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路過客服中心的時候看到了正在收拾東西的小彤和小莜,我跟她們兩個打了聲招呼,尤其是和小彤多聊了幾句,但是讓我很不爽的是小莜在走的時候竟然用一種輕蔑的眼神看著我。
他大爺的,那眼神是什麼意思?看不起哥們兒我嗎?!
小彤這個女孩子心思縝密,看出來了我的生氣,便安慰我說,小莜就是那樣的性格,雖說平時看不出來什麼樣子,但是很多人都可以在細節上看出來她的本質,所以小莜就暴露在了一些細節問題上,比如會在手機上炫耀自己攀上的有錢的男性朋友給她買的東西等等,又或者吃東西吃的很貴,但是又只吃那一點兒,剩下的吃不完的就扔掉了。
聽著我都心疼,他大爺的,還真是有錢燒的,至於錢這玩意兒是怎麼來的那麼快的,我最近好像聽說肉價貴了是麼?
一個人一種活法,管那麼多別人的事情幹什麼呢?我撇了撇嘴。
小彤收拾好了東西就跟我揮揮手要走了,臨走前,我跟她半開玩笑似的說,還害怕麼?要不要我再送送你啊?
沒想到這小姑娘竟然臉!紅!了!
我靠,臉皮兒這麼薄。
不用了不用了,銘哥,你在這兒值班吧,我……我不害怕,那個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見!小彤低著頭語速特別快的跟我說,然後就轉身推開門就走了。
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聳了聳肩,淡淡的一笑。
張元果然是又沒有來,他剛剛才上班一天就要請假,而且也不知道他要請多久,這讓我很好奇他請假這幾天到底去幹什麼去了?
我想了無數種可能,這也成為了我再值班的時候可以用來消磨時間的一個聊勝於無的辦法吧。
唉……算了算了,淨想這些沒用的東西,我自嘲的一笑,從兜裡面摸出來手機,頂格狀態列上的WIFI訊號格還是滿格的,現在公司裡的人大多都下班了,也沒有幾個人會用到公司的網路。
要說我是怎麼知道WIFI這玩意兒的,這都是張元和我第一天晚上值班的時候告訴我的,當時他還很驚奇我這手機的模樣威武霸氣別緻,但是當知道我啥都不會就會打電話的時候,他幾乎吐血,簡直暴殄天物。
我坐在客服中心裡面用手機刷著新聞看,一條又一條的國內或國外的新聞從世界各地傳來,我看著挺有意思的。
我覺得重新整理聞這玩意兒,我在現實當中也是挺上癮的,雖說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是出現一些很垃圾的新聞,比如某某韓國新出爐氣質女神唯美寫真長腿酥胸之類的,再不就是某某明星和某個不知名的女孩兒有什麼緋聞之類的無聊到爆炸的新聞。
他大爺的,我都弄不清楚為什麼那些新聞為什麼要發上來讓我們看呢?!
我覺得索然無味,便放下手,然後拿著鑰匙走進了保安室裡面。
算了,有這閒心還是畫點兒符籙作預防來的實在。
剛剛推開保安室的門,我就聞到了一股子很難聞的苦味兒,我愣了愣,完了,那藥我給忘了喝了。
我連忙走進去,摸了摸桌子上面的那個大杯子,我靠,涼的冰手……
我頓時無語凝噎,看著杯子裡面黑乎乎的東西,不知該如何下口。
他大爺的,要說中藥這玩意兒熱了喝才好,現在這麼涼了,雖說還有藥效,但是這味道可就不敢恭維了,我都有一種想要把他給倒了的衝動了。
但是我可不捨得,我嘆了口氣,拿了另外一隻杯子接了一些溫水,然後端起來那隻盛滿了中藥的大杯子,一咬牙,放在了嘴邊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中藥這玩意兒就在一個苦字,所以就提倡喝的時候要一口氣喝完才好,要不然會越來越噁心,藥就喝不下去了。
喝了藥,冰涼的藥湯順著食道流入我的胃裡面,但是在我的胸口處卻在這之後感覺到有一股絲絲的暖意,並且逐漸擴散到全身,暖洋洋的,很舒服。
接下來的時間,直到晚上的兩點之前,我都在畫符,一張接著一張的畫,但還是那三樣,寅卯玉清解煞符,六甲陽神鎮煞符,以及第三目符。
幾個小時的時間我只畫了七張,有四張寅卯玉清解煞符,兩張六甲陽神鎮煞符,一張第三目符,我感覺這些應該夠用了,實際上我這是困得實在是受不了了,想要睡覺。
畫符這門手藝,不僅僅是費腦子,費的是“精氣神”三者,必須要聚氣凝神,全神貫注的去畫,所以畫符者會很累,需要休息恢復。
我瞪著眼看了看地面上的那些報廢了的符籙,嘆了口氣,算了,還是明天在收拾吧。
一頭栽倒在床上,三秒之內,我沉沉的睡了過去。
又是一夜無夢,真好。
對於做夢,我現在很敏感,畢竟我做的夢有許多都成為了真實,有許多帶給了我更多的未解之謎,有許多是恐怖的,它們無一例外的都在預示著什麼東西一樣。
第二天照常被鬧鐘給叫醒,然後起床關上鬧鐘,習慣性的往桌子上看去,忽然看見那邊的桌子上竟然放著兩個塑膠袋,我愣了愣,昨天晚上可沒有這些東西,這是誰弄來的?
不會又是李文道給我弄來的早飯吧?
我心裡琢磨著。
我起床搓了搓臉,走到桌子跟前用手撥弄了幾下袋子,這裡面裝著的原來是盒飯,是給我吃的麼?
“吱……”
忽然,保安室的門被開啟了,我低著頭開啟一盒盒飯,裡面是滿滿的白花花的大米,一股大米飯的香氣撲面而來。
我以為開門的會是李文道和慕容雪,於是便笑著說道:“誒我說你倆不用再給我買早飯了,我下班了自己出去買就行了。”
說著,我抬起頭來,看向保安室被開啟的門,可是當我看清楚門口站著的那個人是誰的時候,我頓時愣住了。
“銘哥,是我……”小彤的聲音很小,但還是清晰無誤的傳進了我的耳朵裡面,我靠,怎麼會是她?!
我瞬間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昨天晚上我畫完符以後並沒有立刻收拾房間,而是直接睡了,他大爺的,小彤肯定看到這些報廢的符咒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跟她解釋?!
難道,我跟她說,哥們兒以前是學美術的,喜歡創作?
又或者,這麼跟你說吧,哥們兒我是個迷信的人,喜歡畫這些東西當護身符
。
再然後就是,坦白說吧,我是個半吊子道士,你也可以把我當成一個倒黴蛋兒,我畫這些符籙只是為了要斬妖除魔。
我嘆了口氣,第一個理由連我自己都不信,第二個理由也太扯了吧?第三個理由……大家都是在改革開放的春風下發芽生長起來的,她信麼?
雖說這小姑娘在前天晚上我送她回家的路上跟我說的話表明她對於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這個千古問題有些猶豫,但是我估計她相信我這個說法的可能性也不高。
我的大腦的運轉速度飛快,在我腦海當中浮現出來的這三個念頭讓我第一時間就否定了,小彤走了進來,好奇的看著地上那些我畫的報廢了的符籙,問道:“銘哥,你這些都是畫的什麼啊?是道士們畫的符嗎?”
“呃,這些啊……”我撓了撓頭,看著地上那一堆廢紙,乾咳了幾聲,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小彤是怎麼進來公司的?
“誒,你是怎麼進來的?”想起來這個問題,我眉頭頓時一皺,問道。
“那個,你大門沒鎖……”小彤咬了咬嘴唇,說道。
我勒個去!大門竟然沒鎖?!
臥槽,這麼悲催的事情都能讓我遇見?!
要是昨天晚上有什麼小偷進來了……我簡直不敢想象那後果。
我蹲下身子手忙腳亂的將那些廢紙收了起來,心裡卻想著我得把話題給岔開。
“你怎麼想起來給我買早飯了?”我一邊收拾,把廢紙都擰成一團,一邊問小彤。
“呃,我……”小彤這時候顯得扭扭捏捏起來,支支吾吾好一會兒,她才說道:“那個,上回你不是送我回家嗎……我覺得我應該謝謝你,也沒有什麼好的方式,就只能給你買一份早飯了,還好今天大門沒鎖,要不然我還要在外面等等……”
說著,她還鬆了口氣。
而我的嘴角卻抽了抽。
他大爺的,昨天竟然那麼疏忽……
“啊,咳咳……”我乾咳了兩聲,說道:“你也不用這樣的,我都跟你說過了,大家都是朋友,就不要再這樣了,顯得太矯情了。
”
小彤看著我,乖巧的點了點頭。
“那……銘哥,你還沒告訴我你這些到底是畫的什麼啊?”小彤再次提起了這個問題,顯然她是準備不弄明白不死心了。
我手一僵,看了她一眼,隨即把一團廢紙丟進旁邊的垃圾簍裡面,然後又看向小彤,頗有些不要臉的說道:“誒,什麼我畫的什麼?哪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