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或許也不是夜深,因為這才十點多,而且這是在G市,夜晚的十點鐘,身處繁華街道,人簡直比白天的時候還要多。

我和小彤吃過了飯,該要送她回家去了,明天她還要上班。

中途我又接到了李文道的電話,他問我回來沒有,我跟他說,我這就把我女朋友送回去,一會兒就去找你了。

李文道掛了電話,小彤以為我挺忙,就跟我說,要不你別送我了,你忙你的去吧。

不過我還是堅持著要送她回去,打了一輛車,十一點之前,小彤到了家,我讓司機等等我,在樓道里和小彤一番纏mian後,我回到了車上,跟司機說,去G市醫院。

歷經幾個紅燈後,我到了G市醫院,把行李箱從車的後面拎了出來,付了司機車錢,就拉著箱子趕緊趕去清叔那邊兒。

在路上我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跟他們報了平安,這麼晚了,他們竟然還沒有睡覺。

等我趕到清叔病房,推開門進去,李文道,慕容雪還有清叔都在這裡。

我關上門,和他們依次打了聲招呼,然後把箱子隨手放在了一邊兒,就一屁股坐在了清叔病床上,問李文道:“怎麼,什麼活?”

“這活還是個大活。”李文道淡淡的一笑,伸出來五個手指頭,神神秘秘的說道:“要是辦好了,這五千塊錢,那都是小數目,給這種豪門辦事兒,事成之後,起碼得四位數。”

聞言,我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臥槽,最起碼得四位數?一趟活萬元啊?

“我靠,跟誰啊?這麼豪?”我頗為驚奇的問道。

“剛剛不都說了嘛,一個豪門,呃,就是特別有錢的人家。”李文道無奈的說道,隨即笑了笑,又道:“一般這樣的人家經常出這種事兒,有錢人嘛,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透過正當手段掙錢的,不做虧心事兒不怕鬼敲門,當然了,要是鬼自己上門找事兒的話,那就當這句話我沒說吧。”

我頓時無語,那你廢那麼多話幹什麼?

“好了。”這時候,清叔忽然開了口,我和李文道都不說話了,慕容雪也看向清叔,只聽清叔淡淡的說道:“明天就會來人,我這一把老骨頭還躺在醫院,也不能幫著你們了,一切都要看你們了。”

我點了點頭,李文道和慕容雪也點了點頭,我問李文道:“明天我什麼時候到?”

“儘早吧。”李文道想了想,對我說道。

“好。”我點了點頭,說道:“這裡要是沒我什麼事兒的話,我先回去休息休息。”

“行,你先走吧。”李文道對我說。

我點點頭,起身拉著一旁的行李箱離開了這裡,回家去了。

回到家裡後,我把行李箱隨手放在了一邊兒,裡面的東西也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都是髒衣服。

胡亂的收拾收拾後,我躺在了床上,合上眼睛睡覺。

這幾天的我已經很累了,實在是需要休息,剛剛合上眼睛,就沒有意識了。

第二天醒的倒是挺早的,八點鐘就醒了,今天晚上哥們兒還要去值班,想想就有些頭痛,唉……為什麼G市的鬼那麼少呢,多來幾個活豈不是美滋滋?

我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想給自己一巴掌的心都有了,靠,還嫌事情少是麼?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從床上爬起來,然後洗洗臉刷刷牙再上個廁所,再然後,我就弄了弄自己的形象,就出門去醫院找李文道他們去了。

剛到醫院門口,就接到了李文道的電話,說讓我趕緊來,客戶已經來了。

我跟他說,一分鐘之內,我就能到。

等我到了清叔的病房裡面,就看到屋裡多了一個人。

多的那個人是一個女人,長得挺漂亮的,有種端莊的感覺和氣質,而且個子高挑,上半身是一件挺薄的長袖,有點兒像是古裝一樣,下半身穿了一條已經不怎麼流行了的黑色緊身喇叭褲,配上一雙細跟高跟鞋,腿型勾勒的很有美感。

這個女的和慕容雪相比的話,我個人覺得還是慕容雪更加的好看一些吧,但是她們兩個人也都差不多,各有千秋吧。

我乾咳了一聲,反手關上了門,連忙不著痕跡的轉移開了視線。

“王銘來了。”李文道的聲音響起,我走進去,還沒有開口,李文道便對我介紹道:“這位就是咱們的客戶了,姓韓。”

我點了點頭,這位韓女士便微微一笑,煞是好看,只見她對我伸出了嫩白的手,微笑著說道:“你好,我是韓貝。”

“王銘,銘文的銘。”我連忙也伸出了手,跟她輕輕地握了握,說道。

“韓小姐,我們人都到齊了,說說是怎麼一回事兒吧。”李文道淡淡的說道。

“哦,好。”韓貝點了點頭,坐在了清叔的床邊,我也找了地方坐著,順便看了看清叔。

這小老頭兒恢復的不錯啊,滿面紅光的,一改以前的那種滿臉蒼白,而且似乎還胖了一些,他大爺的,看得我也想在這醫院裡度假了。

“事情是這樣的。”韓貝輕輕地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前些日子,我家裡顧了幾個傭人,男的女的都有,花的錢也挺貴的,而且都是我選的,看起來都挺不錯,我老公也覺得可以,結果來了兩天,我媽忽然就跟我說,有個男傭不好,我就問她哪不好了,當時吧,我也沒注意那個我媽說得那個男傭就在旁邊,她當著人家的面指著人家說,就是他,他在這裡我總覺得不舒服,在旁邊的時候就覺得身上冷,還覺得他這個人有點兒奇怪,還有其他的一堆毛病,反正就是要讓他走。”

說著,韓貝深深地地嘆了口氣,苦笑道:“既然我媽都說了,我肯定也不能留著他了,但是我也沒想到人家那個男傭脾氣也不小,走的時候我多給了他錢,結果他一分都沒要,氣沖沖的就走了……”

嘖嘖嘖,也不是哥們兒嫉妒有錢人,就是感覺特麼毛病真多啊!

韓貝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本來吧,我以為那個男傭走了就走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沒想到自從他走了的那天晚上,我就開始做噩夢了,夢裡的那個人,就是我辭掉的男傭,他就對我說,要…要殺了我全家人……”

說到這裡,韓貝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些顫抖了。

“他第一個殺的人,是我媽,做噩夢的那天晚上,他跟我說完那句話以後,我就嚇醒了,我把我老公弄醒,跟他說了這件事兒,我老公就安慰我說只是個夢而已之類的話,可是…可是結果……”說著,韓貝語氣顫抖的更加強烈,甚至帶了些許的哭腔,我看到她的眼眶都已經紅了,“結果第二天我去叫我媽起床吃飯的時候,怎麼叫她,她就是不醒,後來我一碰她的臉……”

韓貝深深地呼吸了口氣,努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忽然問我們道:“你們能想象那種人的身體裡面沒有了內臟是什麼樣子的嗎?”

聞言,我心中赫然一驚,難道說韓貝的母親,體內的內臟都沒有了?

“這……”李文道也驚的說不出話來了,一邊兒的慕容雪忽然面露沉思之色的道:“這個難道是啖鬼?”

“啖鬼?”李文道愣了愣,眉頭一皺,自言自語般的說道:“這玩意兒好像有太久的時間沒有出來了,也是八隻惡鬼之一吧?”

我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清叔這時候開口了:

“人家還沒有說完,等說完了再確定是什麼鬼。”

清叔說的沒錯,韓貝衝清叔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發現我媽已經遇害了以後,就覺得和那個夢,和那個被辭的男傭有關,但是我老公還是執意要報警,警察來了以後,調了監控看,什麼也沒有發現,而且法醫鑑定屍體,也沒有發現什麼傷口之類的地方,就好像我媽睡著的時候,內臟突然就沒有了一樣……”

“警察都說這件事兒他們管不了,太邪乎了,我做的那個夢也不能算是證據,還是讓我找找市裡有沒有什麼能人幫忙看看,然後我就開始找,昨天晚上我一夜沒有睡覺,也沒有做噩夢,天知道下一個我們家裡會有誰再遇害,家裡的那些傭人有的被我辭了,有的也自己走了,我媽的屍體現在還在醫院裡面,家裡就剩下我和我老公了……”韓貝說著說著,就開始抹起了眼淚。

看著她抹著眼淚,我心裡也不忍了起來。

“今天我有個朋友跟我說,他在網上看到過有個叫同福館的地方,是專門幹這一行的,就讓我來看看……”韓貝一邊哭著一邊說道,“求幾位先生幫幫我吧,多少錢我都願意……”

“這……”清叔眉頭一皺,聽到韓貝的最後一句話,他乾咳了一聲,我清楚的看到他眼神一亮,然後說道:“這個,韓小姐不必擔心,我且來跟你算一卦。”

說著,他閉上了眼睛,有模有樣的掐起了手指頭,屋裡眾人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清叔睜開了眼睛,看著韓貝,臉色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