樣子是要放在壓箱底用了,才能夠發揮出最大威力。

回到房間裡面,我趴在床上,一閤眼就睡了過去。

在這之後幾天當中,我一直在研究這個陣法,也越來越熟悉,現如今已經不需要看著書上擺的陣法樣子去擺陣了,我跟李文道說了我最近學會了這個陣法,他表示很驚奇,說陣法這種東西難以精通,然而在我給他演示了一遍之後,他又對我很驚奇,說我對於符咒一道有很強的領悟能力。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不斷的練習著我現在學會的各種符咒,並且嘗試著能不能打出一套組合,最後事實證明,符咒之間是可以打成一套組合的,比如掌心雷可以和寅卯玉清解煞符或者六甲陽神鎮煞符一起用,兩套組合相比各有千秋,有利有弊。

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去了大概一個月之後,已經到了八月份的中旬,夏末已至,轉眼就要到落葉的秋季了。

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很特別的事情,而且這事情來的太突然,雖說和我沒有什麼關係,但還是猶如當頭棒喝。

那是一天夜晚,小彤隔了一個月後後,給我打了電話,她在電話的那頭哭的話都說不清楚,她告訴我,她母親去世了。

至於是為什麼,她跟我說是因為車禍,晚上去買東西,很不巧被一輛突然出現的卡車撞在了地上,而且還慘遭碾壓,撞在地上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多少生命跡象了。

得知這件事情,我好多次想要說一些什麼,可是最終只是張了張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到最後,我只好跟她說了四個字。

“節哀順變……”

她在那邊淒涼的一笑,那笑聲令我難以忘懷,更讓當時的我我心裡驀然一痛,彷彿一把刀紮在了我的心上的那種痛。

“王銘,我不想活了…我想去陪陪我媽……”小彤痛苦的在那邊一邊哭著一邊說,語氣顫抖的很厲害,好在我勉強能夠聽得懂。

聽見她這話,我頓時大吃一驚,連忙跟她說,千萬不要想不開,你要是再出什麼事兒,你爹怎麼辦?

她沒有說話,只是哭了又哭,聽的我心裡疼的不行,真擔心她哭的那麼厲害,眼睛會再出現什麼毛病,我看過一則新聞,說是有人傷心過度,把眼睛都給哭瞎了。

我跟她說,明天還是趕快回家裡去吧,我去送送你。

她沒有回應我這個問題,而是抽泣著問我,你是專門幹這一行的,有沒有辦法救救我媽……

這個問題可把我難倒了,這意思就是讓我復活她嗎?

這根本不可能啊,人死了就直接去地府了,怎麼可能魂魄從地府再領出來?

並不是說不可以,魂魄確實也能從地府弄出來,然後再讓死人復活,但是要看領魂的人實力道行如何了,打得過黑白無常牛頭馬面還有閻王爺就行了,不過這樣的人物好像從古至今只有大師兄做過吧?

想當年大師兄打的地府那些鬼神們四處亂竄,直接把生死簿上面的名字還有猴子猴孫的名字都劃了,直接長生不老,簡直就是一代楷模啊。

不過話說回來了,雖然崇拜大師兄的壯舉,但是悲催的是,哥們兒可沒有那種道行啊,現在一隻惡鬼都能把我輕而易舉的給放倒了,更別談什麼黑白無常牛頭馬面了,恐怕去了,我連個渣都不會剩下了吧?

我深深地嘆了口氣,對小彤無奈的說,我沒有那種本事……

她還是不死心,問我誰有那種本事,要她做什麼都行,只要能復活她的母親。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說,怕傷了她的心,現在她已經很難過了,甚至我都感覺她現在精神有點兒崩潰,我苦笑一聲,對她說,現在這世上還沒有那麼厲害的人。

她頓時覺得絕望了,一直問我該怎麼辦,然而對於這件事情,我也很無能為力,該怎麼辦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跟她說,讓她儘快回家去吧。

那一夜她跟我說了許多,抽泣著的她能說清楚的話並不多,一直說到了深夜,我覺得困了,就抽一支菸提提神,我不知道為什麼已經和小彤分手了還要有如此藕斷絲連的關係,或許是同情她的遭遇吧。

說著說著話,小彤竟然就睡了過去,我問她明天打算什麼時候走,她沒有任何的回應,那邊兒靜悄悄的。

由於睡得晚,所以第二天起床的時候,雖然有鬧鐘,但是響了好一會兒,才把我叫醒。

我定的是七點半的鬧鐘,睡醒了以後,我給小彤打了一個電話,她很快就接通了,我問她打算什麼時候走。

她買的八點半的火車票,現在還在收拾東西,聽著她的聲音,鼻音很重。

然而說著說著,這丫頭竟然又哭了起來,哭的和昨天晚上一樣兇。

這就讓不會安慰人的我犯了難,我該怎麼說啊。

憋了半天,我跟她說,我去找你吧,送送你。

她答應了,我讓她掛了電話,然後連忙起床刷牙洗臉,就出發了。

在院子裡打拳的李文道見我一副趕著要去投胎一樣,頓時一愣,問我急急忙忙的要去哪裡,我跟他說,同福館我今天晚會兒去,我現在要去找一個人。

撂下話,不等李文道反應過來,我就跑了。

原本以為,我以後不會再涉足那個小衚衕,因為那裡,小彤才會率先喜歡上了我,因為那裡,才會有了後續的一切事情。

今天我又去了那裡,但是我覺得,這應該就是最後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