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這……”我看向徐陽,皺著眉頭。

“窩裡鬥,咱們看看情況再說。”徐陽小聲地對我說道。

“好吧。”我點了點頭。

我們兩個局外人安安靜靜的站著,看著他們這一群人起內訌,呃,也不應該說是內訌,因為這綁匪並不是他們那邊兒的人,也是個局外人。

“我就讓他倆幫我抬個人,怎麼著?還能累死他們倆?”綁匪問他們這群人道,“趕緊的,我給你們說,這可是你們老大僱傭的我乾的事兒,還讓你們來幫我,所以換個角度來說,我也是你們的老大了,所以你們也得聽我的,要是不聽,我這就給你們老大打電話。”

這群手下們當中已經有不少人已經動搖了,話說回來,這綁匪說的卻是沒錯,確實是那麼回事兒。

“不就是抬個人麼?還讓我動手?再說了,讓你們來辦事兒說過是免費的了麼?”綁匪接著說道。

聞言,那幫手下們頓時就都反應過來了,原來這一趟是給錢的啊,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們都把手裡的槍放下來了。

靠,這特麼就是錢的力量麼?

“行,來倆人,幫我抬出去。”綁匪一見他們都把槍卸下來了,笑了一下,然後說道。

於是又來了兩個人,抬著安安和她媽媽往樹林外面走,徐陽一直盯著那倆人,好像生怕會突然發生什麼變故一樣。

“放心吧,我說到做到,絕對不會讓她們兩個受到傷害的,我要殺的女人不是這種標準的。”綁匪對徐陽笑著說道。

徐陽目光轉向他,看了一會兒,他深呼吸口氣,平靜的問道:“那我是不是應該要誇獎你一下?”

“這個可以有。”綁匪說,“來吧,誇我吧。”

徐陽淡淡的一笑,說道:“至少你是個有良心的綁匪。”

“唔,你特麼這不廢話麼?”綁匪翻了個白眼說道。

那邊兒的被綁匪砍了一刀的那哥們兒已經被他們的人開車送走了,估計是送到醫院去了,這哥們兒也確實是悲催,沒想到被自己人給砍了。

“老大來了。”一個手下走過來,對那綁匪說道。

“哦。”綁匪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我倆,說道:“那什麼,給他倆綁上,知道粽子怎麼綁的麼,就照那樣來就行。”

我和徐陽頓時一愣,幾個手下朝我們兩個走過來,手裡都拿著繩子,我連忙後退了幾步,然後迅速的把手指放進嘴裡舔了幾下,雖然這個聽上去挺噁心的,但是我必須要這麼做,除了這個辦法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手指上沾了唾沫,我在手上迅速的畫了一道掌心雷的符文,畫完之後,那幾個人也走到了我跟前,我一動不動,看著他們幾個給我們兩個綁在了樹上。

我面無表情的朝他們後面看去,正好就看到了兩個人朝這裡走過來,一個穿著一身白,一個穿著一身黑,就跟個黑白雙煞似得,不過我更多還是覺得他倆就是傻逼。

這倆人我就算不多說,各位也清楚是誰了,一個是城南區的那個死胖子孫文山,一個就是刀陽那個沒爹的鬼孫子。

“大哥。”那些手下見自己老大來了,一個個都打了招呼,烘托了孫文山那個死胖子的氣勢。

“怎麼少人了?”孫文山看了他這些手下人一圈,忽然驚訝的問道。

這些手下里面沒人說話了,這事兒究竟該怎麼說呢,照實話說吧,那綁匪指不定還怎麼樣,不說實話吧,那還怎麼說?

“那什麼,這倆人乾的。”那綁匪幹咳了一聲,對孫文山指了指我和刀陽倆人。

我先是一愣,隨即就愕然了,心裡湧起了一股子怒火,我擦,這是什麼意思,有這麼隨意就栽贓的嗎?!特麼還要不要臉了?!

“你麻痺,老子問候你祖宗十八輩,有你這麼陷害人的嗎?!分明是你砍了人家,還要說是我們乾的!”我忍不住衝那綁匪破口大罵道。

那綁匪看向我,眼神逐漸變得冰冷了起來,我見這小眼神兒頓時醒悟了過來,心裡一哆嗦,滿腔的怒火這時候也熄滅了許多。

我忘了我現在已經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情境之下了,我還這麼硬氣的跟人家刀俎這麼說話,分明就是我在找死啊!

我是閉上了嘴,那綁匪看著我,忽然笑了笑,然後提著砍刀走了過來。

看到他那把還帶著剛剛那哥們兒的血的砍刀,我心裡就是一哆嗦,心裡更是後悔。

要說我倆差不多就是將死之人了,還在乎啥栽贓不栽贓的?再說了,這孫子之所以把這事兒栽贓到我倆人兒頭上還不就是把我倆當死人看了?

看著他那把砍刀我心裡就是一哆嗦,徐陽在旁邊小聲說道:“完了。”

他大爺的,我當然知道完了啊!我心裡欲哭無淚的想到。

那綁匪來到我的跟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身後不遠處的孫文山和刀陽,然後衝我笑了笑,說道:“兄弟,死到臨頭了還這麼硬,你不怕死麼?”

我看看他,又看了看他手裡的那把砍刀,感覺腳底下有點兒發亮,我覺得我應該說點兒什麼,但是我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佩服你,不怕死。”他淡淡的說道,掂了掂手裡面的砍刀,然後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問道:“你是想我砍那邊兒,左邊,還是右邊兒?”

“隨你吧。”我心想反正哥們兒再怎麼也得挨一刀了,所以也就不顧及這些了,他大爺的,來吧,老子被砍了以後還是一條好漢!

想到這裡,我心裡反倒是沒有多少害怕的感覺了,於是我罵道:“草泥馬,來吧,老子不怕你,來啊,砍死我啊!”

說這話的時候,我心裡還是哆嗦了一下,其實說實話我並不怕死,但是我就是怕疼,就比如我怕打針一樣,簡直是疼的我不要不要的。

“行。”綁匪樂了樂,然後抬起刀來,我閉上了眼睛,心顫的同時,等著他手起刀落。

就在這時,忽然響起了幾聲震耳欲聾的槍響聲。

“砰!砰!砰!……”

我心裡一哆嗦,急忙睜開了眼睛,臥槽,怎麼了這是?

只見我眼前的綁匪瞪大了眼睛瞪著我,他的身子搖晃了幾下,然後倒在了地上。

我有些愣神兒,什麼情況?誰開的槍?

“咱們的救兵來了。”旁邊的徐陽帶著高興地語氣傳進了我的耳朵裡面。

“誰?”我還是有些懵,沒有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兒。

我看著地上躺著的那綁匪,他還流著血。

我眨了眨眼睛,猛地抬頭看去,只見幾個穿著黑衣服的人拿著槍在遠處,看不清楚是誰,但是我猜測,那是李文道他們。

見到他們,我鼻子頓時一酸,我的天,終於看到希望了。

我忽然想起來我的手上還畫著一道掌心雷,於是我連忙把手蹭到了繩子上,然後念道:“急急如律令……”

緊接著,綁著我的繩子突然就斷了,我頓時感覺我彷彿自由了。

“你怎麼弄開的?”旁邊的徐陽瞪大了眼睛看著我,驚訝的問道。

“符咒。”我對他說道,然後給他鬆綁。

“牛逼啊。”徐陽嘖嘖稱奇,我給他弄開了繩子,然後從自己腰裡抽出來一把手槍,也是白色的,我看他都拿搶了,我也拔出來了。

“別讓王銘和徐陽跑了!”不知道是誰大聲喊了一聲,我剛要抬頭,卻聽見一聲槍響,然後就感覺得一股勁風從我的頭頂飛掠過去,緊接著就又是一聲響聲傳進了我的耳朵裡面,我微微一愣,轉頭一看,在我旁邊兒的是剛剛綁我的那棵樹,然後就在我頭上沒幾厘米的距離,有一個子彈孔。

看到這子彈孔,我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靠,剛剛哥們兒和死神擦肩而過啊!

我勒個去。

“王銘,你發什麼呆呢,趕緊跑啊,這都是槍!”徐陽見我還在發呆,連忙拽著我的肩膀跑,我反應過來,只聽又是幾聲不知道是誰開的槍,這槍聲真的是震耳欲聾啊。

我一咬牙,抬起槍來朝著某個方向(反正不是李文道他們那邊兒)胡亂的打了起來,然後我就感覺我特麼好像被集火了,感覺彷彿有無數的子彈朝著我飛了過來,每一顆子彈都帶著死亡的氣息,每聽到一聲槍響我就心裡一哆嗦。

“王銘,快跑!”槍聲當中,我隱約聽到徐陽的聲音從前面傳了過來,我連忙加快了腳下的步伐,緊緊地跟上去,我們的方向是李文道他們那邊兒。

然而不幸的是,我好像中彈了。

我的左腿猛地一疼,就是那種好像被好幾把刀子同時扎到了一個地方的那種疼,火辣辣的感覺瞬間就從我的腿部一直擴散到了我的全身,我整個人好像失去了重心,下一秒,我已經摔了一個狗啃草,然後還在地上滾了幾圈賴驢打滾。

我痛苦的大叫了一聲,然後我就聽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王銘!”

好像是慕容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