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蘭猶豫了一下,答應了我,隨後問道:“那我要跟你去哪裡?”
“去……”我露出沉吟之色,想了想,可以去清叔那邊兒看看,於是我接著說道:“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不是害你就對了。”
“那咱們現在回去?”陳玉蘭問我。
我想了想,現在回去是不可能的,這麼晚了還能上哪兒去?還是等天亮了再說吧。
我正要開口,卻忽然想起來了一串手機鈴聲。
我愣了愣,這手機的鈴聲讓這層樓的聲控燈都亮了起來。我掏出來手機一看,是徐陽的電話,我已經知道他為什麼要給我打電話了。
“喂,老闆。”我接通了電話,“張明遠死了。”
這時候,外面忽然又響起了警笛的聲音,在我聽來有些刺耳的警笛聲劃破了原本安靜的夜晚。
我知道這肯定是那個女人報警了,我得趕緊走了。
“事情辦的不錯,錢會給你放在你的房間裡面,現金如何?”徐陽得到我事情圓滿完成的訊息很高興。
“可以可以。”聞言,我心裡很激動,如此輕輕鬆鬆的就賺到了三萬塊錢。
“好,我聽到你那邊有警察來了,趕快離開那裡,最好是離開城西區,明天我會再給你安排新的任務。”徐陽對我說道。
我愣了愣,這麼急著要離開城西區麼?
“好。”既然徐陽都說了,那麼我得趕緊離開了,不過我得回賓館一趟,我的揹包還在裡面。
“哦對,那把槍找機會扔掉。”徐陽說。
“好的。”我點點頭。
“就這樣吧,睡個好覺。”徐陽說罷,就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我深呼吸口氣,側過頭看了看地上裝著槍的箱子,又看了看陳玉蘭,然後說道:“行了,咱們現在就走。”
“現在?”陳玉蘭愣了愣,“這麼急?”
“你在這裡還有事情嗎?”我詫異的看著她問道。
“沒有。”她搖了搖頭。
“把這老太太弄屋裡去。”我對她說,順勢把地上老太太抱了起來,“你把門開啟。”
鬼可以用開門,不管是多麼牢固嚴實的門他們都能夠開啟,更簡單的話就是直接穿牆進去。
陳玉蘭直接穿牆而過,幾秒鐘後,只聽咔嚓一聲輕響,門開了。
我把門用腳開啟,然後抱著這老太太進了屋裡,放在了床上給她蓋上被子。正要走的時候,陳玉蘭忽然叫住了我。
“等等。”
“怎麼?”我轉頭看向她,問道。
“我得跟她說一聲我要走了。”陳玉蘭對我說。
我愣了愣,陳玉蘭已然化作了一團黑氣鑽進了老太太的腦袋裡面,我心裡頗感覺奇異,這難道就是託夢?
不過我還是有些擔心這陳玉蘭會不會是騙我的,鑽進了老太太的腦袋裡面就不出來了,畢竟鬼這種東西狡猾的很。
我靜靜地等著,心裡數著數字,如果到時間了還不出來,那就說明這陳玉蘭是在騙我。但是過了一會兒,只見一團黑氣又從老太太的腦袋裡面飄了出來,陳玉蘭出來了,我心裡鬆了口氣,看來這女鬼並沒有騙我。
“道爺,交代完了,咱們走吧。”陳玉蘭化作了人形,對我說道。
我衝她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老太太,放心的關門走了。
“你別叫我道爺了,我聽著不順耳,你還是叫我王銘吧。”我對她說道,順手把地上裝著槍的箱子提了起來。
“哦,好,王銘。”她在我身後唸了一遍我的名字。
我轉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跟著她一塊兒離開了這公寓。
外面還響著警笛的聲音,警察們還沒有離開,我拿出手機來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路上居然滿是行人,或者說不嫌事兒大的圍觀群眾。
出門就看到這麼多人了,還看到了幾個走動當中的警察,我心裡忽然感覺有種刺激的感覺,哈哈哈哈哈,兇手就在這裡站著吶!
“好多人。”身後的陳玉蘭驚訝地說道。
外面的這些人看不到她,或者說除了我都看不到她,啊,不對,我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我沒有開眼,現在陳玉蘭可是處於現形狀態的,所以我才能夠看得到,其他人也能夠看得到。
我連忙轉過身去,看著身後一身古裝的陳玉蘭想了想,然後說道:“是啊,這裡出了點事情,那什麼,你別現形,別讓人看到你。”
“哦。”她點了點頭,下一秒人已經消失了。
我靠,這麼快。我額頭頓時冒出了幾根黑線。
“你人在哪兒?”我問她。
“在你旁邊。”陳玉蘭輕柔的聲音從我右側的空氣當中傳來。
我點了點頭,說道:“跟我走。”
“是。”她應了一聲,於是我提著箱子往人群那邊兒慢吞吞的走了過去,這些吃瓜群眾們一個個的議論紛紛,明明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卻還講的好像是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一樣。
我一陣無奈的苦笑,假裝不關我的事兒,便裝作一副啥都不知道的樣子好奇的看著這裡的一切,尤其是那幾個警察。
跨過了這條路,便又來到了新世紀路,在這路上我看到了好幾輛警車,閃著警燈響著警笛。
赤焰紋身店門口也圍著一群人,我若無其事的路過,並沒有露出什麼異樣,但是我的兩隻手都在顫抖。
這時候有一輛計程車路過,路過這裡的時候還減慢了速度,我看到那司機還轉著頭往赤焰紋身店那邊兒看。
“誒誒誒。”我想著一會兒我就要走了,趕緊攔下這輛計程車,於是連忙叫了他幾聲,“那個計程車。”
那司機往我這兒看了看,確定我是在叫他,便把車子開到了我身邊兒,看著我問道:“上哪兒去啊爺們兒。”
“把我帶到前邊兒速八酒店,在門口等等我,我收拾完了東西再出來。”我開啟車門坐進了車子裡面,還特意沒有順手關上門,而是等了一會兒,看到我旁邊兒的坐墊壓下去了一些後,我正要關上門,門卻自己關上了。
“好嘞。”司機應了一聲,便開車把我送到了速八酒店的門口。
我下了車,走的時候我對車裡面小聲地說了一句等著我,然後才離開。
那司機聽到了,往車後座看了看,我有點兒尷尬。
趕緊上了樓,我把包拿了出來,然後從裡面找了一張第三目符貼在額頭上,唸了一句急急如律令,隨即便把符咒扯下來扔進廢紙樓裡面,把包背在身上,其他的東西就沒有了,於是我又趕緊下了樓,唯恐自己被查出來,然後從此就死在監獄裡面了。
在酒店前臺辦理了退房手續,便離開了速八酒店,回到了計程車裡面,陳玉蘭在車裡老老實實的等著我。
我給這司機指路,方向是清叔那裡。
給清叔打過去了電話,清叔接通了,我跟他說我現在要去他那裡,他有些奇怪,問我什麼事兒,我跟他說到時候再說吧。
路上走了一條小路,有一條河,這可是個大好機會,於是我把裝槍的箱子趁著司機不注意,偷偷的扔進了河裡面。
“你扔的什麼?”陳玉蘭詫異的問我。
我轉過頭去看向她,正要說話,忽然那個司機回頭看了我一眼,又轉過頭去,詫異的喃喃自語道:“誒,誰在說話?我聽見是個女的聲音?”
“啊……”我愣了愣,看了看一臉茫然的陳玉蘭,隨即咳嗽一聲,對那司機說道:“哪有什麼女人的聲音?你幻聽了吧夥計,可別嚇我啊。”
“沒有啊,那就是我聽錯了,聽錯了。”那司機笑著說道,隨即又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總是跑晚上的車。”
“那可能是。”我附和著說道,看了一眼陳玉蘭,陳玉蘭一臉茫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個司機,我見她又要說話,於是急忙把食指放在了嘴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這晚上可不好跑哇,累人,尤其是眼睛也不好受。”司機嘆息著說,說著,他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內後視鏡,結果車子猛的一滑,我頓時就感覺有一種天翻地覆般的感覺,我靠,發生什麼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心裡有點兒驚慌失措,我靠,不會吧,難不成遇上車禍了?
還好,並不是什麼車禍,司機好不容易才在驚慌當中穩定住車子,隨即鐵青著一張臉往後座驚恐的看了看,然後語氣顫抖,有點兒語無倫次的對我說道:“我…我剛剛看到這…這個後邊兒怎麼還有個女的!”
我愣了愣,隨即看向陳玉蘭,他大爺的,這姐們兒剛剛不會是現形了吧?
“哪有什麼女的?”我故作啥都沒有看到的對他說,“你肯定是出現幻覺了,我一直就坐在後邊兒都沒看見有什麼女的,誒我說你是不是故意嚇唬我的啊?能不能好好開車大哥?”
他顫抖著手把車子停靠在路邊兒,看了看後座,揉了揉眼睛,隨即神色古怪的衝我尷尬一笑,說道:“沒有沒有,還真的是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