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李文道坐的位置正好面對著門口的方向,所以他能夠看得到門口的那些保安,他笑著對我們幾個說道:“那邊兒保安來了。”

我抬頭一看,只見三個穿著保安制服的虎背熊腰的人從門口那邊往這裡走來,我的臉色頓時一變,臥槽,好強的殺氣!這他大爺的才是保安啊!

再看看我這豆芽兒似的小身板兒,簡直無語凝噎N次方。

那三個大哥氣勢洶洶的直接走過去,我們幾個再次來了興趣,又轉過頭去看熱鬧。

說實話,我覺得原配確實不如人家小三好,我說的是外貌方面,但是我也不可能會因為這一點就去支援小三,畢竟感情嘛,這個年紀的我們已經不能再要求看長相了,而是應該看人心。

不多說了,再多說的話可就扯遠了。

當保安們走過去,那吵架當中的一男一女,竟然忽然一同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整個餐館裡議論他們的聲音也驀然間消失了,我頓時一愣,哎喲臥槽,這是什麼情況?!

這一男一女兩個人倒在了地上,沒有起來,可是旁邊的那個男人卻一點事兒都沒有,反而是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後,又掃了一眼四周看熱鬧得人,他似乎與我對視,我並不確定,之後,他就匆匆的離開了,與三個保安擦肩而過,然而那三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愣住了,並沒有注意到那個男人走了。

好像……這裡也就只有我留意到他了吧?我看了看四周,除了我以外,好像還真沒有人注意悄悄地離開的那個男人。

“怎麼回事兒?”慕容雪愣了愣,不解的喃喃道。

這時候,又從樓上匆匆忙忙的走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應該是這家餐館的高管,那三個保安也認得他,和他打了聲招呼,就在那邊跟他介紹起來了剛剛發生的情況。

他們說的是什麼我也沒有聽到,只是看到最後,那名西裝革履的男子看了看兩個倒在地上的人的情況,就抬起頭來對他們三個說了一句什麼,然後就面向我們這些看熱鬧的吃飯群眾,大聲的說道:“非常抱歉各位,今天竟然發生了這樣的意外,這兩位客人我們會送到醫院檢查治療,費用我們會出,請各位繼續用餐,再次對各位表達一下歉意。”

一邊的清叔樂了,吧嗒了口煙,淡淡的說道:“嘿,怎麼就抱歉了呢?這玩意兒雖說比不上看戲,但也是這種無聊人生當中難得一遇的樂子。”

我看了一眼清叔,這老頭兒是不是還嫌事兒小啊?這倆人要是死了,那可就真熱鬧咯~

“這倆人死了才真熱鬧,估計這家餐館也差不多完蛋了。”李文道淡淡的說道,順帶著把一塊兒豬肉丟進嘴裡。

這傢伙竟然把我想說的給說了。

倒地的兩個人兒被三個大漢給抬到了門口那邊的椅子上,我看到有一個大漢打了電話,應該是給120打的。

到這裡,這事兒也差不多結束了,沒什麼意思了。

“吃飯吃飯,再不吃可就涼了,人家忙人家的,咱吃咱的,熱鬧都完了……”李文道拍了我一下,對我說道,我尷尬的一笑,點了點頭,接著吃菜。

整個餐館從安靜到熱鬧的議論紛紛,只用到了不到一分鐘,聲音甚至比剛來的時候還要大,可能是有些沒有話題的人此時終於是找到了話題,可以聊了。

我有些弄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兩個人會忽然的暈倒,慕容雪說我愛管閒事,跟個娘們兒家似的,聞言,我大怒,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她了,因為她說的話確實是有道理,我愛管閒事,還愛鑽牛角尖,他大爺的,真對。

李文道跟我說,那倆人暈過去可能是因為太生氣的原因吧,氣暈了。

我點點頭,沒再問下去。

這頓飯我們吃到了八點多鐘,然後就走了,三個人喝了兩瓶白酒,喝的有點兒多了,走路都發飄,好在慕容雪並沒有喝多,她先送了清叔回家,又扶著我們兩個回去了,至於那天晚上我到底說了什麼話,李文道又說了什麼話,我是一點兒也不知道,那天喝多了以後的事情,我一點兒也不記得了,只有頭疼。

第二天一早,精神抖擻的醒了過來,又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但是頭卻有些疼,他大爺的,白酒那玩意兒以後還是要少喝啊。

醒來以後無所事事,認認真真的洗了把臉刷刷牙,就跑到了院子裡面,溫習著李文道教給我的那一套拳法。

兩遍下來,李文道從屋裡忽然走了出來,一邊伸了個懶腰一邊對我說道:“喲,起的這麼早,比我都早。”

我看了他一眼,停下手裡的招式,點了點頭,說道:“昨天睡得時間長,晚上就沒睡多少時間。”

李文道笑了笑,走進堂屋裡面,把一套紫砂壺的茶具拿了出來,放在了石桌上,然後又去屋裡燒水。

“我說你一大早的就喝茶麼?”我走進堂屋,李文道正坐在電熱壺跟前燒水,我不解的問道。

他扭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又轉過頭去背對著我,淡淡的說道:“茶這種東西,尤其是濃茶,喝了提神醒腦,早上地大好時光,不喝點兒茶不就是浪費麼?”

我頓時無語。

電熱壺燒水很快,幾分鐘就燒開了一壺水,李文道端著冒著大量熱氣兒的電熱壺走到院子的石桌旁邊,把熱水倒進了那個小茶壺裡面,又拿兩隻茶碗,坐了下來,我也坐下來,李文道輕輕地晃了晃茶壺,苦笑著說道:“小雪這時候還沒起來,以前還在學藝的時候,她就是最後一個起床的。”

說著,李文道又苦笑了一聲,我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聽著他說,他說到這裡頓了頓,忽然對我問道:“王銘,你想家了麼?”

“想家?”聽到這個詞兒,我愣了愣,隨即有些恍惚,說道想不想家這個問題,我確實是挺想家的,不是挺想,而是太想了。

唉……有多久沒回家了?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許多事情纏著我,我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來到G市的了,大概,也有個半年的時間了吧?

我們不過都是平凡的凡人罷了,人生很短,只有短短的幾十年罷了,能夠乾點兒什麼呢?不用說半年的時間了,就是一個月兩個月的時間,那都足以改變很多東西。

李文道點了點頭,嘆息道:“咱們出來,也該有半年的時間了吧?”

我苦笑了一聲,點點頭,說道:“我也記不大清楚了,應該差不多也有半年了吧……”

李文道微微一怔,摸了摸茶壺,悵然道:“半年了啊……”

我見李文道從早上起來就一副頗為感感慨的樣子,不由得奇怪的問道:“你今天怎麼著回事兒了?”

“沒事兒。”李文道搖了搖頭,幽幽地說道:“就是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有些惆悵罷了……”

“1惆悵什麼?”聞言,我頓時來了興致,好奇的問道。

“也沒什麼,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李文道輕輕地嘆了口氣,我頓時無奈的看著他,忽然又見他笑了笑,頗為豪邁的說了一句不著調的話:“男人嘛!總有那麼幾天!”

我無語的看著他,這傢伙,今天怎麼弄得跟林黛玉那個妹子似的呢?

正說著,慕容雪的房間門忽然被開啟了,我看去,只見慕容雪揉著惺忪的雙眼,有氣無力的抱怨道:“誰啊這是,在外面咋咋呼呼的?”

我看了一眼李文道,沒說話。

“小雪。”李文道往我倆的茶碗裡面倒了茶,然後又拿出來了一隻茶碗,往裡面也倒了茶,叫了慕容雪一聲。

“幹嘛?”慕容雪打了個哈欠,倚靠在門框上,應聲道。

“過來。”李文道嘆了口氣,說道。

慕容雪一愣,莫名其妙的看著李文道,又看了我一眼,眼神當中帶著詢問的意思。

我連忙搖了搖頭,表示啥也不知道。

她走過來,李文道讓她坐下來,慕容雪全程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們兩個,看到面前盛滿了茶水的茶碗,驚訝道:“你神經了吧?大早上的就喝茶?!對腸胃可不好。”

李文道看了她一眼,端起面前茶碗就跟喝酒似的一飲而盡。

“他……怎麼了?”慕容雪看向我,小聲地問道。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

慕容雪沒動那碗茶,我聽說慕容雪說早上喝茶對腸胃不好,於是我也沒有喝,反觀李文道,一碗接著一碗的。

這傢伙,不會是來事兒了吧?我心中頓時有些懷疑。

“師叔,你不會是來例假了吧?”慕容雪忽然強忍著笑意,小臉憋的通紅的說道,這個樣子的她,很好看。

李文道看了她一眼,深深地嘆了口氣。

忽然,有手機鈴聲不知道從哪裡傳了過來,聽起來好像是李文道的手機鈴聲。

我們仨愣了愣,李文道把茶碗放下,起身走進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