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一關,更是讓我與世隔絕了一般,我險些成了一個傻子。

但是我清楚的記得,那群小孩裡是有個孩子王的。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我面前的神秘人,可惜的是這人把臉全部遮住了,我也看不出來來人到底是不是我的老鄉,也就是小時候把我打的屁滾尿流的孩子王……林建豐。

我也不知道小時候自己是怎麼招惹到了他,總之我已經養成了習慣,看到他就同老鼠見到貓似的,撒腿就跑。

不堪的往事讓我腦袋一熱便說禿嚕嘴了,“你,不會是林建豐……吧?”

他抱著手臂一步步走上臺階,距離我們越來越近,並沒有直接回答我,只是哈哈笑了幾聲,便直接伸手勾住了我那新歡的下巴。

“確實是有幾分姿色,王銘,你說這個女人值不值你整個部落族人的性命呢?”

說話間他已經將女人直接扛上了肩頭,然後瞬間移動到了剛剛進門的位置。

我看不清那女人的表情,只知道她有些悽慘的呼救聲讓我一直是揪著心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原本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讓這個女人離開我的,而且從另一方面還留下了我所有族人的性命,但是我說過,歷史是不可以重寫的。

“王,救我。”

女人來回重複著的只有這一句話,哭腔倒是五花八門的,讓我忍不住心痛。

“你到底要幹什麼?”

這身體和思維是完全不受我控制的,所以我只能拉著這副肉體一點點走進那被人挾持住的女人。

當我伸手觸到她的指尖時,我頓時感覺自己的思想好像有一次不受自己控制了似的。

我要救這個女人。

任憑現在的我怎麼進行心理掙扎,結果早就已經在千百年前就定下來了,我為了這個女人放棄了全族的人。

我為那時的自己感到無恥和悲哀。

那些被綁在大榕樹下的族人個個是目光呆滯的看向我,不知道他們是被折磨了多久,看到我扯著女人的手站在他們面前時,這些人衝我發出詭異的微笑。

火勢越來越大,看著那些族人們淡定的面龐,一瞬間所有的記憶都湧了進來。

頭痛欲裂的感讓我不能在繼續在那冒著屍油的大火場待下去了。

“愛江山不愛美人,王銘,沒想到你會這麼有先見之明啊。”

林建豐明顯是在幸災樂禍,而我現在身上沒有任何功夫,真能任由他來去自如。

依稀記得是在我剛剛登上至高峰的時候,這人便已經同我打過照面了。

當時他的態度可比現在虔誠,大概意思就是要我在管理輪迴眼的時候稍微放一下水,好讓他們這些別有用心的小鬼趁機來到這陽間逛逛。

這機會一年只有一次,我和李文道在醫院門口看到的那群白帽子就是趁著那個機會跑出來的,隨著族人的滅絕,我們的職權也被移給了別人,所以現在不知道這掌管著輪迴眼的人是否同我當年的選擇一個樣。

“好了,你走吧,我們的賬兩清了。”

我冷冷的看著這個跟了我那麼久的神秘人,一縷青煙閃過,那人便從柱子後邊消失了。

大殿上空空蕩蕩,我重重嘆了口氣,有種撿了芝麻丟西瓜的感覺。

只是我那新歡臉上並沒有什麼太過傷心的表情,“王,不要難過了,你還有我,我可以幫著你重新振興我們的部落啊,我可以為你生下好多好多的孩子,然後我們幸福的擴充套件我們的部落,不好嗎?”

她的聲音是那麼的溫柔綿軟,讓我有那麼一瞬間,還真的是覺得自己做出的那個決定或許是正確的。

低沉的我當天晚上被她灌了好多酒,但是我只是走起路來踉踉蹌蹌而已,頭腦依舊是清醒著的。

所以我被灌的人事不省的時候,我馬上將自己二十一世紀的元神從那副身體裡面抽離出來,我知道最後自己的下場終究是死路一條的。

我的軀體被她拖上床之後,這女人的真實面目便顯現出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女人的腳是從來沾不得地的。

我也是現在才發現……

在我的床前,她走路的方式一直是飄著的,所以我更加確定了這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我被她把關了躺在床上,然後便有一陣嗆人的味道在這昏暗的房間裡蔓延開來。

好在我現在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抹遊魂而已,只有和我同處一個時代的人,才能看到我的真身,所以面前的那個女人才會肆無忌憚的讓我漸漸的丟失性命。

只見她拿著一柱香在我面前晃了幾下,吹了口氣之後,我便沒再亂哼哼。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女人相當熟練的找到了我全身的動脈,張開嘴巴後,那張臉瞬間變了形狀,兩顆虎牙不斷伸長伸長,然後直接陷進了我的肉裡。

雖然躺在床上的那副軀體現在已經同我沒有什麼關係了,但是看到她一臉滿足的擦了擦嘴角上的鮮血時,我還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王銘啊,王銘,你真特麼是養虎為患了。

我暗暗扇了自己幾個巴掌之後,讓自己的神智繼續保持清醒。

很快,那軀體便變得乾乾癟癟的,像是洩了氣的氣球一般軟噠噠的浮在床上,但是心臟的位置依舊是突突跳著的。

我還沒有死?

青面獠牙的女人似乎是發覺自己遺忘了什麼,扒開蓋著心臟的那塊面板之後,她那表情便如發現了新大陸似的。

“畜生,住口!”

我是眼睜睜的看著生前的心臟是被人吞進嘴巴里的。

但不是這女人,而是後來突然出現的男人。

他一下便將從女人手上的心臟搶了去,然後一口吸溜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女人被賞了個巴掌之後青面獠牙的面孔逐漸變得扭曲起來,嘴巴里就像是那剛出生沒幾天的小豬仔似的,憤憤不平的哼哼著,但最後還是乖乖化成了原型。

我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真的是同一母豬生活了那麼久。

並且再次期間我會因為和一隻母豬上床而逼死了自己指腹為婚的妻子,並且緊接著惹火上身讓自己的族人們全軍覆滅。

我在一旁已經是氣的氣綠了臉,然而那隻母豬的情況最後是被後來出現的男人一掌拍向了地下。

我以為自己躲在櫃子裡可以將自己隱藏的很好,但是他完事以後還是一把將我揪了出來。

“你,到底是不是林建豐?”

我稍稍用力便掙開了他揪著我的魔爪,我知道他這是故意的,畢竟他不想讓我那麼容易餓死去。

“哼,是不是的,反正你都是要死路一條的,王銘當年你讓我在煉獄裡受盡了折磨,現在也是我一報還一報的時候了吧?”

他瞪著眼睛,又是一把火,將這古墓燒了個乾乾淨淨,關於我前世今生的回憶,在我腦海中卻更加清晰了。

面前這個只敢露出來兩隻眼睛的人,也就是被人全城通緝的命案要犯,然而究其原因,他之所以變成了現在這般殺人不眨眼的模樣,是因為很久以前便同我結下的那個關於禁止陰司隨意透過輪迴眼的決定。

由於這些陰司不厭其煩的提出要求要我為他們放行,年輕氣盛的我最後乾脆是直接將我們交給了閻王爺處置,但是我沒有想到他們會因為我的檢舉遭到了滅族之災。

但是,最準確的解釋是因為這些心懷鬼胎的陰司,平時便作惡多端,企圖不修正果,去人間大量吸食陽氣而獲得第二次重生的機會。

這當然是有違常理的,所以他們最後下場也是理所應當。

不過,作為全族人唯一的一個活口,他可是肩負了所有同胞使命,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我一人身上,因此不難理解為什麼我一路走來,一直是要警惕著他暗地裡的追殺。

古墓外原本是堆了一圈的花崗岩的,所以一旦這裡面發生坍塌,出於某種不可知的原因,這些石頭會以最快的速度向中心的宮殿滾落。

然而,此刻的我已經被那神秘人牢牢的關進了那已經被蟲子腐蝕大半的櫥子裡,註定是不堪一擊的。

可是我已經被他下了降頭,只能眨巴著兩隻眼,被壓成肉醬……

“哈哈,王銘,你就在這裡乖乖的給老子等死吧,我說過,我受過的苦,一定會讓你千倍百倍的償還的。”

說完,他便沒了影子。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山洪暴發的節奏,我張張嘴巴,聽到了外面陳設著的那些古董花瓶等物件噼裡啪啦撞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音。

“王銘哥哥,你快出來啊。”

沈雪?

據說臨死前人都可以看到那些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比如已經離開人世的沈雪。

“王銘哥哥,快別楞著了,這古墓很快就要坍塌了。”

我反應過來有什麼不對勁的時候,沈雪正在竭盡全力的用全身的真氣護著我。

“你不是……”

我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這古墓裡度過了多久,只知道回到現實世界後慕容雪和沈雪已經是握手言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