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張元,嘆了口氣。

這一夜,我睡的很不踏實,畢竟身邊有一個殭屍,擱誰能睡踏實咯?

黑暗中我睜開眼睛,看了看黑暗當中的張元,輕輕地嘆了口氣。

第二天,我醒過來,張元如往常一樣,不見了蹤影。

我揉了揉朦朧的雙眼,起床收拾東西換衣服,便離開了公司。

回到家裡,又是一頭栽倒在床上,睡著了。

中午我去了一趟同福館,正好碰見同樣來的徐唯義。

這哥們兒夾了個小包,還是穿著原來那樣的衣服,西裝革履的,看他那一臉的笑意就能知道,這哥們兒應該是知道事情取得了圓滿成功了。

“多謝各位先生,謝謝謝謝……”徐唯義一進門,就跟我們鞠了個躬,連聲感謝我們。

“徐先生不必如此,斬妖除魔,是我們的分內之事。”清叔手裡捏著水菸袋,但是沒有點燃,只見他一臉仙風道骨的對徐唯義說道。

徐唯義笑了笑,把夾著的包拿在手裡開啟,臥槽,好刺眼!

那包裡面裝著的東西沒有別的,滿滿的竟然全都是紅色的毛爺爺,還用皮筋一沓一沓的裝著,臥槽,這麼多錢難道都是我們的報酬麼?!

“各位先生,這些錢。”徐唯義把錢從包裡面都拿了出來,一一放在桌子上,看得我眼睛都直了,他邊放邊問道:“是給各位的報酬,之前問過元先生你們的報酬是多少,但是元先生說讓我看著給,一人五千塊錢,不知道先生滿不滿意?”

聽到徐唯義的這個報價,我當時就懵了,我去,一人五千?!我算一下,我當保安一個月也就一千八,五千塊錢……相當於我兩個半月的工資啊,我靠,這拿命換錢就是快就是多啊,一趟就是五千。

四個人是兩萬塊,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多錢,也是第一次拿到那麼多錢。

除了我,他們三個人倒是在徐唯義的土豪面前顯得鎮定了許多,畢竟他們都是些見過世面的人,但還是愣了愣,我見李文道正要開口,但是清叔微微一笑,卻先說道:“徐先生不必拿這麼多報酬,幹我們這一行的人,對於金錢已經看的不重要了,錢乃身外之物……”

清叔說著,我們三個人臉上都浮現出了鄙視的神色,這老頭兒,直接拿著不就完了,還非要整的跟個得道高人似的。

不過話說回來,清叔的確是個高人。

推來讓去的,最後還是把這兩萬塊錢收入囊中了,清叔那兩眼放光的樣子讓我終身難忘。

不過收了錢,清叔還送了徐唯義一樣禮物,那就是兩道符,不過這兩道符並沒有什麼用,清叔嘴上跟徐唯義說這是什麼什麼鎮宅符,但是我們三個心裡都清楚,這兩道符是從網上批發的,幾毛錢一張。

但是徐唯義並不知道,他一臉驚喜的跟我們道謝的樣子讓我無語凝噎。

徐唯義還想請我們在聚源吃頓飯,但是被我們婉言謝絕了,臨走的時候這哥們兒還一臉的遺憾,一直說我們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之類的話,無非就是想表達對我們的感激之情。

清叔跟他說,如果以後還有生意,就可勁兒往他這邊弄就行,同福館斬妖除魔公司的實力你是知道的。

下午我也沒回家去睡覺,而是在市裡的一家酒店裡面吃飯,看這環境挺有檔次的,這次吃飯是清叔請客。

當時我們都挺餓的,沒說幾句話,菜就都吃到一半兒了。

我懷疑我上輩子是不是餓死鬼轉世,我餐盤旁邊一堆骨頭,跟個小山似的,還吃了三個大饅頭,還是感覺肚子裡面挺空虛的。

我那吃相不僅我們這一桌,連附近的幾桌人看的都愣住了。

這頓飯吃的可真他大爺的嗨,除了慕容雪,大家喝了六瓶啤酒才感覺到醉,畢竟體內的氣具有解酒這個功能。清叔酒量驚人,喝這麼多還能保持清醒,走路不帶飄的。我和李文道都已經找不著北了,走路就跟感覺穿了特步——飛一般的感覺一樣,我還差點兒掉了溝裡。

李文道這人喝醉了挺有意思的,平時看著挺穩重,喝醉了這傢伙竟然還耍酒瘋,整個兒就一神經病,在回家的大馬路上說要慕容雪擺什麼陣法,他開大招斬妖除魔,路上行人有不少都駐足觀看。

清叔自己一個人兒回去的,本來慕容雪想去送送他來著,但是被他一口回絕了,他指著我們倆醉鬼說,你還是把這倆玩意兒送回去吧,沒人給他們指路我就怕他倆一不小心溜達出國了。

晚上那一覺睡得真踏實,雖說昨天晚上李文道在院子裡吵吵鬧鬧的跟走火入魔了似的,但是我腦袋一碰枕頭,一閤眼就睡著了。

第二天被鬧鐘叫醒,我緩緩地睜開眼睛,頭昏腦漲的感覺緊跟著也湧上我的腦袋。

我靠,頭好疼。

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洗臉刷牙,刷牙的時候有些噁心,忍不住就吐在了垃圾桶裡面。

不過吐完就舒服許多了。

我看著垃圾桶苦笑了一聲,他大爺的,以後可不能再這麼喝了,可難受死我了。

收拾好東西準備去上班,出門就碰到了剛出來的慕容雪。

“喲,感覺怎麼樣?”見我揉著腦袋出來,慕容雪兩手抱在身前,饒有興趣的問我道。

我停下腳步,關上門,衝她苦笑了一聲,說道:“頭昏腦漲的,難受。”

“哼,讓你倆昨天喝那麼多,現在知道難受了?”慕容雪冷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昨晚要不是我,你倆估計就睡大街了,我一個女生把你們兩個硬生生的從路上拽回來的你知不知道?那麼多人看著,有多難堪你知不知道?”

我見慕容雪要發飆,心裡頓時一顫,連忙賠笑著說道:“嗨~姐姐,別生氣啊您誒,下不為例下不為例哈……”

慕容雪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了一邊兒,沒再說什麼。

我想起來了李文道,這傢伙昨天晚上挺能折騰的,什麼時候沒動靜的我都不知道,我想了想,乾咳了一聲,問慕容雪:“那個,李文道什麼時候睡得?”

“他?”慕容雪冷笑了一聲,語氣平淡的隨口說道:“我昨天把他打暈了,他就消停了。”

那語氣,就好像是在說一件兒多麼無關緊要的事情。

聞言,我暗自抹了一把冷汗,果然,女人都不是好惹的動物啊。

“那什麼,沒什麼其他的事兒,我就去上班了哈……”我衝她乾笑了幾聲,溜了出去。

其實要說慕容雪這個女人還是挺不錯的,就拿昨天晚上我和李文道我們兩個人喝醉了這件事兒舉個栗子就能看的出來,只不過慕容雪表面上看著脾氣不怎麼好。

這個,該用什麼詞兒來形容一下慕容雪比較貼切呢?

嗯……或許可以用“女漢子”這個網路上新興的詞兒來形容她不錯?

來到公司裡面,跟小彤打了聲招呼,就鑽進了保安室裡面,劉哥和張哥已經走了,我趕緊換了衣服就躺在了床上歇了一會兒。

在床上躺著,迷迷糊糊的差點兒就要睡著,但是卻被突然進來的小彤驚醒了。

我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問小彤怎麼著了,她明顯的鬆了口氣,對我說看你進了保安室這麼長時間沒出去站崗,又看你臉色不太好,就有點擔心你。

聽見小彤這話,我心中頓時一暖,連忙對她說,我昨天喝多了,有點兒頭疼,沒別的事兒。

小彤沒說話,想了想,她對我說說了一句以後少喝酒。然後小臉一紅,就跑了。

我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心裡忽然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許久之後,我才收回了目光,聳了聳肩,起身拿了警棍,就打算去站崗了,這時候正好遇到了張元,他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他的眼睛,忽然心中一驚,他的眼睛……竟然有了些紅色,就好像是剛剛哭過的那種紅色一樣,這樣的眼睛我還是第一次在張元的身上看到。

我心裡忽然浮現出了一個很不好的猜想,難道說,張元這是要進入到吸食人血的地步了麼?

看著張元僵硬的背影,我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看了一會兒,我想了想,試探性的問張元道:“張元,你……你家是哪兒的?”

張元身子抖了抖,緩緩地僵硬著轉過了身來,看著我,聲音低沉的說道:“我…我家在東華……”

東華?這個地方是哪裡?

我緊皺著眉頭,應了一聲,點了點頭,就去站崗了。

東華麼,這個地方要去問問是在哪裡了,李文道跟我說,張元是被感染才變成殭屍的,所以說,在他家裡,肯定還會有其他的殭屍,而且應該還要比張元更加的厲害的殭屍。

慕容雪說的她的那些猜想也應該留心一下,幕後黑手麼……想起來這四個字兒,我腦海裡面就浮現出了神秘人,他大爺的,這傢伙就喜歡玩陰的。

看著來來往往的員工們,我長吐了口氣,感覺頭更疼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