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李文道,越發的複雜了起來,風停不下來麼……我苦笑一聲,明白了,點了點頭,嘆道:“風不停就不停吧,有句話不是說的好麼,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李文道看了看我,又閉上了眼睛,沒再說什麼。
白天華這一路上沒有再說話,而我也不是一個自來熟,所以車廂裡頭很安靜,這種安靜一直持續到了來到我們此行的目的地。
“到了。”我正學著李文道的樣子閉目養神,這時耳邊忽然響起了白天華的聲音。
我連忙睜開了眼睛往車窗外面一看,現在這車子正停在了一片荒地裡,或者說是一片沙子地。
前面的白天華已經下車了,我和李文道也下了車,往後面一看就看到了徐唯義的車子,清叔和慕容雪從他的車子上面下來,徐唯義問白天華道:“這裡哪裡有什麼村子?”
G市的郊區,有一群山,說是一群山,實際上也就兩座山,只不過是大一點兒,看起來更像是群山罷了。
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是在被稱之為雙子山的山腳下(因為兩座山長得都差不多一樣),是一片農耕地帶,離山幾百米有人家,而且還是規模不小的村落。雙子山上樹木很多,密密麻麻的,春夏天的時候兩座山的膚色就是深綠色,這種自然顏色對人的視覺恢復有良好的效果,秋天的時候就像是兩座金山,而且裡面有不少口味獨特的野果子,然而冬天樹葉都掉光了的時候,則是另外一種自然風光,這些東西,都是我ri後經常路過雙子山的時候看到的,確實是很美。
夏季,雙子山上的樹木和野花開的枝繁葉茂,令人眼花繚亂,可是這大晚上的這些東西對我們來說,就不應該存在在這裡。
“有,在山上。”白天華指了指山,說道。
“沒有路能開車上去麼?”李文道看看這座海拔不算太高的雙子山,問道。
“有,就是有點兒危險,這麼晚了,我也不敢保證能不能安全的到村子裡。”白天華苦笑一聲,語氣當中不無擔憂的說道。
“沒事,走吧。”我趕時間要去救小彤,掩飾不住的焦急讓我有些按耐不住:“我那個朋友現在還生死未卜,再不趕時間,恐怕……”
我不敢再說下去,我相信小彤還會活著的,我深深地嘆了口氣,白天華見我這個樣子,這下不猶豫了,連忙招呼著我們上了車,開動車子往山上跑了,
山上的路泥濘無比,沒有沒有一點好的地,一路上車子歪歪扭扭搖搖晃晃個不停,好像輪子的大小不一樣似的。
短短几分鐘,這才剛剛上山,哥們兒就要吐了,再看看旁邊的李文道,他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胃裡雖說沒有那種翻山倒海的感覺,但是噁心的感覺很強烈,可就是沒有要吐的意思,他大爺的,真是噁心的我夠嗆。
這種感覺就是傳說當中的暈車了麼?
我苦笑一聲,緊緊的靠在後座上,看著車窗外面搖搖晃晃像是地震一樣的畫面,我緊皺著眉頭,噁心的感覺一波一波的向我襲來。
啊……讓老子死吧。我心裡悲催的想著。
大概過了有十分鐘吧,路終於平坦了許多,搖晃的不在那麼劇烈了,甚至讓我有種還在馬路上的感覺,太他大爺的平坦了。
“還有多少時間才能到?”我強忍著噁心的感覺,問前面開車的白天華。
“馬上了,前面一轉就是。”白天華說道,“先生暈車不,頭一回上山的人坐車走這樣的路都會噁心的,要是想吐,咱就把車停下來。”
“不用。”我搖了搖頭,說道,又看了一眼李文道,這傢伙臉色已經恢復了,而且又恢復到了閉目調息的狀態。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這傢伙怎麼什麼時候都能進入閉目調息的狀態呢?平常不是挺能說的麼。
白天華說的沒錯,前面拐了一個彎,就到了一個村口跟前,那村子乍一看怎麼跟我家那邊村子差不多呢?
這不禁讓我自然而然的有了一種親近感。
車子還沒有停下,看樣子白天華是想直接開進村子裡面。
“張元家裡在哪兒,你知道麼?”我深呼吸口氣,噁心的感覺消失了大半兒,便問白天華。
“我想想。”車子的速度慢了一些,白天華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說道:“知道,在……”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只聽“砰!”的一聲悶響,車子劇烈的搖晃一陣,白天華好像喊了一聲有人,緊接著就把車子停下來了。
車子猛的一聽,給我來了一個措手不及,我的頭直接裝在了座位上,好疼。
“怎麼回事兒?”李文道也被嚇了一跳,連忙問白天華。
“剛才前面好像有個人,被車撞了。”白天華一臉茫然的說道,甚至手都沒有再放在方向盤上。
車禍?!我愣了愣,連忙開啟車門出去了,順手拿著我的揹包,在車外面,我皺著眉頭看了看四周,又走到車頭那邊看了看,這時候白天華和李文道也從車上下來了。
徐唯義的車子就在白天華車子的僅僅只有一米左右的距離停了下來,他的車頭差一點兒就要和白天華的車屁股來了一場接吻。
“怎麼回事兒?!”後面的徐唯義還有清叔和慕容雪從車上下來了,徐唯義在後面問道。
“撞到人了好像!”白天華回頭徐唯義說道,我再往前面走去,雖說有車燈,但是能看清楚的東西還是很少。
忽然,我看到前面地上躺著一個人,正在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渾身都是土,看不清衣服的穿著。
“怎麼樣?你沒事兒吧?”我想也沒想,連忙跑了過去,想要把他扶起來,可是當時他是背對著我的,等我把他扶起來看到他的正臉的時候,我頓時“啊!”的一聲驚叫。
我扶起來的這個“人”,根本看不出來長得什麼樣,因為它的臉已經幾乎全部爛掉了,有的肉成了腐肉,有的看起來還算新鮮,粉嫩的內層肉向外翻著,還有兩顆白色的東西掛在臉上,再一看才發現,那竟然是兩顆眼球!
我剛剛才消下去的噁心的感覺就在看到它的這一瞬間,以排山倒海之勢向我鋪天蓋地的湧來,我下意識鬆開抓著它的手,轉身大口大口的吐在了地上。
“王銘!”李文道見我這樣,大驚之餘連忙跑了過來把吐的幾近虛弱的我扶到了一邊兒,問道:“你怎麼樣?”
“我沒事兒,那個人,是殭屍。”我衝李文道擺了擺手,指了指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的那個殭屍,說道。
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殭屍,也不能這麼說,應該說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殭屍,與電影電視劇當中不同的殭屍。
然而這第一次見面,就在我的心裡給我留下了一個難以磨滅的印象,這是我所始料未及的。
那隻李文道鬆開扶著我的手,用他的桃木劍只一劍便刺穿了那隻剛剛爬起來的殭屍的胸膛,那隻長相實在是不敢讓人恭維的殭屍慘叫了一聲後,忽然如同一灘爛泥似的倒在了地上。
我又不小心看到了那隻殭屍那俊酷帥氣的相貌,於是悲催的我又張開嘴吐了。
我感覺我現在都把昨天吃過的東西吐出來了,身子感覺一陣虛弱。
吐過了以後,身子就舒服多了,我深深地呼吸著一口口新鮮溼潤的空氣,李文道解決完了那隻殭屍後,和其他幾人一同上來,問我怎麼樣。
我連忙對幾個人說,今天吃的有點兒多,容易反胃,看到這殭屍長得不一般,就吐了。
吐出來就好了,現在我再看看那個站在被李文道打死,躺在地上的殭屍的臉,我已經沒有多少反應了,有的竟然是餓了的感覺,他大爺的。
難道哥們兒還是個重口味?我懷疑的想著自己。
“上車吧,咱們去張元家。”李文道輕輕地拍著後,並且同同時轉過u頭去對慕容雪幾人說道。
他們幾個人點也不含糊,齊齊上了車,我和李文道也坐上了車,白天華的車子和徐唯義的車子相繼碾過那隻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具屍體的殭屍,緩緩地開到一家毫不起眼的民房跟前,和普通人家的瓦房一樣,還有一個大院子,總的看來,有一種東北鄉村風格。
不同的是,院子裡面竟然亮著燈,我們一路行駛過來,看到的亮著燈的人家也就這麼一家了。
“這家就是張元家,我不認識他,認識他哥哥。”白天華給我們指了指那家亮著燈的瓦房,說道。
說罷,忽然又用一種很奇怪的語氣說道:“不對啊,怎麼會亮著燈呢,村子裡的人都跑了大半了,不應該還有人啊。”
聞言,我心中一驚,和李文道對視了一眼,連忙一塊兒下車,跑向了那棟瓦房,當我們兩個人的腳步踏進院子裡面的時候,忽然,只聽見一聲嘹亮的宛若鬼哭狼嚎的吼聲,自那瓦房當中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