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日的中旬,我終於結束了為時一個月的住院,可以如願以償的品味自由了,他大爺的,出院那一刻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我腦袋裡只剩下了四個字兒:自由萬歲。
李文道他們來接我,將我帶去了同福館。
此時的同福館本質上已經不歪同於往日,多了些熱鬧,也多了些能夠維持下去的希望。
清叔今天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據說還都是慕容雪這個女人的功勞,將清叔打扮了一番,身上穿的是闆闆整整地中山裝,還穿了一雙擦的鋥亮的皮鞋,原本亂糟糟的頭髮也洗了,梳的很整齊,臉上也乾淨了不少。
唯一不變的是,清叔那一口因為長期抽菸而燻黃了的牙齒和他手裡時刻不離的水菸袋子,然而他那個菸袋子外形霸氣,讓他氣質更加的脫俗了。
清叔說,這樣的打扮更加有種仙風道骨的意思,容易讓客人信服,提高說服力,一看就知道是個高深莫測的高人。
且不說清叔是從哪學來的官方語言,單說那個仙風道骨高深莫測的氣質,清叔就似乎是與生俱來的一樣,擱那兒一杵,就覺得不簡單。
俗話說得好,人靠衣服馬靠鞍,清叔的氣質也是靠著衣服才能得到體現的。
同福館灌注了新的血液後已經重新開張了十天了,悲催的是,十天過去了,一個來的人也沒有。
李文道用手機在他手機上面裝著的各種社交軟體上散佈著資訊,看著他也挺忙的,還招呼我和慕容雪安裝什麼陌陌,探探,微信,QQ,趕集網,58同城,貼吧微博等等軟體,我手機半天之間硬生生的就多了一頁應用列表,最讓我無語凝噎的是,李文道這傢伙是不是瘋了,竟然還在世紀佳緣網散佈資訊,結果是各種徵婚資訊鋪天蓋地的湧了上來,最終迫使李文道放棄了這個軟體正式退出。
唉,順其自然吧,平常心。我這樣安慰著抓狂的李文道。
在同福館坐了一會兒,我們就走了,回到了久違的住處,我房間的桌子上都已經上了一層的灰塵了。
略作一番打掃,我躺在了床上,輾轉反側的睡不著,最終長長的嘆了口氣,算了,還是起來畫幾張符試試吧。
於是乎,一整個中午我畫了七張符,我很高興我又進步了,畫符的速度和成功率提高了不少,並沒有廢掉多少張紙。
明天哥們兒就能去上班了,今天在家裡好好的休息休息,多畫幾張。
下午我因為畫符疲勞而睡了不到一個小時,然後起床又開始畫符,從回來到現在,我還沒有出去過,連個廁所我都沒去上。
一下午的時間,愣是讓我畫出了十張符,現在一共有十七張符,他大爺的,這麼多的符想想就激動,還有誰?!還有誰?!
這十七張符咒當中有十張寅卯玉清解煞符,四張六甲陽神鎮煞符,三張第三目符。
其實原本我是不願意多畫第三目符的,因為我覺得這玩意兒除了能開眼看到鬼魂之外,就沒有別的什麼作用了,但是後來我想了想,如果只畫一張的話,太不保險了,於是就一連畫了三張。
到了晚上將近六點鐘的時候,李文道從外面走進來,對我說要出去吃個飯,我愣了愣,頓時有些愕然,出去吃飯?上哪兒吃去?
他跟我說,和清叔咱們四個人去外面,就在附近那個餐館吃吧,還沒有去過呢。
我聳了聳肩,對他說,我無所謂,到時候跟你們走就行,我帶著一張嘴就行了。
沒想到的是,我們去的那個地方竟然是我第一次想要去找工作的那個餐館。
那餐館裡面確實是裝修的不錯,我們六點多去的,時間還尚早,所以店裡面的人並不多,清叔穿著他那一身嚴肅板正的中山裝,夾著菸袋子慢悠悠的從餐館門口走了進來,我們仨看著他,我撇了撇嘴,換了一身衣服這小老頭兒還真跟變了個人似的。
“喲,這地方不錯啊,都等著我吶?”清叔看到我們,眼睛一亮,但還是不緊不慢的往我們這邊兒走來,一邊笑一邊說道。
我們三個都點了點頭,清叔笑容更加的“甜美”了,一邊坐下一邊笑著說道:“那太好了,沒別人了吧?”
李文道搖了搖頭,說沒有。
清叔點了點頭,那邊的服務員這時候走過來給了我們選單,讓我們點菜,李文道讓清叔先點,清叔沒要選單,只是要了一份炒雞蛋,讓我們三個人很意外,李文道隨手點了兩樣葷菜,一樣醬豬蹄,一樣蒜薹炒肉,然後就給了我們兩個。
也不必吃什麼好的東西,簡單的點一兩樣就行了。這家菜館上菜速度還挺快的,點完菜沒幾分鐘就陸陸續續的上來了,一股飯菜的香氣撲鼻,聞著這菜香,不禁讓我的食慾大發,嘴裡的口水止都止不住。
除了吃飯,肯定是要喝酒的,慕容雪喝點兒啤酒,我和李文道還有清叔三個男人兩少一老喝的是白酒,這玩意兒喝起來真他大爺的辣。
清叔又開始吧嗒吧嗒的抽他的水菸袋,整個餐桌上繚繞著煙霧,一時之間,我竟然還有種在雲端的感覺。
李文道在餐桌上抱怨沒有生意上門,弄不到錢了,我心裡和他也一樣,沒有生意讓我也很惆悵,畢竟這玩意兒對於我來說就是個兼職。
不過,那時候我們幾個都沒有想到,我們的第一個生意竟然是在這餐館裡面接到的。
說實話,這餐館的菜做的真挺不錯,色香味俱全,怪不得這地方人多。
我啃著一隻醬豬蹄,邊吃邊觀察著這家餐館的情況,忽然有個問題從我的腦海當中冒了出來,要是當初我來到這裡工作了,那工資會不會比我做保安還要高一些?
我琢磨著這個問題,李文道他們說的話我也沒聽進去。
忽然,有一陣吵鬧的聲音傳了過來。
“滾!你他媽怎麼這麼賤?!”是一個男人憤怒的咆哮聲,將我從牛角尖當中拽了出來,緊接著就是一個女人刺耳的同樣憤怒聲音,“你鬧夠沒有?!我和他就是朋友你還不明白嗎?!還要我給你解釋多少次?”
李文道他們的談話聲戛然而止,整個餐廳彷彿都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大家都轉過頭去看著那一桌子的男女。
吵架傳來的地方是在一個角落的餐桌,離我們這邊不是太遠,也就是隻隔著兩排桌子吧,已經是靠著牆了,一路望去,人們都轉著頭看著那邊的情況那裡有兩男一女,透過剛剛我聽到的那兩句話來推測,這肯定又是一場兩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之間爭風吃醋的矛盾,如果這事兒發展不好,吃光的盤子,筷子,還有杯子和刀叉,以及盛滿了熱水的茶壺,那可都是戰鬥力和殺傷力兼備的武器啊。
“什麼朋友?!我他媽等著這一天很久了,今天就是來逮你的!”和女人吵架的那個男人氣的幾乎歇斯底里,看得出來,這哥們兒是原配,而另外那個一身黑衣加白襯衫,身材高挑樣子看不太清楚,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跟個看熱鬧得似的的男人,應該就是引發這場矛盾的原因所在了,不過這位哥們兒怎麼看怎麼感覺都跟個看戲似的,好像和這事兒完全沒有一點兒關係的一樣?
“我們兩個是同事!”女人理直氣壯的對男人大聲的說道。
但是男人的聲音卻忽然的小了下來,她對女人指著旁邊那個跟個吃瓜群眾一樣的空氣男子說了一句什麼,可惜我們這邊因為距離的問題聽不到,清叔這時候忽然深深地嘆了口氣,感到萬分惋惜和不理解的說道:“唉……現在的年輕人啊!以前的人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看了一眼清叔,他一邊搖頭一邊吃著菜,清叔有個好習慣,他在吃東西的時候從來沒有吧唧嘴過。
李文道他們看了一會兒後,也轉過了頭來,慕容雪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真無聊,戀愛有什麼好的?整天無非就是爭風吃醋,有什麼意思?”
李文道聞言笑了笑,看了一眼慕容雪,說道:“那是你沒有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如果有的話,那你就知道戀愛是什麼滋味兒了。”
慕容雪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接著吃飯,她淡淡的說道:“任憑那些人該怎麼折騰吧,反正最後保安都會來管他們的,到時候丟臉的還是他們自己,唔,從一開始他們就丟臉了,真是的,有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嗎?”
我們三個人都沒有說話,慕容雪見沒有人回應她的話,頓時就不爽了,慍怒的說道:“誒,你們三個就都沒有聽到我說話是嗎?!”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她就問我聽到沒有,我看了看李文道,又看了看清叔,最後連忙點了點頭,說聽到了聽到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