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了口氣,緊皺著眉頭忍痛回答道:“我在公司的保安室裡…門…門沒鎖……”

“等我會兒,我這就過去看看。”李文道急忙說道,又緊接著問道:“你還需不需要我帶什麼東西給你?”

“不用了,你來就行了……”我顫抖著聲音,胸口傳來的疼痛愈發的重了。

他大爺的,難道受個傷還有什麼後勁嗎?!

“好。”李文道扔下這一個字兒,就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我把手機隨手放在了枕邊,像一具死屍似的趴在床上。

我現在挺困的,很想要睡一覺,但是胸口和手臂傳來的陣陣鑽心的疼痛又讓我時不時的清醒過來,這種感覺太他媽難受了,老天,你還不如讓我去死!

我在床上趴了不知道有多久,身上的疼痛感已經逐漸的讓我麻木了些許,反正我現在已經感覺並沒有之前那麼疼了。

外面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好像還不止一個人,緊接著就是大廳的玻璃門被人推開的聲音,那急促的腳步聲越發的清晰了。

李文道來了。聽見這腳步聲,我就能夠猜得出來,我抬起了眼皮,轉頭望向保安室的門,與此同時,門被開啟了,外面黑黑的走廊當中正站著李文道和慕容雪兩個人,他們兩個連忙走了進來,慕容雪反手關上門,李文道和慕容雪看到床上的我,又看到了地上我吐出來的血,臉色頓時一變,大驚道:“王銘,你怎麼樣?!”

說著,李文道連忙跑到床邊,伸出手來想要把我扶起來看看,但是我卻衝他搖了搖頭,虛弱地說道:“遇到一個女鬼,最後還是讓她跑了,她把我打成了這個樣子。”

“女鬼?”慕容雪很詫異,“在哪裡?”

“我送一個朋友回家,她家就在附近,她跟我說她家那條衚衕前兩天死過人,所以她不敢一個人回去了,我就跟她一起,回來的路上就栽了……”我苦笑了一聲,嘆道,“如果我能再多幾張解煞符,那女鬼肯定是逃不了的,可惜……

說到這裡,我深深地嘆了口氣,又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好,王銘,我先給你療傷,這樣你會好受一些,然後明天咱們就去醫院。”李文道一臉擔憂的對我說道,一旁的慕容雪也是一臉擔憂之色。

我閉上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

不過我心裡還是擔憂了起來,上一次我也是肋骨斷掉了,硬生生的讓我躺了將近三個月的病床,這次我要是再進醫院,估計還要好久,那到時候,哥們兒我這工作豈不是不保了?

他大爺的,順其自然吧,還是先把身子養好再說,沒有一個好身體,那怎麼能夠去工作呢?

李文道用他體內的氣幫我療傷,果然是舒服了許多,傷口沒有那麼痛了。

經過將近半個小時的調理,我已經好多了,但是胳膊上的傷口和胸口的肋骨還是需要時間和藥物治療,他大爺的,這又要花多少錢啊。

李文道幫我調理身子並不能夠讓傷勢直接癒合,只是讓傷口能夠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來癒合。

我現在已經感覺沒有那麼疼了睏意也是一波接著一波的湧來,像是海邊的潮水一樣止不住,我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第二天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我定好的鬧鐘給叫醒的,早上六點半,還有半個小時就要交班了,我輕輕地甩了甩還是有些昏沉的腦袋,看了看保安室裡面,卻不見了李文道和慕容雪他們兩個。

然而所處在整個保安室中間的桌子上,有幾個塑膠袋,還有一個快餐杯,裡面也有一個塑膠袋,我認得這是白班的兩位大哥的東西。

胸口和右臂還是傳來隱隱作痛的感覺,我從床上慢慢的爬了起來,不知道是哪一個動作牽連到了傷口,一股鑽心的疼痛瞬間席捲了我整個身子,雖說僅僅只不過是一瞬間,但還是疼得我倒抽了一口氣,身子一僵,那些潛藏的雞皮疙瘩在此刻全都爆發了出來。

臥槽,好疼。

我小心翼翼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再用左手有些麻煩的穿好鞋子,便走到桌子前一看,這幾隻塑膠袋裡面裝著的原來都是熱氣騰騰的早飯。

我心中忽然一暖,有種想哭的衝動。

他大爺的,哥們兒一瞬間突然就明白了什麼叫人間自有真情在了。

我緩緩地坐下來吃飯,大杯子裡面裝著的是雞蛋湯,散發著陣陣香氣,勾yin著我那食慾。

我餓的厲害,所以吃的也很快,吃完飯才僅僅只過了十分鐘左右,我吃的很飽。

不知道李文道他們兩個幹什麼去了,我一邊換回自己的衣服一邊琢磨著這件事兒。

換衣服的時候,我特意看了一下我的胸口還有右臂,看得我都覺得有些滲人了。

我的胸口已經凹陷下去了一部分了,好像胸前有一個小坑一樣,這還是經過李文道調理後的模樣,要不然估計會比現在更加的嚴重。

脫下右臂上的衣服的時候,因為血液已經將皮肉和貼身衣物粘連在了一起了,我必須要撕開看看才行,但是說著容易,真撕起來的時候,我疼的大腦一片空白。

“小螺號,滴滴滴吹,海鷗聽了展翅飛~”我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在這安靜的保安室裡面迴盪著悅耳但是震撼人心的兒童歌曲《小螺號》。

要說我這個手機鈴聲還是第一次響起來,他大爺的,我現在已經無語凝噎,這是什麼歌啊?這玩意兒適合我麼?幸虧這裡只有我一個人,要不然那就尷尬了。

雖說這個手機鈴聲很讓我想要吐槽,但是除此之外它並沒有什麼別的毛病,改天我得研究一下如何更改這個手機鈴聲。

我把手機從兜裡掏了出來,一看原來是李文道。

“喂?”我接通電話。

李文道的聲音從那邊傳來,說道:“呀,王銘你醒了,吃完飯了麼?”

“吃完了,我現在正在換衣服。”我淡淡的說道。

“那你出來吧,我這就到你們公司門口,一會兒我帶著去醫院看看。”李文道說罷,就把電話給我撂了。

我靠,我無語了,這就給我掛了?

我苦笑了一聲,收拾好東西,就慢悠悠的出了保安室,往公司大門走去,半路上遇見了兩位白班的大哥,各自打了聲招呼後,就走了。

公司門口停著一輛計程車,李文道搖下來車窗衝我招了招手,我緩步走過去,開啟車門坐進去,李文道對那司機師傅說了一句去醫院後,接著就問我道:“怎麼樣?好多沒有?”

我連忙對司機師傅說不用去了,那司機的表情瞬間就變得有些迷茫了。

“不是,我說咱們到底該去哪兒?”

“怎麼不用去醫院了?”

李文道和那司機同時問我道,我衝他二人苦笑了一聲,說道:“如果我要是去了醫院,那工作怎麼辦?我這才來了兩天也不可能就辭職,或者因為一點事情就請幾個月的病假,根本不可能。”

李文道一時之間有些沉默,那司機更加的迷茫了,無奈的對我倆說道:“你倆倒是趕緊的做好決定到底要去哪裡,去不去醫院?”

我乾咳了一聲,堅決的說道:“不去。”

李文道看了我一眼,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算了,不去就不去吧,師傅,前面有個小衚衕,往裡拐。”

我愣了愣,前面的那個衚衕好眼熟,不就是昨天晚上我送小彤回家的時候走的路麼?李文道要去那裡幹什麼?

難道他是想去找那個女鬼?但是這可是白天,可是看不到鬼的。

我雖說心裡面疑惑,但是我明白這些問題在這裡談論不是地方,所以我便壓在了心底,等下車了再說吧。

前面那個衚衕本來離公司門口就不遠,走路也就是十分鐘就能走到了,卻要打車過去,他大爺的,這李文道還真是有錢啊。

到了那衚衕裡面,車子再往前又行駛了一段距離,便到了一處居民樓,這裡是一個小區,有很多棟樓房,李文道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我記得,小彤租的房子也是住在這裡的。

“銘哥!”我剛剛從計程車上面下來,就聽到有人不遠處叫我,我微微一愣,連忙四下裡看了看,果然在附近看到了一道白影。

臥槽,白色的,還是個女人,是那女鬼!

我心中赫然一驚,然而那個身影已經朝著我跑了過來,我仔細一看,我靠,原來是小彤。

“銘哥!”小彤今天穿了一身一件長款的白色風衣,所以我才會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誤認為是昨天的那個白衣女鬼,不過小彤穿上這身衣服,真的很漂亮,很有一種氣質。

“哦,原來是你啊。”我笑了笑,衝她打聲招呼。

小彤點點頭,看了一眼我身後的李文道,說道:“銘哥,你下班啦?我要去上班,你怎麼會在這裡?”

“呃……”我撓了撓頭,看了眼李文道,可是這傢伙卻是一臉“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