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還是回到了家裡,路上我遇到了一位好心的司機,比我年齡大點兒,是他看我一個人在路上失魂落魄的走著,以為我是被黑社會打劫然後扔在這裡了,又見我是往G市裡走,於是就帶上了我。
我很感動,走了不知道多長時間腿都快斷了,終於是遇到了一個好心人。
他把我帶到了G市,我下了車,硬塞給他兩百塊錢,我也沒別的辦法感謝他了,只能這樣了,我身上只帶了三百塊錢,銀行卡什麼的都沒有帶。
看看時間都已經是十二點多了,雖然已經凌晨,但是G市很多地方依然是燈火通明,路邊的那些heermeng過剩大腦興奮的夜貓子美女們,一個個的不畏寒冷,還穿著各種絲襪,相比之下,我更喜歡黑色。我看到有的是和男生一起出來的,我似乎能感覺到那男的內心的躁動。
“靠。”我暗罵一聲,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趕緊去找點吃的填飽肚子,蹲在馬路牙子上看那些妹子能填飽肚子嗎?
深深地嘆了口氣,李文道他們還不知道哥們兒已經偷偷的溜出來了吧?也肯定不會想到,我惹了大事兒了。
想到這兒,我只能苦笑。
哥們兒現在是在城北區,這裡是華哥的地盤,我垂頭喪氣的打了個哈欠,然後隨便走進一家餐館,店裡加上我也就七八個人,包括我看到的店裡的員工。
服務員打著哈欠朝我走過來,拿著小本子問我要吃點什麼,我拿過桌子上的選單隨便點了兩個菜,一葷一素,還有一碗麵條,一瓶啤酒一包煙。
不多時,菜就上來了,我風捲殘雲般的吃完了飯,一瓶啤酒就著菜喝完了,接著摸了根菸抽,不是有句話說飯後一根菸勝似活神仙麼?
抽菸的時候,門口進來一幫人,得有四五個,應該是來吃飯的,我看了他們一眼,一個男的本來在和他們說笑,結果不經意的看到了我,他忽然一愣,我吐了口煙,衝那邊兒坐在櫃檯裡面的服務員叫了一聲,結賬!
那個服務員往我這裡走過來,看了看手裡面的本子,對我說,一共八十八塊錢。
我摸了摸兜,裡面還有整整一百塊錢。一共八十八塊錢,哥們兒一會兒還要回城東,剩下的12塊錢根本就不夠啊……我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菜還有連湯汁兒都不剩的麵條,心裡暗叫一聲糟糕。
服務員看看我有些不太對勁的表情,眼神頓時變得狐疑起來。
這服務員肯定是覺得我是個吃霸王餐的了。
“咳咳,這個……”我乾咳兩聲,極不情願的把那一百塊錢從兜裡掏了出來,然後皺巴巴的放在桌子上,語氣僵硬的說道:“剛找著。”
那服務員很明顯的鬆了口氣,我眼角抖了抖,看著他那雙手正要觸碰到我的那一百塊錢,再想想今天晚上哥們兒可能要露宿街頭,心裡頓時是一陣悲愴今天真是夠倒黴的了,啊!老天,還能不能再讓我倒黴一點兒?!
“誒,等會兒!”就在服務員要把錢拿走給我找零的時候,忽然一個充滿了驚疑語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頓時一愣,那服務員也是一愣,扭頭一看,連忙叫道:“老闆。”
“請問這位是王銘麼?”只見一箇中年的男人朝這邊兒走過來,正是剛剛我看了一眼的那個男人,我心裡有些驚訝,這哥們兒原來是這裡的老闆啊,只是這老闆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見他一臉驚疑的樣子,我眉頭一皺,莫非這哥們兒認得我?
“是我。”我點了點頭,說道。
“是跟著陽哥的銘哥?”看到我點頭,他頓時有些激動的問我。
“是我。”我眉頭舒展開來,這哥們兒可能是聽說過我,可能也是跟著徐陽混的,只是我好像並沒有見過他吧?
“這大晚上的銘哥怎麼來了,就吃這點兒東西啊,多吃兒啊!這飯,我請你!”他猛的一拍大腿,激動的對我說道,我有些茫然。
他接著對那服務員說道:“把收的銘哥的錢還給銘哥,今天吃什麼都是免費!”
那服務員恍若大夢初醒一樣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連忙把手裡面的一百塊錢放在了桌子上,我看了看那一百塊錢,想了想,然後對那老闆笑著說道:“老闆心意我領了,這一頓飯也不能白吃,這一頓飯錢才幾十塊,你們還是收下吧。”
實際上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裡一直在重複念著一句話:千萬別收錢我只是客氣客氣而已,千萬別收錢我只是客氣客氣而已……
那老闆衝我擺了擺手,樂呵呵的坐在我對面,說道:“一頓飯錢不到一百,又是銘哥在我這裡吃,用不著收這點錢,以前陽哥他們也在我這裡吃過飯的,我都沒收過錢。”
我愣了愣,隨即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一邊收起來錢一邊對他說道:“那,多謝了。”
“不用謝不用謝,銘哥要是還沒有吃飽就接著吃。”他同樣笑著對我說,接著起身,說道:“那邊兒還有一幫客人,我就不打擾銘哥吃飯了。”
“呃,好。”我連忙點了點頭,這個我不認識的老闆便走了。
我舔了舔嘴唇,都說這人怕出名豬怕壯,這有名聲其實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事兒啊。
“哥,還要點兒什麼麼?”那個服務員看了看我,小心的問我。
我衝他擺了擺手,說不要什麼了,接著我背起包來離開了這家飯店。
看看時間,都快凌晨一點鐘了,哥們兒得趕緊回去睡一覺,明天……
至於明天,我苦笑一聲,明天就跟李文道他們說說唄,任何事情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只不過是時候未到。我自我安慰著想到。
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司機正抽著煙,我坐進車裡,對那司機說去城東區。
司機頓時來了精神,連忙說一聲好嘞,發動車子,在人煙稀少的路上向著城東區飆去。
回到了家,我又重新溜進房間,李文道他們並沒有醒過來,這是好事兒,我洗了個澡就躺到床上睡覺了。
結果我卻一直失眠到凌晨五點,才終於紅著雙眼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了那個老頭兒,還是昨天晚上經歷的那些事情,我聽到地下廣場裡面傳出咚咚咚的響聲,那老頭兒從棺材裡面爬出來的那一刻,我醒了。
醒來後,聽到的第一個聲音就是連綿不絕的敲門聲,和我在夢裡聽到的一樣。
我皺著眉頭艱難的睜開被眼屎糊住的雙眼,然後昏昏沉沉的走到門口開門。
“喂,這都十一點了,你怎麼還不起床?”剛開啟門,還沒看清楚是誰,一個沒有好氣的聲音便傳到了我的耳朵裡面。
我打了個哈欠,一邊揉著眼睛一邊看去,原來是慕容雪。
“你有事兒嗎?”我懶散的問她,“如果只是單純的想叫我起床的話,那你還是去叫別人吧。”
“都這個時間了誰還會起的比你晚!”慕容雪聞言,頓時瞪著一雙大眼睛問我。
“不跟你說了,我要睡覺。”我再次打了個哈欠,正要關上門,慕容雪卻忽然用手擋住了門,問我道:“那你跟我說,昨天你幹什麼了你這麼困。”
“我昨天晚上去……”我幾乎是脫口而出,猛然間我腦袋清醒了過來,立馬住嘴了。
“昨天晚上你去哪兒了?”慕容雪眉頭頓時一皺,問我道。
“唉……一言難盡。”我想了想,反正怎麼樣都是要跟他們幾個說的,還在乎什麼時候呢!
“去一樓,讓李文道和陳玉蘭他們兩個也來,我有大事兒要說。”我對慕容雪神色凝重的說道。
“哦。”慕容雪呆呆的看了看我,問我什麼事,我對她說一會兒告訴你們,趕緊讓他們兩個去一樓。
我正穿著衣服,轉頭一看門口,已經不見了慕容雪的身影。
洗洗臉刷刷牙,趕緊跑到了一樓,在李文道他們已經在等著我了,看到我出現,他們幾個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們知道離魂燈麼?”我深呼吸口氣,看看他們,想了想,然後忽然問道。
他們仨一愣,互相看了看,皆是搖了搖頭。
“什麼離婚不離婚的?”慕容雪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問道。
“我是說,離魂燈!魂魄的魂!”我無奈的糾正慕容雪的錯誤。
“沒聽說過。”他們三個搖了搖頭,一臉的茫然。
我深深地嘆了口氣,連慕容雪和李文道都不知道麼,那隻能問問清叔了。
“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李文道問我,“好像有心事兒?”
我看看他,苦笑一聲,點了點頭。
“是,確實是有心事兒,而且這事情很大。”
“那你倒是說啊,一個勁兒的繞彎子。”陳玉蘭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好吧。”我深呼吸口氣,苦笑著點點頭,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終於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而他們三個的表情,全程都是震驚,這讓我還是很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