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只是一種猜測罷了。

值班到了七點鐘,小彤她們也就下班了,跟我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我看著對面宛若雕塑一樣的張元,在心裡輕輕地嘆了口氣,張元啊張元,你到底是怎麼了?

在大廳門口站到了八點多鐘,最後一個人下班離開的時候,我跟張元說去樓上巡查一下,讓他自己在這兒待著吧。

張元沒有說話,只是呆滯的看了我一眼,木木的點了點頭,接著恢復了剛剛雕塑一樣的樣子。

我眉頭一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回到了保安室裡面拿走了手電筒去樓上巡查了。

到了二樓的時候,我掏出來手機,螢幕的亮度有些刺眼,我回頭看了看樓梯,然後忍著刺眼撥通了李文道的手機號碼。

電話響了一會兒,李文道終於接了電話。

“喂?王銘?”

“是我。”我說道,“我今晚什麼是時候過去?”

李文道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我聽到那邊有人跟他說句話,但是沒有聽清,好像是清叔。

“今晚你來幫忙吧,十點之前到了就行了,你可得準備齊全點兒,清叔說這玩意兒有點兒難弄。”李文道在那邊重重的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唉,本來還以為挺簡單的。”

聞言,我心中一沉。

“行,那我過會兒就去吧。”我一邊拿著手電筒在二樓搜尋著,一邊答應著。

李文道在那邊應了一聲後就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我把手機重新放回兜裡,長出了口氣,接著巡查。

當我在二樓快要巡查完了的時候,忽然,我的右眼皮抖了抖,不禁心中一驚,一般來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讓人噁心的夠嗆的玩意兒對於我來說很準,不過只有右眼跳災準,實在是噁心,難道又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麼?

我眉頭一皺,拿著手電筒四處亂照,有些心煩意亂的,忽然,我身子一定,我好像看到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而且就在我的身邊。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躲,手電筒的光晃來晃去,我的背後又忽然的掠過了一小股冷風,我連忙回頭一看,卻什麼都沒有。

我的額頭不禁冒出了冷汗,剛剛是什麼東西?

由於本身隱藏職業的原因,我對鬼魂很敏感,所以對於這樣的事情也很敏感,總是會向著靈異方面去想,我在二樓照來照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東西,可是當我走到員工們工作的區域當中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很輕很輕的“呼呼”聲,我不自覺握緊了手中的手電筒,腳步停在原地,兩眼瞪著前方,同時用眼角的餘光掃視著兩邊,仔細的判斷著這聲音到底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呼呼…呼呼…”聲音發出的同時,還有一股或輕或重的冷風襲來,讓我的後背更加的涼了。

在身後!我終於判斷出來,急忙轉身,手電筒毫不猶豫的向著一個方向照去,但還是什麼都沒有。

可是風的聲音和感覺不是假的,方向也沒有動,還是吹在了我的臉上。

到底是什麼東西?我眼睛一眯,拿著手電筒往風吹來的地方緩緩地走過去。

近了,更加的近了……

等我走過去仔細搜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發出聲音的竟然是一臺電風扇!

臥槽!我頓時無語凝噎,心中彷彿有千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一般,只剩下了臥槽兩個字兒,他大爺的,我現在特別想罵街,各種髒話的罵。

尼瑪,在這兒幹活的員工是誰?!走的時候能不能秉著節約用電的原則關掉電風扇?!

我無奈的走過去,關掉了電風扇,他大爺的,額頭上全都是冷汗,抹了一把手上全是水。

我吐了口氣,原來一切只是個烏龍事件而已,幸好這裡也就只有我一個人,要不哥們兒能尷尬死。

剛剛我都想咬破手指頭隨手從桌子上拿張紙再畫一張寅卯玉清解煞符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頗為自嘲的一笑,拿著手電筒又去了三樓。

希望一切真的是這樣,只不過是一個鬧劇罷了。

令我心安的是,一趟巡查下來,沒有在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一趟巡查完了,就到了九點多了,我氣喘吁吁的回到保安室裡面,卻發現,張元竟然不在保安室!

我呼吸一滯,什麼情況?!

“張元?張元?”

我退出保安室,在一樓的樓道里喊著他的名字,可是沒有人回應,我眉頭一緊,這傢伙應該是去上廁所了吧?

我現在得去聚源飯莊那邊,要跟張元說一聲,算了,還是等等吧。

我把揹包拿起來,拉開拉鍊看了看裡面,一堆黃燦燦的符咒,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這他大爺的可是二十張符咒啊,怎麼見了這玩意兒感覺比見了錢還要雞凍呢?

我自嘲的一笑,這樣的感覺倒也符合我這窮屌絲的身份,對錢這種東西沒什麼感覺,但是還無時無刻的不需要他。

土豪有錢嬌女伴,屌絲無錢單手擼。

唉……我嘆了口氣,一邊合上拉鍊一邊在心裡憧憬著,什麼哥們兒也能成為一代土豪?

去你大爺的吧王銘,想著想著,我忽然在心裡暗罵了自己一句,整天想什麼白日夢?還是趕緊幹活去吧。

我把包放在一邊,回頭一看,頓時嚇了我一哆嗦。

只見張元正呆呆的站在保安室的門口,眼神呆滯的望著我,臉色慘白(或許也是屋裡白熾燈照在他臉上的原因吧)。

試著想象一下,當自己獨處一個房間的時候,忽然發現身後竟然還有一個人,你什麼感覺?

反正我渾身上下雞皮疙瘩都快要炸了。

“臥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定了定神,吐了口氣,連忙問他道。

“剛剛。”張元乾脆利落的回答道,自從這傢伙回來,說話都挺酷的,要麼倆字兒要麼仨字兒,就好像多一個字兒就能掉塊肉一樣,尤其是他那俊酷的表情,就跟腦血栓代言人吳老er似的,要是讓這哥們兒開個直播間,那不得一路躥紅成網紅了?一天賺的錢都比在這兒當個保安一個月賺的錢多了去了。

“那什麼,剛剛我接了個電話,我得回去一趟,你先在這兒待著行不?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回來了。”我乾咳了兩聲,問張元道。

“哦,好。”張元木木的點了點頭。

我看了他一眼,輕輕地嘆了口氣,換好了衣服,就背起來揹包走了。

現在夜已經算是深了,可是對於這個城市而言,不論什麼時候都是白天,有太多的人徹夜不眠,有太多的人心事重重,也有許多人,或許正蜷縮在某一個角落,等待著那不可避免的危險來臨……

公司附近還算是熱鬧,在路東頭,和小彤所在的那個衚衕挺近的地方,有一家KTV,或平緩或動感的音樂在門口兩邊的音響當中被得到釋放,引誘著那些年輕男女們進去一展歌喉。

我嘆了口氣,蹲在路邊的馬路牙子上等車,現在我唯一能夠用來回家的交通工具就是計程車了,雖說那玩意兒貴的我肉疼,但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句話也是很有道理滴,解決了徐唯義的事兒,區區計程車錢算什麼?

我回頭看了看有些距離的保安室,裡面還亮著燈,窗戶前有一個黑乎乎的陰影,似一個人,我心頭一跳,是張元?

再回過頭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一輛藍色的計程車迎面行駛而來,我連忙起身打招呼。

車子停在我的面前,我上了車,總感覺哪裡好像有些不對,司機師傅在前面隨口問我要去哪兒,我說了地方,他就開動了車子,而我則緊皺著眉頭坐在了後座。

我又看了看公司那邊,腦海當中又浮現出了那臺轉動的電風扇,忽然感覺到脊背一陣發涼,我終於知道是哪裡不對勁了。

公司的電到了晚上一直是停著的,出了保安室還有一樓洗手間,除此之外除了加班有需要的,其他一律沒有電,那麼二樓的那臺轉動的電風扇……它是怎麼工作的?

臥槽!我越想越覺得詭異,雖說我也算是個半吊子職業捉鬼的,但是遇見這種跟懸疑恐怖沾邊的東西,心裡還是本能的畏懼的。

我明白了,原來二樓的那個黑影是真的,公司裡確實是有東西的……

我忽然又想起來了張元,只有這傢伙自己一個人在保安室裡值班,他現在又是那個樣子,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我越想越不敢接著往下想,最後我痛苦茫然的抱住頭,長長的吐了口氣。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來了,我連忙掏出來手機一看,原來是李文道的電話。

“喂?”我接通了電話。

“王銘,你來了麼?”李文道在電話那頭兒問我道。

我一邊點頭一邊說到:“剛坐上車,一會兒就到了,別慌。”

李文道在那邊應了一聲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與此同時,我的心裡不禁凝重了起來,看來這事兒的確是不好弄,連我這樣的菜鳥都弄過去當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