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學了?”我驚訝的叫了一聲,清叔無奈的一笑,說道:“是啊,退學了,不退學我還能怎麼著?當時老師都要我退學了,因為我的學習成績太差了,而且全校的輿論都讓我在學校裡簡直就是個異類,我沒有朋友幫我,我家裡人都在外地。”
“那,那你退學了,就回家了麼?”我問道。
“沒有。”清叔搖了搖頭,“退學以後,我沒敢跟家裡人說,我還是待在那個地方,因為除了那裡,其他的地方我也不認識啊,那個年代你也懂得,雖然建國好多年了,但是還是不太平,我不敢去其他地方,我什麼都不會。”
“後來我窮困潦倒,實在過不下去日子了,工廠都不要我,因為我太瘦弱了,我想過去要飯,但是要飯的都是一個幫派的,我要是去要飯,就是搶人家的底盤,會捱打的。”清叔嘆了口氣,“那時候的日子可真是難過啊!不過後來,我實在是沒招了,正好那附近也有座山,我就想著去山上挖點兒野菜吃,沒準還能碰上一點兒野味,是不是覺得當時的我挺天真的?”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清叔笑了笑,接著講道:“沒想到啊,我到了那山裡,找來找去,什麼都不認識,我不知道吃什麼啊,萬一有毒呢?後來,我迷著路,忽然就聽見有人叫我,是一個男的,就跟個山裡的野人差不多,穿的破破爛爛的,我當時還挺害怕,以為是強盜,但是沒想到那個人對我挺好,他讓我跟他回去,我也沒想太多,反正也是迷路了,他給我了吃的,三個大白饅頭,你知道當時對於我而言,就意味著是新生命啊!”
“那個人跟我說,他是在這裡隱居的道士,已經在這裡很多年了,可是我沒想到,他竟然不是人,而是一隻鬼。”清叔深深地呼吸口氣,看起來,對於當年所經歷的事情,他還是心有餘悸,“那天晚上,他讓我睡在另外一間房間裡面,結果晚上的時候,我突然被凍醒了,還聽見外面有磨刀的聲音,我起床一看,就看到那個人正坐在院子裡磨著一把長刀,我當時還並沒害怕,就出去了,我問他,你一個道士,磨刀是要殺生麼?”
聽到這兒,我覺得清叔當時還挺傻的,是個人就感覺不太正常啊。
“他跟我說是,我問他道士不是不吃肉麼,他跟我笑笑,說可以吃,但是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肉了,今天看見肉就餓了。”清叔說,“我聽著不太對勁,就問他肉在那裡,當時我也很餓,聽見肉這個字兒,簡直就跟看見親媽似的。他當時背對著我,聽見我問,他轉過身來,我頓時就被嚇得摔在了地上,他的臉竟然沒有肉,只是一個骷髏的樣子,我嚇的說不出話了,這時候我才明白,原來他說的肉,是我。”
“那你是怎麼死裡逃生的?”我問清叔。
“死裡逃生?”清叔淡淡的一笑,緩緩地說道:“都是我師父救得我,如果沒有他,那今天我就不會站在這裡了。”
“你師父?”我有些驚訝,清叔點了點頭,笑了笑,說道:“是啊,當時那隻鬼要拿刀殺了我吃掉,我想跑,可是跑不掉了,於是就坐在地上等死,當時我已經不害怕了,反正橫豎都是一死,還怕什麼呢?”
“結果,碰巧的是,這兒山裡確實有個隱居的道士,這隻鬼就是藉著他的名字來騙人的,正當那隻鬼要殺我的時候,忽然就金光一閃,他手裡的刀子就飛走了,我頓時就懵了,只看見不知道從那裡蹦出來了一個道士,手裡面拿著一杆菸袋子,就是我給你的那個,他很厲害,把那隻鬼給打跑了。”清叔緩緩的說著,“多虧了他,要不然我就沒命了,他跟我說這隻鬼一直在這山裡面轉悠,這兩天他下山了一趟,結果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家院子裡面有人的聲音,他以為是小偷還是什麼,結果一看,正是他要找的那隻鬼,沒想到趁著他不在的時候霸佔了他的家。”
“後來你就拜他為師了?”我眉頭一挑,問道。
清叔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從那以後我就住在那裡了,那隻鬼我再也沒有見到過,直到現在也是,這些年,我一直在打聽它的下落,可是怎麼也沒有,我覺得他可能是被其他人給消滅了吧,不過也只是一種猜測。那幾年,我師父見我很有靈性,而且心地善良,於是就把他的畢生所學都教給了我,十年以後,他便無疾而終,走的很安詳,也只有我自己給他安葬,就像他當初跟我說的那樣,他希望走的時候,能有一個人把他好好的安葬。”
“好了,故事講到這裡就行了,再講就更長了。”清叔有些悲傷,他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過了一會兒,清叔自嘲的一笑,說道:“很久很久沒有說過這些事情了,再不講就要忘了。”
“後來你知道那個女的怎麼樣了麼?”我問他。
“不知道。”清叔淡淡的說道,“也不想知道,我在師父那裡學到了一身本領,能夠一人獨擋,可是我卻再也沒有當年的恨意了,許是多年在深山的磨鍊造就了我吧,師父死了以後,我就下山雲遊四方了。”
我們兩個沉默下來,沒有說話,醫療室裡面一片寂靜。
過了一會兒,清叔淡笑一聲,說道:“不說了不說了,都已經是往事了,還提它幹什麼?”
我點了點頭,發覺黃天走出去那麼久怎麼還沒有回來?
“黃先生還沒有回來?”我詫異的說道。
“嗯?”清叔一愣,“是啊,怎麼還沒回來?”
“先別管他了,叔,我去上廁所。”我說。
清叔走過來,幫我舉著吊瓶,然後出了醫療室去廁所了。
廁所在東邊兒的盡頭處,有些陰暗,那裡的燈不怎麼亮,一見這種環境,我頓時警覺了起來,都是職業病在作祟。
“我感覺有點兒不對勁。”我小聲的對清叔說,腳步也都放緩了。
“哪裡不對勁?”清叔愣了愣,看看四周。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見到這種有點兒陰森的環境就有這種感覺吧。”我搖了搖頭,緩緩地說道。
當我們慢慢的走到離廁所還有幾步遠,在上樓的樓梯那兒時候,忽然,我和隱隱約約聽到了有人說話。
“你別這樣……”
“不行,你不能這麼做……”
我和清叔愣住了,是誰在說話?這聲音聽起來有點兒耳熟啊。
聽起來是兩個人,我們兩個好奇的停下了腳步,然後抬頭往上面一看,光線很暗,幾乎看不到什麼,我眉頭一皺,什麼情況這是?
“楠楠,我愛你那麼久了,我的心到底是誰的你清楚的!”又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我知道這是誰的聲音,不禁驚訝了起來,靠,這不是黃天麼?
“你別碰我,我不清楚!”那個女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時候清叔在旁邊小聲的說道:“這不是那個白醫生的聲音麼?”
我愣了愣,對啊,這不是那個白醫生的聲音麼!我靠,這裡是什麼情況?上個廁所都能有新發現?
“楠楠,你是我女朋友啊,我怎麼不能碰你?”黃天的聲音響起,雖然他們兩個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在我們這裡還是能夠聽的清楚的。
“女朋友?”白醫生恥笑了一聲,滿是嘲諷的說道:“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你女朋友啊?我還以為你被那個韓貝迷的連親媽都不認識了呢!”
“你怎麼能這樣說?”黃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氣,“我心裡愛的人一直是你啊!我找韓貝,不就是想把她的錢弄過來麼?”
“那如果我和你的動機一樣,去找另外一個有錢的男人,整天和他上床,你願意嗎?”白醫生很快就反駁道。
忽然,安靜了,黃天應該是無話可說了,白醫生這番話回擊的很漂亮。
我越聽越驚奇,靠,這黃天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夠腳踏兩隻精緻的船,而且一條船上還滿載著金銀財寶,真是夠厲害的。
聽他們說的可以分析出,韓貝應該是不知道他的小qingren黃天居然也是在套路她,而且還套路了好幾年,她和黃天合起夥來算計了她的老公,但是沒想到,到最後還是要被自己最信任的黃天給暗中算計,他們夫婦兩個還真是一對兒啊!
這他媽都是因為一個錢字啊,錢太罪惡了。
說真的,我真是挺佩服黃天的,但是現在看來,白醫生似乎要脫離這個坑了。
哎呀,脫坑好啊,我願意接盤啊!畢竟白醫生長得那麼漂亮!
“楠楠,你要理解我啊!我也是為了我們的未來著想!”黃天沉默以後,又不要臉的說道。
我聽著這黃天說的話,心裡很是不爽,這也太不要臉了吧?他大爺的,為什麼自古美女愛渣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