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銘!”李文道大驚之下,連忙過來扶起來了我,問道:“你怎麼樣?!”
我咳嗽幾聲,清叔和慕容雪也趕過來,清叔緊皺著眉頭,說道:“煞氣這麼強……”
“那怎麼辦?咱們都看不到他……”慕容雪焦急地說道。
李文道沒有什麼辦法,清叔沉吟著想了想,忽然臉色一變,猛的站了起來,一掌拍向身後,喝道:“臨!”
只見一個黑影從空氣當中浮現出來,正好與清叔是掌對掌,清叔後退了一步,而那惡鬼直接後退了幾步,然後摔在了地上。
我和李文道還有慕容雪見這一幕,頓時大吃一驚的看著清叔,我靠,這小老頭兒難道是打了興奮劑了?
從一開始清叔進了這屋,我就覺得他開始變得高深莫測了起來,當然,也不排除他只是裝裝樣子想震住那隻惡鬼,但是看這樣子,清叔並不像是裝的啊。
那惡鬼還沒有消失,清叔已經抬起來他口中的水菸袋子深深地抽了一口,隨即右手結成一個劍指放在了嘴邊,朝著那惡鬼身上一吐。
“你……咳咳咳…咳…”惡鬼不明所以,被這煙霧燻得痛苦的咳嗽了起來。
清叔吞雲吐霧完了,那惡鬼還在痛苦的咳嗽著,在地上指著清叔,一臉怨恨的說道:“咳咳,老頭子,今天我……咳咳,我就要殺了你!”
“你現在已經隱不了身了,還能有什麼手段?”清叔冷笑了一聲,淡淡的說道。
哎喲臥槽,原來清叔整天抽的水菸袋子還能有這個功能?
我從地上站了起來,現在我感覺渾身都疼,我的胸口和手臂還沒有好,如今又受了傷,他大爺的,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我想起來那個之前這個屋子的女主人,也就是那個女鬼張麗娟,她為什麼會死?
“那又如何?”惡鬼笑了起來,又咳嗽幾聲,然後從地上慢悠悠的爬了起來,說道:“區區小法術,不過是能讓我現形罷了,嘿嘿嘿……”
說著,他陰陰的笑了起來。
清叔沒說話,只是盯著惡鬼,一口一口的抽菸,吞雲吐霧當中,煙霧在手機手電筒燈光的照射下緩緩流動,很有一種迷離的感覺。
“張麗娟是你什麼人?為什麼要殺了她?”我暗自mo了兩張寅卯玉清解煞符在手中,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問道。
“張麗娟?”惡鬼微微一愣,稍一想,隨後陰側側的一笑,說道:“我想起來了,她可是我的女朋友,我可沒親手殺了她,是她自己想上吊死的……要說是誰殺死她的,恐怕應該是你們幾位吧,連我女朋友最後的亡魂都不放過!”
說著,這惡鬼竟然還露出了一副惋惜和憤恨的表情,看得我噁心的夠嗆,他大爺的,你怎麼有臉說出來的這些話的?
“急急如律令!”
我氣不打一處來,抬起手來一甩,一張寅卯玉清解煞符就飛了過去,但是被他一躲,就落空了。
見這一下落空,我心裡更加的不爽了,但是我知曉我肯定不能跟那隻惡鬼正面硬槓,因為我現在身上全都是傷,舊傷還沒好,就又來了新傷,我覺得我這輩子也活不長了,遲早會死在鬼的手上,他大爺的。
我這張符咒像是一顆火星一樣,雖然說是落空了,但是已經將這滿屋的火藥給點燃了。
李文道和慕容雪二人相繼動手,清叔也加入了戰鬥,這一時之間,屋子裡頗為熱鬧,好在有放在桌子上面的手機當做手電筒,光亮很足,屋裡面的那些東西被有的被戰鬥中的幾人給砸的四分五裂,有的脆一點兒的已經變成了一地的碎片。
“急急如律令!”
“急急如律令!”
我和李文道將兩張符咒趁著機會貼在了惡鬼的身上,隨即異口同聲的唸了引動咒,兩張符咒同時起了效果,惡鬼直接就被打飛到了一邊。
這惡鬼說來也是狡猾謹慎,我們四個人一塊兒上,感覺他就跟條泥鰍似的,怎麼都抓不住,還好清叔可以一邊抽菸一邊吐他,但是也只是能夠讓他現形,也維持不了多少的時間,過不了一會兒就又隱身了,而至於後來我和李文道捕捉到的機會,是那惡鬼再一次隱身後,清叔實在是受不了了,連著深抽了五六口煙,直接來蒙的,結果最後一口給蒙對了,正好吐在惡鬼身上,於是那惡鬼就現出了形,又一次痛苦的咳嗽了起來。
然而清叔這麼做也是要付出代價的,抽旱菸這類傳統煙,與現代煙根本不同,那勁道太大了,一口提多了就容易後勁大,腦袋發暈,而且還喇嗓子,就是嗓子發乾,有種刺痛的感覺,繞是清叔這一天水菸袋子不離手的,也經不住這麼連著五六口的深提,當即就捂著肚子吐了一口老血,在白色的瓷地板磚上觸目驚心。
雖說這很誇張,但是確實是這樣,而且清叔天天抽的那個水菸袋子好像和尋常之物不太一樣,可能也有這個原因吧。
看到清叔吐血,忽然想起來了清叔的肺癌,頓時心中一陣心酸。
但是那時候可不是感傷心酸的時候,慕容雪連忙扶住了搖搖晃晃站不穩的清叔,而我一咬牙,和李文道趁著惡鬼在痛苦的咳嗽的時候一人貼給了他一張符咒。
但是這還沒完,我還有三張寅卯玉清解煞符,於是又抽出來一張和李文道上去了,李文道的桃木劍陽氣很強,他讓我把符咒貼在他的劍上,桃木劍戳向惡鬼,而那惡鬼竟然是用了一招空手接白刃,硬生生的用魂魄之體給接住了,但是他的手已經“滋滋”的冒著白煙兒了,表情甚是痛苦。
“滾!”惡鬼怒吼一聲,兩手握著桃木劍的劍身,向著一邊狠狠地一甩,李文道竟然被甩飛了出去,整個人砸在了鞋櫃上。
我下意識的後退兩步,我靠,什麼情況?迴光返照?
那惡鬼低著頭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兩手冒著的白煙兒也跟著緩緩地減弱,直至消失了,但是他的裝扮發生了變化,頭髮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起來,從一開始的不到耳朵的短髮,現如今已經到了肩膀,而且還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還有他的衣服,竟然從黑色慢慢的變成了暗紅色……
我慢慢的從腰間抽出來一掌寅卯玉清解煞符,額頭上分泌出來了幾滴豆大的冷汗,順著我的臉頰滑下去,一路滴在了鎖骨之上。忽然,我感覺到了些許的涼意,並且越來越冷了,臥槽,這是煞氣,竟然還在不斷增強!
門口鞋櫃那邊的李文道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嘴角有血跡,看來剛剛受的傷不輕。
“他的煞氣越來越強了……”身後,慕容雪忽然低聲的喃喃道。
“王銘,我想起你來了……”惡鬼幽幽地說道,語氣當中蘊含有有驚人的怨氣。
我皺了皺眉頭,想起我來了?這話什麼意思?
“要不是你,我族怎麼可能被屠殺……”惡鬼抬起頭來,我頓時一驚,只見是一張慘白的臉色,紅的彷彿能夠滴的出來血的一雙眼睛,還有那雙妖豔的紅唇,這樣一看,這惡鬼好像已經不能用“鬼”來形容了,而是應該用“魔”這個詞了,然而就是這個樣子的它,竟然給我一種很是熟悉的感覺。
聞言,我臉色一變,前世!
這惡鬼生前肯定是前世部落裡的人!
我好像有好久都沒有聽到關於前世的任何事情了,也沒有遇到和前世有什麼瓜葛的鬼了,現如今再提起來,我才終於是發覺到了,在這之前我甚至差點兒忘記了為什麼要來到G市了。
“前世的罪,為什麼全部都要我去承擔?”我看著這熟悉的……族人,輕輕地嘆了口氣,淡淡的問道。
“前世?”族人陰森一笑,說道:“你不是前世,但是在我們看來,你的前世就是你,所以,我們只需要找你就夠了。”
聞言,我苦笑了一聲,嘆道:“冤冤相報何時了?”
“哼。”族人重重的冷哼一聲,冷笑道:“王銘,一切都要怪當時的你自己太看重當時,而不是未來了,所以你比我們更加的痛苦。”
我愣了愣,那惡鬼接著也不打聲招呼,就衝了上來,說道:“與其跟你在這裡多說那些沒什麼用的廢話,還不如給你一個痛快,讓到現在還在等著你,還想要親手殺了你的那些族人們完成一個心願,給你痛快就當是當年我們一場朋友之情吧!”
說著,他已然臨近了我的身前,一掌拍向了我的頭,我急忙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抬起手來接住了他那一掌,然而在我手中,還有一張剛剛從腰間抽出來的那張寅卯玉清解煞符,與他對掌的那一刻,我大喝了一句急急如律令,就感覺那惡鬼的手一僵,力氣其實並不怎麼大,但是我的道行還是太低,硬抗不過這隻變身了的惡鬼。
我後退了兩步,後面的茶几擋住了我的退路,我竟沒有站穩,直接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