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我不累,一會兒回去還要接著值班。”我連忙衝小彤搖了搖頭,“你休息吧,早點睡吧,我先走了,明天見。”
小彤愣了愣,而我已經揹著包轉身離開了。
“銘哥,謝謝你。”身後的小彤說道,我腳步一頓,抬起頭來對她擺了一個我自認為純潔到迷死萬千美少女的笑容,然後便離開了。
樓道的燈忽然滅了,我心裡一顫兒,樓上小彤關門的聲音又讓它亮了起來,我心裡又是一顫兒,他大爺的。
我快步下了樓,站在樓道門口,輕輕地嘆了口氣。
忽然一陣冷風吹來,我的脊背有些發涼,看了看四周,啥也沒有,但是這股子陰冷的風,卻好像是在預示著什麼一樣……
我緊了緊揹包,握著警棍往來時的路上走著。
一邊走,我心裡一邊琢磨著,難道這衚衕沒有什麼鬼麼?
我心裡忽然有些期待,並且盼望起來會有隻鬼來找我,但是這個想法剛剛想起來,我就給了自己一巴掌,他大爺的,王銘啊王銘,你怎麼就這麼賤呢,天下無鬼不是更好麼?
我嘆了口氣,忍不住看了一眼身後,還是啥也沒有,莫不是因為沒有開了眼的緣故?
在這裡提一嘴兒,所謂的開眼,也就是開了冥途,簡單來說就是能夠看見鬼,也就是開啟了第三隻眼睛,大家都看過西遊記,西遊記上那個三隻眼睛的二郎神的天眼,和這個就差不多,只不過他的眼睛能夠看到,而冥途看不到。
寫到這裡,不禁讓我想起來了小時候我們那幫子熊孩子喜歡玩兒的一種遊戲,就叫開天眼。
那遊戲現在想起來挺沒意思而且傻叉的,就是用食指和中指的指縫在眉心一掐,就掐出來了一道紅印,這玩意兒還不好消,但是看著確實像隻眼睛,於是這無聊的遊戲的名字就此由來。
咳咳,扯遠了,咱們書歸正傳。
說到我在那衚衕裡面走著,小彤回家了以後,就剩下我了,我一個人兒走著,反倒是沒有了多少害怕,我琢磨一會兒後,問了自己一句,我這是賤麼?
愛咋滴咋滴吧,就算真有什麼玩意兒,哥們兒我早就不是當年的懶羊羊了,而是升級成了羊中俠者——刀羊。
我摸了摸揹包,心裡踏實了許多。
忽然,我感覺身後彷彿有人一樣,這種感覺特別真實,不是我吹,人要是在緊張的情況下,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那麼女人的第六感就不僅僅是隻有女人那麼準確了,男人也一樣了。
“誰?!”我咋呼了一聲,轉過頭去看了看,可是身後空蕩蕩,附近的樓上偶爾有幾家人亮著燈,衚衕的兩旁那稀少的路燈亮著已經不如以前明亮的燈光了,昏黃的光照在地上,也照在我的身上,用老九門當中語文這門學科的語言來說,這昏黃的更加的烘托出了這氣氛的陰森。
他大爺的,怎麼這個時候還想這些沒用的呢?我苦笑了一聲,嘆了口氣。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可以說是讓我終身難忘,讓我大腦一片空白……
當我回過頭去,卻是眼前忽然一黑,竟然什麼都看不到了,我心中頓時一驚,臥槽,什麼東西?!
不僅如此,我還感覺臉上冰涼一片,好像什麼東西蓋住了,同時,附近的溫度,彷彿下降了好幾度,瞬間就冷了下來,而且我感覺令這附近溫度冷下來的根源,就在我的身邊。
臥槽,是誰?!
遮住我眼睛的,好像是一雙冰涼的如同冰塊兒一樣的手,刺激的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激靈,我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嚇驚的甚至都忘記了下一步我應該怎麼做了。
我緩了緩神,這段時間裡我除了啥也看不見,並且感覺不到溫暖以外,就沒有其他的什麼感覺了,法克,肯定是什麼“東西”看上我那俊俏的容貌,想過來調戲我吧?
我反應過來以後,連忙伸出手往臉上一抹,神奇的是,我的眼睛又恢復了光明,四周那種冷的感覺也不復存在了。
這不禁讓我一愣,難道……剛剛的那只是幻覺?!
不可能吧,剛剛那種感覺如此真實,怎麼可能呢……
但是我往四下裡看看,可還是什麼東西都沒有,我嚥了口唾沫,我靠,這地方果然是有什麼古怪!
想到這兒,我連忙把包從背上脫下來,然後迅速的拉開拉鍊,從裡面把所有的符籙都拿了出來。
去你二大爺的,管你是什麼東西,今天哥們兒就要在此地把你給終結掉!
我從中抽出來我畫的那張第三目符,然後貼在了額頭上,此時此刻,我心裡忽然湧出了一股小小的自信感和成就感。
“急急如律令!”我右手結成劍指往眉心處一指,口中輕聲喝道。
只聽“啪”的一聲輕響,我額頭上貼著的那張第三目符便變成了黑色,從我的頭上脫落,緩緩地飄在了地上。
開了冥途,實際上並沒有什麼感覺,看到的還是原來一樣的世界,也並沒有其他人的小說當中所說的那種開了冥途後就整個世界煥然一新的感覺。
我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看,卻嚇了我一大跳。
就在我的身後,不足一米的距離,正站著一個全身白衣,留著足以到腰部的黑色長髮,低著頭,並且身高和我差不多的“人”。
或許在這裡,我們應該稱之為鬼魂。
這鬼應該就是小彤之前說的那個死去的女人所化的了。
這忽然看到距離自己如此之近的鬼,想必放在誰身上,誰都會被嚇懵了吧?
但是哥們兒這又不是第一次見鬼了,連紙人我都上過,還在乎這小小的驚嚇?
我迅速反應過來,立即便從另一隻手中取出一張寅卯玉清解煞符,然後就要往那女鬼額頭上貼去。
可是哪有那麼容易就能輕易解決了這娘們兒?
這女鬼抬起手來抓住了我的右手,頓時一股冰涼的觸感傳來,我的胳膊上瞬間便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並且我打了個哆嗦。
臥槽,好涼!
但是這還不算完,這女鬼竟然還在用力,她手上的指甲就跟塗了指甲油似的,血紅血紅的,我的胳膊先是麻,然後又充血了,一片紫紅。
她低著頭,力氣很大,緊緊的握著我的胳膊不鬆手,我掙脫了幾下都依然是紋絲不動,我心裡忽然湧現出一股後悔的情緒,他大爺的,剛剛就不該那麼莽撞的出手,而是秉承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亂動的原則,但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我再後悔,能有什麼用?
“啊……”我發出一聲慘叫,那女鬼的手指甲竟然因為太過用力,已經開始扎進了我的皮肉當中,而且越來越深,我不由得身子一僵,被抓住的右臂瞬間就使出了很大的力氣,竟然掙脫開了她的手!
“啊!”我再次發出了一聲慘叫,那女鬼的指甲在離開我的胳膊的時候,由於她的指甲扎進了我的右臂當中,所以我在掙脫出來的時候,又自然而然的被她那血紅的手指甲給生生的割開了一道傷口,從我的大概有十來厘米那麼長
。
雖說這種鑽心的疼痛很疼,但是這一幕無疑讓我從心裡鬆了口氣,而這種感覺就叫,痛並快樂著。
我掙脫出來後,一邊捂著右臂上的傷口,一邊後退了好幾步,避免那個女鬼會在這個時候趁我病進而要了我的命。
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身上的貼身衣物已經被我不知不覺當中分泌出來的冷汗給黏在了身上,那種感覺很不好受。
我現在穿著衣服,衣服上被割出來了十來厘米的傷口,估計胳膊上也是一樣長,我現在胳膊還是疼的鑽心,整個右臂都麻了,不自主的打著哆嗦。
等手上的那種紫紅色的充血狀態恢復過來後,我的右手才感覺有些力氣了,但是好像比之前更加的疼了。
“你大爺的!”我罵了她一句,儘管手受傷了,但是手裡面的符我還是緊緊的攥著的,現在開啟已經皺巴的不像個樣子了,但是應該不影響使用。
“何方妖孽!”我學著李文道的跟鬼打招呼的管用問候語,對那女鬼大聲問道,雖說我知道這女鬼十有八九不會鳥我。
“嘿嘿嘿嘿……”白衣女鬼低著頭,忽然發出來一串低沉陰險的笑聲,聽在我的耳朵裡格外的恐怖。
我眉頭一皺,破口大罵道:“你他媽的笑什麼?!”
俗話說道,人說人話,鬼說鬼語,不知道哥們兒我跟她說話,她能不能聽得懂人話?
如果聽不懂的話,那不就尷尬了?
“為什麼要殺我……”女鬼緩緩地抬起頭來,忽然跟我來了這麼一句。
而直到現在,我才算是見到了她的真實面目。
說實話,這女鬼長得確實還挺漂亮的,瓜子臉大眼睛,但是白的嚇人,就跟張紙似的,尤其是那張血紅的唇,怎麼看怎麼扎眼,而且那雙眼睛竟然是純白色的,沒有一絲黑色,這也是讓我覺得最恐怖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