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人最難熬過淒涼的夜,說的就是我,他大爺的。

在我哀嚎的時候,我彷彿覺得我是一隻嘯月霜狼,但我並不是和狼精一樣拜月修煉。

“王銘!”在我吼完了那一嗓子沒多久,忽然,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狂躁,同樣吼著我的名字,“你大晚上不睡覺,發春了啊?!”

臥槽,竟然有人?!我頓時愣住了。

靠,本來我以為家裡就我自己一個人兒來著,沒想到還有人,聽聲音,好像是……慕容雪?!

我頓時感覺到了窘迫,好尷尬啊。

我撓了撓頭,沒再發出什麼太大的聲音,我猜測慕容雪這麼狂躁的原因肯定是因為我剛剛狼嚎的那一嗓子有關。

院子重歸寂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吱呀……”

忽然,一聲輕輕地開門聲打破了這寂靜,肯定是慕容雪從屋裡出來了,我心中頓時一緊,靠,這小niu不會是來揍我的吧?!

想想之前在韓家我還嚇唬過她一次,完了,完蛋蛋了。

“王銘,出來!”我站在屋裡面,外面的慕容雪沒好氣的叫道。

我撓了撓頭,忽然腦子一熱,回應道:“啊,那個,我睡著了!”

“……”

外面一陣無語,我對我自己也無語了,為什麼總是腦子短路呢?

屋裡的門忽然被開啟,從外面走進來了慕容雪的身影。

“王銘,你瞎咋呼什麼呢?”慕容雪開口就氣呼呼的問我道。

“咳。”我尷尬的咳嗽一聲,連忙說道:“抱歉抱歉,我就是發洩一下……”

“發洩?”她愣了愣,忽然平靜了下來,問道,“你今天……分手了是麼?”

“是啊。”我苦笑了一聲,無奈的點了點頭。

她沉默一會兒,忽然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這個,感情上的事情嘛,就是這個樣子,變幻莫測,你也不要太傷心了。”

“嗯。”我點了點頭。

“好了好了,我也沒什麼好跟你說的了,感情上的事情我也不怎麼懂,你自己能想明白就好了。”慕容雪走過來,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李文道一樣。

月光撒在了她的身上,而這時候我才看得清楚她的樣子,簡直讓人有種想要犯罪的欲wang啊,穿的是超短裙,修長筆直的腿很漂亮,她的上身是一件單薄的白色短袖衫,更加的顯瘦。披肩的長髮,在月光當中反而更加的烏黑了,面板也很白,精緻的面孔讓我微微有一瞬間的恍惚。

原本身材就特好的她,被這僅僅兩件很簡單並且大眾的衣服給襯托的更加的有味道。

我去,我腦子有短暫的暈眩感,然後鼻子還一酸,就好像要哭出來的那種感覺一樣。

“誒~”我呆呆的看著慕容雪,她忽然抬起手來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我緊接著就回過神來了。

“你發什麼呆呢?”

靠,好尷尬。

“咳……”回過神來後,我乾咳了一聲,立刻轉移了視線到別處,語無倫次的說道:“沒什麼呆沒什麼呆……”

她聞言,咯咯地笑了起來,忽然專注的盯著我的臉看了有兩秒鐘,然後衝我擺了擺手,打了個哈欠,一股無精打采的說道:“困死我了,我要去睡覺了,你也早點睡吧,晚安。”

說罷,她轉身走了。

走到門口推開門的時候,她忽然停下了腳步,對我笑了笑,說道:“對了,你流鼻血了,再不擦,就要流到嘴裡面了。”

聞言,我頓時大驚,臥槽,我居然流鼻血了?

我連忙用手一抹,再一看,一抹觸目驚心的血紅色。

“安靜點兒,別再叫了。”她的聲音再度飄來,只不過聽起來遠了一些,我抬起頭,門口已經沒有了她的身影,院子外又傳來了開門關門的聲音。

我深呼吸了口氣,不知為何,心裡總有一種說不出來打異樣的感覺。

我連忙來到床邊,在床頭拽了一些衛生紙擦鼻血,他大爺的,真夠不爭氣的,當著人家的面居然流起了鼻血……

一邊擦著鼻血,我一邊緩緩地坐在了床上,又躺了下來,拿出手機看了看,已經十二點了,螢幕的光亮的我感覺有些刺眼。

我把手機隨手扔到了一邊,又拽了新的衛生紙擦鼻子,鼻血已經不流了,臉上的也擦乾淨了。

閉上眼睛,睡覺。

我擺成了一個“大”字,深深地吸了口氣,再緩緩地吐了出來,一股舒暢的感覺頓時從身體的四面八方傳了過來,啊~好爽。

不知道在床上我輾轉反側了多久,才終於睡著,反正第二天我醒過來,已經是早上的九點鐘了。

我現在感覺身上前所未有的充實感啊,這可能跟我睡得時間長有一定的關係,這種感覺太舒服了。

今天這一天,我也不知道要幹什麼才好啊,我有些苦惱。

我想了想,還是拿起了手機,打算給小彤打個電話,叫她中午出來一塊兒吃飯。

然而,當我手指在通訊錄當中劃到她的號碼上的時候,我猛然意識到,我昨天已經跟她分手了。

是啊,分手了,又是一個人了……

我怔怔的看著那上面的那一串號碼,長按之後,有一個刪除鍵,但是我猶猶豫豫了好久,最終,我關掉了手機。

我終究還是沒有捨得刪掉她的號碼,心裡不禁蔓延起了一陣苦澀。

回想起昨天下午和李文道在公司的一幕幕,我有些恍惚,閉上了眼睛,心卻在這時候疼了起來,呵,真是糟糕透了。

默默地惆悵了一會兒後,我深深地嘆了口氣,彷彿把心裡面的惆悵和壓抑也吐出去了一些,舒暢了不少。

一個人有什麼不好的?!我在心裡忽然問自己,我咬了咬牙,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但是卻碰到了床頭櫃子。

“啊……”我痛苦的哀嚎了一聲,嘴裡倒抽著冷氣。

我揉著頭上被碰到的地方,回過頭緊皺著眉頭憤怒的瞪著床頭的櫃子,你大爺的。

但是我隨即一愣,這不小心的一碰之下,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一樣,但是不知道到底是哪裡明悟了,又明悟了什麼東西,不過神奇的是,我竟然沒有了多少剛剛的惆悵了。

我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長長的了口氣,呼……然後從床上蹦了起來,洗臉刷牙洗頭髮。

既然從此以後是新的一天,那麼就換個心情,也當做是換個自己吧。

我認認真真的洗了臉,刷了牙,還颳了好久沒有刮過的鬍子,昨天一夜之間,它彷彿又長長了。

洗完頭擦乾看看自己,唔,看起來,彷彿年輕了十歲啊!

這他大爺的才應該是符合我這個年齡的樣子啊!我看著鏡子當中的自己,感動幾乎要流出淚水了,真特麼帥。

我心滿意足的放下手機,剛放下就忽然有人打了電話過來。

我拿起來一看,原來是李文道。

“喂?”我接通了電話。

“清叔今天要出院啦。”李文道的聲音從從電話的那頭兒傳來。

清叔要出院了?我愣了愣,不禁高興了起來,太好了。

“好,我這就過去。”我連忙說道。

“好的。”李文道應了一聲。就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我擦了擦還沒有乾透的頭髮,穿好了衣服,就打算著要走了。

在那邊的站牌可以坐公交車到市裡,然後再走一段路,就可以到醫院了。

路上我琢磨著,哥們兒是不是該買輛車了?

這個想法並不是突發奇想出來的,而是在我剛剛來到G市的時候就產生出來的一種不切實際的想法,現在我感覺沒有車,幹什麼事情都好麻煩,特別的不方便。

我一路都在琢磨著這件事兒,一會兒得和李文道他們商量商量。

我趕到醫院的時候,清叔已經辦好了出院手續了,上次見到的那個大夫這次又特別過來囑託清叔出院了以後要注意什麼什麼東西。

我來到後,就是來幫忙收拾平常要用的生活用品,李文道看到我,看起來有些驚訝,說我看起來好像換了一個人兒似的。

再次見到慕容雪,我乾咳一聲,有些尷尬,但是她似乎並不在意,這讓我心裡的尷尬好多了。

清叔他老人家看起來確實是好了,看起來甚至比之前沒有住院的時候氣色和精神還要好。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兒不得不提。

醫院的病房裡面不讓抽菸,清叔的身體也不允許他再接著抽菸了,這讓清叔很難過,終日問慕容雪他們兩個,我的菸袋子呢?

然而他的菸袋子已經被李文道放在了家裡,清叔已經用不到,也不能再接著用到它了,曾經它是清叔的得力武器,但是現在它不得不要下崗了,因為再接著使用下去的話,清叔很有可能會病情加重,然後就……

於是關於菸袋子的事情,我們三個在清叔問起來的時候,一致採取不理會或者死活不告訴的政策。

但是防不勝防的是,我們忘了他會算卦了,稍稍掐指一算,他居然就算出來了我們把他的“老夥計”放在哪裡了,這讓我們很無語?

清叔終於出院了,我們幾個人終於也可以歇著了,伺候清叔的那段日子,真的就像是上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