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過了頭,感覺和之前比就是不一樣,簡直比神清還要氣爽啊!

我抹了一把溼淋淋的長的都到下眼皮的頭髮,聽著理髮師的指揮,坐在了椅子上,一張白布籠罩了我脖子以下的身體,理的機器通上電發出“翁嗡嗡”的聲音,理在我的頭上,又發出“咔滋咔滋”的充滿了質感的聲音。

大約十來分鐘過去後,我的頭髮剪完了,這是我從來沒有留過,更沒有見過的頭髮,兩邊的頭髮被剪的很短,在摸摸後腦勺,也短的幾乎能摸到頭皮,而頂部的頭髮,雖說確實剪了,但是還是留的挺長的,前面的頭髮被理髮師稱之為“劉海”,也有些長了,但是吧,等我睜開眼睛看看鏡子裡面的自己的時候,頓時愣住了。

我靠,鏡子裡面這哥們兒是誰啊?我呆呆的看著鏡子裡面的那個人,這還是我麼?

我忽然手有些微微的發抖,我伸出顫抖著的手摸著臉頰,看著鏡中的自己,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

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抬頭一看,原來是李文道。

“唔,這髮型……”李文道的眼神有些意外的看著我,說道:“很適合你啊。”

“是嗎……”我摸了摸臉,一邊的理髮師對我說,該洗洗頭吹一下了。

我又洗了洗頭,吹過頭以後,再次覺得變化又大了一點兒。

剪個頭竟然要十塊錢,我頗為肉痛的從兜裡掏出來了一張一百的,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要遞給剪髮的那位。

但是人家告訴我,我的朋友已經幫我交了,是李文道。

對於李文道,我如今已經是不勝感激,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他曾經幫過我的一切,不知道該如何償還人家對我的好,但是我會記一輩子,還他個一輩子。

等我們洗完澡,已經都是晚上六點半了,而我也真真正正的穿了一身新衣服,鞋子也被我換上了,尤其是頭髮,我以前可沒有留過這樣的,不免心中有些忐忑,但是既然李文道都說了,這髮型很適合我,於是我也就放下心了。

要是現在這樣的我站在我爹媽,或者三黑一家人跟前,他們肯定不會認得出我來了。

哎……這人吶,說變就變。我微微的嘆息,心裡暗自想到。

六點半多的天空已經暗淡了下來,我和李文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百無聊賴的聊著天看電視打發時間,等著慕容雪回來,木木過來接我們吃飯。

我心裡有些忐忑的原因是,不知道慕容雪見到我這番模樣,她會是什麼樣子。

想到這裡,我抬起頭看了看掛鐘,已經是六點五十了,慕容雪怎麼還不回來呢……

正想著,外面忽然想起來了一聲汽車的鳴笛聲,我愣了愣,看向李文道,李文道也看著我,忽然又是一串響亮的音樂,唱的是什麼我沒聽懂,李文道從身上掏出來了一部手機,我眼睛驀然變大了一些,詫異的看著李文道,我靠,他竟然還有手機?

原來是一個電話,李文道接了電話,那頭的人應該是慕容雪,李文道嗯了一聲後,便對我說,外面等著咱們呢,走吧。

我愣了愣,站了起來,這時候,我們看的電視上,GSTV新聞頻道上,那個年輕漂亮的女主持人,正播報著一條新聞。

“今日,在城西區有三名男子街頭無故死亡,另有一家建築工地發生一人墜樓身亡,警方已經封鎖現場展開調查,事件的發生對本市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我正要關掉電視的手不禁一頓,駭然的看著電視上的那名女主持人,準確的說,是在駭然於她所播報的今天的新聞。

城西區死了四個人?!

“這……”我回過頭看了一眼李文道,見到他也是一臉的震驚之色,見我看著他,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緊皺著眉頭對我說道:“先把電視關上吧,咱們先去吃飯。”

我點了點頭,關上了電視,聽李文道的話,看來他也是感覺出來了那個新聞有些不太對勁。

當然,我也只是猜測,我想李文道也應該是這樣,或許那件新聞是一個人乾的呢?那個墜樓工人是意外墜樓呢?

對於李文道而言,可能這是職業病吧,而對於我,則可是能因為長時間經歷這樣的事情的緣故,所以對於這種事很敏感罷了。

但是,有句古話說的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我們離開了住處,出去大門,便看到外面的街道上正停著一亮開著車燈的汽車,便是木木的車子了。

我和李文道走過去,開啟後座的車門坐了進去,眼睛往前面掃了掃,慕容雪正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我們兩個進來以後,她也沒有回過頭看看,就對木木說,走吧,木木。

車子隨即發動,我不知道要去哪裡吃飯,於是便閉上了眼睛,權當是休息休息了,說實話,忙活了一個下午,我確實是有些累了。

我感覺車子拐了彎,然後直行,又緩緩地停下,然後又拐彎,直行……就這麼反覆迴圈了三次後,車子最後一次停下來,我以為還是在等紅燈,但是李文道卻碰了碰我,我睜開眼睛,李文道對我說,該下車了。

我微微一愣,開啟門下了車。

這時候,慕容雪便看到了我。

她愣了愣,有些詫異的問李文道,王銘呢?

我聽見後,只是苦笑了一聲,我靠,這變化果然很大啊。

李文道跟她們兩個指了指我,說,這不就是王銘麼?

二人都很驚訝,對於我的印象,她們兩個還都停留在一個鄉巴佬,穿著窮酸土氣的上,慕容雪倒是知道我換了新衣服,但是她沒有想到,我竟然如同換了一個人一樣。

我們在一家看起來裝修的還不錯的餐館吃飯,這地方據木木和慕容雪兩個人之間的談話可以得出,是她的叔叔開的。

於是,我們四個人得以開了一個包間,一桌子的菜,中間的那是什麼菜我不知道,這一桌子上的菜也有好幾個我聽都沒聽說過,後來還是李文道告訴我,中間那道底下有火,用鍋盛著東西現煮的菜,有一個很形象的名字,叫火鍋。

等到菜都到齊了,還上了三瓶啤酒,李文道和我各自一瓶,她們兩個女人一瓶,對於啤酒這玩意兒,我簡直都快免疫了,再一看那牌子,是雪花勇闖天涯,我頓時暗自輕蔑的一笑,直接用牙咬開了瓶蓋。

以前在村子裡,我經常和三黑兩個人在小賣鋪裡買兩三瓶酒,然後再弄一碟花生米,能喝一整天。

飯桌上,木木和慕容雪她們兩個仔細的打量著我,就好像我是一個假的王銘一樣,被她們兩個那樣看著,著實讓我很不自然。

李文道看出我的尷尬,連忙給我打圓場,說她們兩個緊盯著人家王銘看什麼?

二人意識到這個問題,終於是移開了視線,沉默了大概幾秒鐘以後,木木忽然乾咳了一聲,往面前的酒杯裡面倒了一杯酒,然後對我們三個人,或者說是對我和李文道說,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先自我介紹一下。

木木這個名字,是她的那些朋友們取得,她的真實姓名叫陳曉彤,和慕容雪的認識,是在她們兩個上大學的時候,是同班的同學,也是同一寢室的室友,後來大學畢業了以後,她便回到了自己的家鄉G市,在這裡的一家專做食品銷售的公司做了營銷部門經理,混的風生水起,有車有房的,但是也沒有幾個朋友,大學時的室友都各奔東西,這次慕容雪來了,她所以才顯得很高興。

聽完她的故事以後,我並沒有多大的觸動,反而是總結出來了一條經驗,那就是,當了經理,就能夠買的上汽車,住的起城裡的樓房。

木木對我們說,以後大家都是朋友,不用叫他的真實姓名,見她木木就可以。

我看著木木她過得這麼好,心裡就琢磨著,那什麼經理是不是很好當啊?

木木介紹完了自己以後,就輪到我和李文道了,相比之下,我們兩個的自我介紹很簡單,只是說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家是那裡的之外,就倒杯酒喝掉。

令我驚訝地是,李文道的家竟然是在東北,我說這傢伙說話怎麼有點兒說不出來的味兒呢,還老是把我的語調給帶跑了。

和木木吃的這頓飯,認識了木木這個女人,這讓我也對木木的印象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原本的我以為這木木是一個溫柔型的女人,但是我隨後便知道我錯了,這個女人有些時候,簡直比男人還要男人。

這樣的女人,我除了在村子裡面見過那些追著男人揍的女人以外,在外面還從來沒有見到過。

這不禁讓我感嘆,外面果然是好,輕輕鬆鬆就漲了見識了,怪不得村子裡面的那些人都喜歡往外跑。

桌子上的菜都很好吃,我這一天也沒有吃多少,頓時捏著筷子風捲殘雲了起來,這裡還提供米飯,也就巴掌大小,我一口氣就吃了五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