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犯法,你是受人指使的吧。”清叔淡淡的說道。
“是,一個人三萬塊錢。”我點了點頭,如是說道。
“當初我頭一次認識你的時候,你還不是這個樣子的。”清叔緩緩地嘆了口氣,說道。
我愣了愣,忽然感覺有些迷茫,是啊,清叔說的沒錯,他第一次認識我的時候,我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清叔說的這句話實際上我覺得是在說我變了,變的利慾薰心,為了錢而去殺人的地步了。
我一度有些羞愧。
“我身子不行了,不能再管你們的事情了,所以你們自己看著辦吧,你殺人走的是自己選擇的路,別人無法干預,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忘了初心,不要被血和利益矇蔽了雙眼。”清叔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
我緩緩地點了點頭,嘆了口氣,對清叔說道:“叔,我先走了,我回去要好好想想。”
“去吧。”清叔衝我揮了揮手,我和陳玉蘭便帶著東西離開了同福館,回到了住處。
陳玉蘭還是睡在慕容雪的房間裡面。
這一晚我又是失眠,閉上眼睛的時候,眼前浮現的是卻居然是那個被我誤殺的女人,我看到她躺在血泊裡面的樣子,滿臉的血讓我不禁想起來某部國產恐怖片。
我倒是不害怕她會過來找我索命,可是她並沒有來,於是我的精神一直在遭受著折磨。
雖然說劉文是個黑社會,和我是對立的人,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劉文就不是一個好人,那個女跟他在一起人也不一定是壞人,很可能就是他老婆,如果他們有孩子大話……
想到這裡,我更加的心煩了,如果他們有孩子的話,那我的罪孽就更加深重了。
他大爺的,到底要怎麼樣?!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著這件事情,難不成哥們兒還真過不去這個坎兒了?
算了,不想了,腦袋裡面有事兒會失眠。
第二天,又會有新的任務交給我,九點鐘的鬧鐘將我叫了起來。
洗臉刷牙,洗漱完畢沒多久,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我拿過來手機一看,是徐陽的電話。
“喂,老闆。”我接通電話,叫了一聲。
“王銘,孫文山那裡已經知道怎麼回事兒了,所以接下來不需要再行動,回來我這裡,咱們即將有一次大動作。”徐陽在那邊兒語氣嚴肅的對我說道。
我愣了愣,雖說心裡詫異,但是嘴上沒有多問,只是回答了一聲好的,徐陽便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你醒啦。”外面又傳來陳玉蘭的聲音,我往窗戶那兒一看,陳玉蘭正站在那裡,手裡撐著傘,她都是不走正路的,一般都是從窗戶進,或者嫌麻煩就直接穿牆過去。
“嗯。”我衝她點了點頭,然後對她說:“咱們得走了,去另一個地方。”
“現在就走嗎?”她愣了愣,驚訝的問道。
“對。”我點點頭,轉身把裝槍的箱子推進了床底下,這箱子我從昨晚回來到現在還沒有扔掉,主要是因為我懶,而且在我的印象裡面,這附近也沒有什麼河流,只能埋在地裡,本打算今天動手埋掉,現在看來是沒時間了。
背起包來,我和陳玉蘭離開了住處,鎖上門便走了。
我攔了一輛計程車,給司機指路去徐陽家。
在車上我給清叔打了個電話,跟他說我走了,清叔也沒說啥,就說一句注意安全便把電話給掛了。
幾十分鐘後,我來到了徐陽家門口。
給了司機六十塊錢車費,我稍稍心疼了一下,隨即和撐著傘的陳玉蘭走進了宅子裡面。
鐵門關著,我按了按門上的門鈴,過了一會兒,易叔從樓裡面走出來,見到是我,他愣了愣,一邊走過來一邊笑著問了我一句回來了啊?
我也笑了笑,衝他點點頭,隨即易叔又詫異的看著我的身後,指著陳玉蘭問道:“這女鬼……”
“放心易叔,她是個好鬼。”我對易叔說道。
易叔臉色頗有些奇怪的點了點頭,我衝陳玉蘭招了招手,說道:“來啊。”
陳玉蘭原本好像還不願意進門,我跟她招手她才猶豫了一下,飄了進來,我問她怎麼了,她只是搖了搖頭,也不說話。
我無奈,易叔說老闆已經等我們挺長時間,於是我也沒有怠慢,都來到家門口了還不趕緊進去麼?
進了家裡,在客廳徐陽正坐在沙發上面喝茶,聽到這邊兒的聲音,他回頭看了一眼,我叫了他一聲老闆,見我來了,他笑了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我說道:“看見你沒事兒回來了,我心裡還是很踏實的。”
“快坐。”徐陽邊自己坐在沙發上,邊對我說,順便還給我泡了一杯茶,易叔知道我和徐陽還有事情說,雖然他聽到也沒有事情,但是他還是離開了。
“怎麼樣,當殺手的感覺爽麼?”徐陽笑著問我。
“還行吧,挺刺激的。”我苦笑一聲,確實挺爽的,爽的我都失眠了。
徐陽聞言笑了幾聲,我問他李文道和慕容雪在哪兒,他說在樓上,接下來的事情他們都知道,所以只單獨跟我說。
“把你叫回來,是因為孫文山已經猜測到是咱們這兒的人下手槍殺的他手下,但是他又沒有證據,警察咱們也有關係,所以兩邊現在的勢力情況就是持平,他沒辦法動咱們,咱們現在也該收收風頭了。”徐陽先是喝了口茶,隨即緩緩地對我說。
我看了一眼旁邊兒的陳玉蘭,徐陽看不到她,不知道他要是知道現在還有一個女鬼正坐在我旁邊兒,那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那,也不能就這麼完了吧?”我眉頭一皺,遲疑著問道。
“當然不可能就這麼完了,如果樹林的事情我放下了,別人該怎麼說我,那外面傳的謠言就都是真的了,都會以為我好欺負。”徐陽冷哼一聲,淡淡的說,“所以我在等一個機會,孫文山肯定不會甘心忍下去,就像我一樣,暗地裡他肯定會在準備什麼,我們也要隨時準備著,尤其是刀陽,上次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次發生了。”
“好。”我想了想,隨即點點頭。
“我肯定,再幾天之後,孫文山肯定會約我出來談談,到那時候就是真正的一次火拼。”徐陽把玩著手裡面喝完了的茶杯,冷聲說道,“警察們也在等著兩邊兒的火拼,對於死掉的張明遠和劉文,我覺得他們也肯定覺得是我們做的,雖然我白道有關係,但是孫文山也有,所以我們現在可以說是……”
說到這裡,他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向我,表情凝重的緩緩說道:“腹背受敵。”
“那咱們……”我遲疑著說。
“咱們沒別的辦法,等對面行動,這些天你們三個就在這裡吧。”徐陽嘆了口氣,說道。
“好。”我點點頭。
“你的錢在房間裡面。”徐陽忽然說。
“哦。”我愣了愣,隨即心裡浮現一抹激動,媽的,那可是六萬塊錢,而且還是現金!
六萬塊錢啊,哥們兒要用他們作什麼好呢?
“沒有其他的事情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徐陽閉著眼睛靠在沙發背上對我淡淡的說道。
“好。”我點頭,對坐在沙發上抽菸的陳玉蘭招招手,她站起來,我們兩個便去了我的房間。
我房間的桌子上整整齊齊的放著兩摞錢,紅色的鈔票和驚人的厚度讓我眼睛有些暈眩。
六萬塊錢,這可都是血汗錢。
把錢拿起來放在手裡,我不禁傻笑起來,一邊傻笑一邊翻來覆去的數著手裡的錢,生怕漏了一張。
這麼多的錢,我該怎麼花?
“你傻笑什麼呢?”正坐在椅子上抽著煙的陳玉蘭問我。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咚咚咚……”這時候,外面忽然想起了敲門聲。
我心中一緊,慌忙把錢都放進了我的揹包裡面,然後連忙去開門。
外面站著的居然是李文道和慕容雪。
“嗨~”我愣了一秒鐘,隨即衝他倆打了聲招呼。
“什麼時候回來的?”李文道問我。
“進來說吧。”我對他倆說道,“這不剛回來你倆就來了。”
“她是誰?”慕容雪忽然盯著一個方向看,問道。
“呃……”我知道慕容雪問的是陳玉蘭,於是乾咳一聲,說道:“她,是我半路認識的一個朋友。”
“一隻鬼?你們還住在一起?”慕容雪皺著眉頭問我。
“沒有沒有,不住在一起。”我連忙擺擺手,這時候陳玉蘭也開口了。
“你就是那個慕容雪?”陳玉蘭的語氣很平淡。
“你認識我?”慕容雪愣了愣,詫異的問。
“不認識。”陳玉蘭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我看了看李文道,他也看看我,眼神很無奈,我表面上不動聲色,實則心裡苦笑一聲,靠,這倆女人肯定又會掀起一場唇槍舌戰,而我則會夾在中間裡外不是人。
“咳,那個,咱們還是坐下來聊吧,站著多不好啊。”我乾咳一聲,笑著對眾人說道。
氣氛不知不覺之中,變得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