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手裡畫了一道掌心雷,再次衝了上去,啖鬼被李文道和慕容雪兩個人糾纏住,但是二人對它能造成的傷害太小了。
有了剛剛的經驗,我不敢再背面偷襲它,這讓我很不忿,為什麼那些鬼可以偷襲我,而我每次偷襲卻總是受傷?
我隔空對著啖鬼的頭部一拍,念道:“急急如律令!”
然而,這一記掌心雷卻被啖鬼那看似隨手的一抬,頃刻間就被打散了。
我靠!我當時的感覺就好像是生吃了一隻蒼蠅一樣的噁心,他大爺的。
忽然,那啖鬼低吼了一聲,渾身爆發出來一股近乎實質般強烈的煞氣,瞬間就把它跟前的李文道和慕容雪給震退了。
臥槽,這是怎麼?怒氣值滿了放的大招嗎?!
李文道趁著這個空隙,對我吼道:“王銘!畫引火符!”
說罷,他咬破了指尖緊皺著眉頭往桃木劍上使勁一擦,然後就再次衝了上去,我如夢初醒一般的點點頭,對啊對啊,這玩意兒不是怕火麼?
我記得這好像還是我發現的,但是到了該用到的地方的時候,我卻給忘了。
現在可不是尷尬的時候,我腦海當中浮現了引火符的樣子,然而不幸的是,我沒有紙和筆,揹包還在一樓的客廳裡面。
臥槽,這不坑爹呢麼?!我欲哭無淚的想要罵街。
現在下去拿我的包顯然不切實際,明顯的坑隊友節奏,除了用毛筆和墨水之外,還有……
和剛剛李文道一樣,咬破指尖麼?
想到這個辦法,我頓時猶豫了起來,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食指,真的要咬破了麼?可是哥們兒怕疼啊!我哭喪著臉,想想這事兒,手指頭就疼。
算了,我一咬牙,李文道在那邊見我不為所動,又連忙喊了我一聲,我看了看他,特麼的,疼就疼了吧,我毫不猶豫的把手指頭放進嘴裡,然後使勁一咬。
我靠!
可以說,當時我心裡只有這兩個字,太特麼疼了!
我痛苦的悶哼了一聲,這可真是食指連心啊……
我知道現在可不是疼的哭爹喊孃的時候,於是強忍著痛意,用手指在掌心一筆一劃的畫了起來,一邊畫我的嘴角一邊抽搐著,真尼瑪疼啊。
一般我要畫一張這種基礎的引火符的時候,也就是動動筆的時間,但是現在我卻用了將近兩分鐘。
呼,總算是畫好了。
我用右手的食指在左手上畫的引火符圖案,畫完後,雖然因為疼而畫的歪歪扭扭的,但是還能夠使用。
難道李文道和慕容雪他們兩個在咬破指尖的時候不疼麼?我想著。
李文和慕容雪已經有些不支了,然而那隻啖鬼還是活蹦亂跳著,他們兩個再次被啖鬼打退,李文道衝我吼道:“王銘!你還沒畫完?!”
“完了完了。”我連忙應聲說道,然後抬起左手來,對著那啖鬼念道:“急急如律令!”
引動咒語念罷,感覺手上突然有一陣強烈的火熱感,只聽一聲輕輕地“呼……”的聲音,從我的手心裡面竟然釋放出來了一條火蛇般的火焰,帶著一股熱浪,向著那啖鬼席捲而去。
我靠,這視覺效果簡直比好萊塢還要好萊塢啊,要是當演員的人人都會這麼一手,那劇組得節省下來多少特效資金啊。
那啖鬼本來就應該是怕火的,其實在畫引火符的時候,我心裡還是很忐忑,要是對啖鬼沒有用,那我咬破了手指頭還有什麼用,豈不是得不償失?
想到這裡,我的右手手指頭似乎比剛剛還要疼了。
那條火蛇觸碰到了啖鬼的身子,然後迅速的燃燒了起來。啖鬼果然是害怕火,火剛剛觸碰到它的時候,它竟然開始了痛苦的哀嚎,不多時,它整個身子就已經被火給籠罩住了。
“嗷!”
我在一旁呆呆的看著,靠,僅僅一張低端的引火符就把這隻難纏的啖鬼給弄成了這個樣子,那我們三個之前還那麼辛苦幹什麼?
大爺的,都怪我一時沒有想起來啊。
我看了看左手,上面用血畫的引火符已經緩緩地變淡消失了。
符咒如此,相應的火也是這樣,那籠罩在啖鬼身上的火已經越來越小了。
見狀,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李文道和慕容雪他們兩個也在一邊看著,這時候走到了我的身邊,李文道面色凝重的說道:“小心。”
我點了點頭,看看左手,又看看右手,右手的血已經不怎麼流了,我想了想,一咬牙,又放進了嘴裡面輕輕地一咬,頓時那種強烈的刺痛感疼得我打了一個激靈,臥槽,好痛。
我這悲催的右手食指,又一次的被我給咬破了。
我來不及可憐我的食指,連忙在左手掌心又畫了起來,此時,啖鬼身上的火已經完全的消散了,但是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這啖鬼已經比之前弱小了許多了。
呼,看來還是很管用的。我鬆了口氣。
我的食指在左手畫著引火符,令我感到驚訝的是,我竟然感覺不到多少的疼痛了。
可能這跟我麻木了這種疼痛有關。
“呵…呵……”
啖鬼沒再被火燒了之後,嗓子眼裡就好像有痰出不來一樣,我眉頭一皺,忽然間又睜大了眼睛,臥槽,那該死的竟然又瞬移!
我們三個臉色皆是一變,連忙往四處看,可什麼都沒有看到。
他大爺的,可不能讓他跑了啊!
我緊皺著眉頭想了想,一咬牙,往門口跑去。
“王銘,你去哪兒?”身後傳來李文道驚呼的聲音。
我顧不上回答了,衝到了門口,果然,那啖鬼是想要逃跑,這時候正在門口要往樓梯那邊兒跑。
哎喲我去,哥們兒死能讓你跑了?
我立刻拔腿追了上去,一邊跑一邊喊:“臥槽!快出來!它要跑了!”
我從腰裡拽出來了一張符咒,也沒有看,直接往前面一甩,它離我並不算遠,而且它受了傷,速度不快,早就不是剛開始那個硬挺的它了,現在的它,已經軟了。
於是我這張符咒有驚無險的蹭到了它的身上,我心中一喜,連忙叫道:“急急如律令!”
前面那啖鬼的身子驀然一停,但是我知道也停不了兩秒鐘,但是足夠我追上它的了。
“急急如律令!”我抬起左手,對著它,緊隨其後的叫道。
“呼……”還是剛剛那樣的火蛇從手心鑽了出去,迅速的追上了啖鬼,眨眼間就籠罩住了啖鬼的整個身子,我鬆了口氣,背靠著一邊兒的牆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嗷!”啖鬼淒厲痛苦的叫聲在樓道里迴盪著,很是刺耳,可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並不恐怖,反而興奮了起來。
這隻惡鬼竟然是要死在了我的手上。
嘿,哥們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我頗有些自戀的想到。
李文道和慕容雪他們兩個這時候才追了上來,看到那淒厲慘叫當中的啖鬼,李文道衝我豎了一個大拇指,慕容雪則是衝我笑了笑,說道:“厲害了。”
我喘著粗氣衝他們得意的一笑,沒有說什麼。
我看著不遠處的那一團火團,看了看左手的符文,快要消散了。
我想知道的是,這隻啖鬼,在我的前世當中,是扮演著怎麼樣的一種身份呢?
火勢漸漸的變小,最終消散,左手掌心的符文也緊接著消散了,啖鬼的慘叫聲也弱了。
我心裡忽然有了一種迫不及待的感覺,他是誰?
啖鬼被火燒的躺在了地上,身子不住的顫抖著,嘴裡不住的“呵…呵…”著。
一直以來,對於這隻啖鬼的身份究竟是不是惡鬼,還只是一種覺得可能性很大的猜測罷了,而我也在這幾天當中相信了這種說法,現在,就是揭開這個謎底的時候了。
我緩緩地走過去,又從腰間慢慢的抽了一張符咒,我看了一眼,是寅卯玉清解煞符,要的就是這一張。
“王銘,要小心。”李文道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我回頭看了他和慕容雪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走到它的身旁,蹲下身子,它的身子同體都是黑色的,而且堅ying,就好像一塊兒被燒過的木頭一樣,看不到它的容貌,但是它的眼睛——那一對紅光,正死死的盯著我。
我緩緩地抬起了它那哆哆嗦嗦的右手看了看,果然,在手腕處有一根毫不起眼的細紅繩,我怔了怔,深深地看著它,果然是八隻惡鬼之一。
“你…”我放下他的手,問道:“是誰?”
“王銘……”一個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這聲音聽起來很好聽,很乾淨,宛若一灘清水一般。
“多奎…是我的哥哥,你還記得……記得麼?”它顫抖著聲音,輕聲問我道。
我怔了怔,頓時驚訝起來,多奎?是他的哥哥?
我想了想,緩緩地說道:“我遇到他了。”
“你應該給他解脫的……他經常跟我說,他…他很想你,我也是,當年我們…我們一幫人,全…全死了……”那乾淨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哭腔,語氣當中的波動,也很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