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幹什麼的?”那個警察看了看慕容雪,皺著眉頭問道。

“啊,我是他倆的朋友。”慕容雪看了看我倆,說道。

“死者鄭忠為什麼要這樣自殺,我們覺得需要調查一下,如果你也是鄭忠的朋友,那請你也來局裡一趟吧。”那個警察淡淡的說,又扭過頭來對我和李文道說:“你倆快上車。”

我看看李文道,又看看慕容雪,了苦笑一聲,上車就上車唄,我們有沒有犯法,他們能把我們怎麼著。

慕容雪沒話說了,李文道也跟著我上了車,一輛不怎麼大的警車坐了六個人,有些擠,好在後面的座位上沒有胖子,要不然坐這車除了心理上,肉體上也更是一種折磨。

“行,我也去!”我關上門,就聽見外面慕容雪冷哼了一聲,扭頭一看,她已經朝著我們那輛車快步走過去了。

我心裡一陣苦笑,他大爺的,這母老虎這幾天是來例假了吧?!

之前那個跟我們說話的警察坐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他扭頭看看我們兩個,沒說什麼。

我在狹隘的可活動的空間裡面有些艱難的回頭看了看,後面有一輛白色汽車緊緊的跟在後面,是慕容雪。

我看看李文道,這傢伙正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應該是在睡覺,而且我隱隱約約甚至聽到了輕微的打呼嚕的聲音。

我頓時無語,靠,都現在這個時候了,而且還是在警車上,這哥們兒怎麼還能睡得這麼踏實?

旁邊的兩個警察也是挺無語。

到了警局,我們被帶進了一個佈局簡約的小房間裡面,這是我生平第一次來到警局,心裡的緊張可想而知。

並沒有像是電影裡面講述的那樣,這些警察會用什麼手段來嚴刑拷打,之前我確實是這麼心驚膽戰的幻想著會有這樣的一幕,但是當我看到四個警察給我們把茶水放在跟前的時候,我覺得我所想的一切都是扯淡。

反觀李文道和慕容雪他們兩個,一點兒都不緊張,李文道看起來還有點困。

“現在都十一點了,咱們趕緊做個筆錄,弄完了就算完事兒了。”一個警察坐在了我們的對面,是個中年男人,濃眉大眼的,長著一張標準的國字臉,他的眼睛掃了掃我們三個,我嚥了口唾沫,他對我們淡淡的說道:“我也姓鄭,叫我鄭警官就好了。”

除了他,還有另外三個警察,有一個還拿著一支筆在本子上快速的寫著什麼。

我們三個相互看了看,一同點了點頭。

於是他接著對我們說道:“我們已經看了小區的錄影,發現鄭忠的車子和另外一輛白色轎車一塊兒離開以後大概五分鐘左右,就從自家的樓上下來然後自殺了,而且自殺手段很殘忍。”

說到這,他頓了頓,又皺著眉頭,一副不可思議的語氣接著說道:“我們都難以置信他對自己竟然都那麼狠。”

我想起來剛剛鄭忠手裡攥著的舌頭還有他身邊從肚子裡面拽出來的腸子,心中一寒,他沒理由那麼做,肯定是無面男弄得。

“鄭忠最近或者以前有沒有跟人家結過樑子?”鄭警官嘆了口氣,隨口問我們。

我們仨都有些茫然,靠,和鄭忠認識還沒有十二個小時吶,我們怎麼知道他以前和誰結過樑子?!

“這個,我們不清楚啊……”我看看李文道,又看看慕容雪,最終撓了撓頭,說道。

“不清楚?”不僅鄭警官詫異,連另外三個警察也詫異了起來,“你們不是朋友嗎?”

“我們和他雖然是朋友,但是也是這幾天才剛剛認識的,對於他以前的事情,我們三個是一概不知啊!”李文道無奈的攤攤手,說道。

鄭警官和其他幾名警官互相看看,眉頭皺的更緊了,只見他想了想,然後又問道:“透過他的房東,我們知道鄭忠有一輛黑色的汽車,在事發之前五分鐘,他的車子和另外一輛白色汽車離開,之後他就在小區裡面自殺了,而我們剛剛也發現你們的車子和監控當中出現的那輛白色的汽車是一模一樣的,我們沒有他家樓下的監控,只有區街道的幾個監控,所以請你們說說當時在居民樓那邊兒發生了什麼?”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眼神忽然變得有些銳利了起來,從我們三個人的身上一一掃過,看得我身上有點兒不自在。

“是誰開走了鄭忠的車子?你們為什麼要一起離開?鄭忠為什麼要自殺?”鄭警官一口氣提出了三個疑問,我心裡有點兒發涼,不能去實說的話,那這特麼還該怎麼說啊?

“開走車子的人我們也不知道是誰,應該是一個偷車賊。今天早上的時候鄭忠就讓我們去他家裡,他說要跟我們聚聚,然後就一口氣玩到了晚上,中途還在附近的一家小餐館裡面吃飯,後來時間挺晚了,我們就跟他說要回去了,結果到了下面,我們發現有人在撬他車門的鎖,就連忙開車去追了。至於鄭忠為什麼要自殺,這個問題我只能說,我們三個都不知道。”李文道緩緩地說道,聽著他說的,我心裡有些愕然,看了看他,只見他面露沉吟之色,眼睛裡面彷彿有眼神在閃爍,他說的這些半真半假的事情讓我不禁佩服,聽起來雖然挺扯淡的,但是又覺得很合情合理,不愧是李文道啊,這傢伙簡直就是個全能型人才

鄭警官等幾個警察聽完了李文道的敘述,互相看了看,皆是眉頭皺了起來。

“偷車賊……”鄭警官一手摸著下巴,另外一隻手的食指輕輕地敲打著桌面,緊皺著的眉頭看起來是一副沉思的樣子。過了一會兒,他嘆了口氣,衝我們點了點頭,問道:“還有,你們去了哪裡?為什麼現在又回來了?”

“我們不是去追那個偷車賊了麼?後來跑到了郊區,看到了一座廢樓,鄭忠的車子也在樓底下停著,但是偷車賊去哪裡了,我們也不知道,而且我們三個裡面只有一個人會開車,所以就只把鑰匙拿回來了,車子還在那邊兒停著。”李文道淡淡的說道。

“哦?”鄭警官聞言,有些驚訝,“把車子停在廢樓下面就不見了……”

“老鄭,是郊區,也沒個監控,怎麼查?”旁邊的一個體型略胖的警察對他說道。

鄭警官摩挲著下巴,最終還是深深地嘆了口氣,對我們三個說道:“咱們再調查調查吧,那個,你們三個先走吧。”

旁邊的那個記東西的警察也隨之停下了手裡面的筆,我愣了愣,詫異的問道:“這就完了?”

“你還想在這裡多呆一會兒?”李文道看了看我,白眼一翻,問道。

“這就可以走了?”我看看鄭警官,問道。

“可以了。”鄭警官衝我點了點頭,我連忙站了起來,對李文道和慕容雪說道:“趕緊走吧,回家睡覺去,在這兒多待一秒我都渾身不自在。”

李文道跟鄭警官告了別,我們三個便快步離開了這裡,回到了車上。

“嘿,我說你腦子轉的還挺快的,就那一會兒的功夫就編出來這個理由。”上了車,我就一拍李文道的肩膀,說道。

他看看我,無奈的一笑,說道:“沒辦法,畢竟咱們也不能說實話啊。”

“沒想到你那個理由還矇混過關了。”前面的慕容雪一邊慢慢的倒車,一邊笑著說道。

“這也不算是運氣,一方面可能是那幾個警察不想管這件事兒。”李文道淡淡的說道,“他們那幫人雖然是黨員,但是心裡是否信神信鬼可就說不清了,鄭忠死的那麼慘,而且還是自殺,他們應該也是覺得這事兒不吉利,再加上之前那群圍觀的人裡面有人說這是第幾個死的人了,他們也肯定知道,所以這事兒,碰不得。”

說完了,李文道打了個哈欠,然後又說道:“這樣對咱們也有好處,他們不深究,咱們也沒事兒,但是他們真的要查的話遲早會查到咱們的身份,給咱們扣個封建迷信的帽子就算是完蛋了。”

一聽他這話,我頓時心慌了,完了,要真那樣的話,豈不是要吃牢飯了?

“我靠,那腫麼辦?”我眉頭一擰,心慌的問道。

“不要擔心這些,我說的那種可能機率也挺小的,嗯……應該挺小的。”李文道安慰著我說道。

我看了看他,深深的嘆了口氣。

“王銘,你怎麼這麼膽小呢?就算他們真抓咱們,給他們亮一手不就行了?”前面開車的慕容雪鄙視的語氣傳來,我張了張嘴,想要反駁,然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好吧……”我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今天回去早點睡吧,明天一早咱們就起來,去把那個聚陰之地給破了。”李文道說。

“哦。”我點點頭,沒說什麼,把頭扭到車窗那兒看著外面閃過的一幕幕G市深夜的街景,這裡沒有市區那麼繁華,所以晚上的時候,也沒什麼夜貓子聚眾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