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警察手裡都夾著一個小本子,他們三個看到我們,都是一愣,那兩個警察衝那白的滲人的男人說了一句走了,就看了我們幾眼,走了。

“你們是……”那個男人看著我們,皺著眉頭問道。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其實除了太白了以外,他本人長得還是挺清秀的,他打量著我們四個人,我也一直在觀察他,我發現當他看向我的時候,他的眼神多停留了幾秒鐘。

“你好,這裡是張麗娟家麼?”李文道客氣的問道。

男人愣了愣,點點頭,說道:“是。”

“啊,這個,我們是市電視臺的,想了解一下這個事情,請問您可以配合一下我們嗎?”一旁的慕容雪甜甜的一笑,也是一臉客氣的說道。

要說這個表情我還在慕容雪的臉上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第一次見不由得讓我看的有點兒呆了。

“看什麼呢你?”身後的清叔拿他那個水菸袋戳了我腰一下,問道。

“沒……沒什麼。”我乾笑幾聲當做掩飾,說道。

慕容雪長得這麼漂亮,這樣的笑容竟然都沒有打動這個男人,只見他衝我們擺了擺手,語氣頗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們趕緊走吧,剛剛那兩個警察都來了好幾趟了都。”

“我們只是想問你幾件事而已……”慕容雪一見他這個樣子,頓時一臉委屈的對男人說道,簡直不忍直視,我看了看李文道,卻看到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的嘴角抽了抽。

“不需要。”男人冷冷的看了我們一眼,抬起手來抓住了門把手,就要關上門,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大吃一驚的看到,這個男人的手腕上竟然戴著一條細細的紅繩!

臥槽,他……他不會是惡鬼之一吧?

我心中湧現了一個令我既擔憂又激動的猜測。

但是他已經關上了門,外面只剩下我們四個面面相覷。

然而我因為剛剛那一幕,所以顯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呆呆的看著李麗娟的家門發呆。

“王銘,你怎麼了?有心事兒?”李文道拍了拍我的肩膀,問我道。

我看了一眼張麗娟的家門,對李文道搖了搖頭,說道:“去樓下說吧。”

他們仨都愣了愣,也沒有說什麼,就下樓去了。

在樓下,他們三個問我怎麼了,我皺著眉頭說道:“剛剛那個男的……他右手手腕上有條紅繩。”

“紅繩?”他們三個都是一愣,“紅繩怎麼了?”

我靠,這倆人不會是忘了吧?

我嘆了口氣,說道:“神秘人放走的八隻惡鬼的手腕上都戴著一條紅繩。”

聞言,李文道和慕容雪二人的臉色驀然一變,而清叔則是一臉的茫然。

“惡鬼?”李文道眼睛一眯,若有所思的喃喃,慕容雪和李文道相比缺少了一份沉穩,一聽這事兒,連想都沒想的就要上樓去找那個人,李文道連忙拉住了她,問她幹什麼去。

“既然剛剛那個人是惡鬼,那我們現在上去,趁他還沒跑的時候咱們滅了他!”慕容雪冷哼了一聲,想要掙脫開李文道攔住她的手,但是奈何力氣不足只好是瞪了李文道一眼。

“小雪,不要這麼衝動。”李文道沉穩的說道,“咱們找個地方細談。”

大家自然都同意,於是我們便步行去了附近的一家餐館裡面,在裡面開了一個房間,只有我們四個人。

清叔對於認識我們之前我們的那些事情一點兒也不知道,於是等到菜都到齊了,大家以茶代酒,邊吃喝邊聊。

李文道把我們的事情都告訴了清叔,很多地方雖說已經刪除了,但是從李文道的嘴裡面講出來我怎麼總感覺像是在聽說書的似的呢?

清叔越聽,那臉上的吃驚表情就越發的濃了。

講完以後,我苦笑了一聲,在李文道所講的故事當中,我是其中的主角,一個一無是處的主角。

“沒想到,真沒想到,這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奇聞怪談,前世今生……”聽完,嘖嘖稱奇起來,又把視線看向我,笑著說道:“沒想到王銘還有這樣的一段經歷,半路出家的道士,有意思。”

對此,我無話可說,因為那一切都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只是嘆了口氣,喝口茶苦笑一聲,說道:“我可不想當一個道士,以後又不能結婚,還是現在這樣挺好的。”

清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人總是要長大,要學習自己從來不曾喜歡過得東西的。”

我只能報以苦笑,他大爺的。

至於那個有真實身份可能是惡鬼的男人來說,我們仔細的討論了一番,大家都只知道它如今住在哪裡,對於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為了打草驚蛇,我們最終決定,明天白天的時候再去一趟看看,最好能套出來點兒話來,事實上我對這隻鬼並沒有報什麼能給我們透露點兒情報的希望,他大爺的,我心裡覺得還不如給它一個痛快來的是實在,能儘快解決一隻就解決一隻。

除了這事兒以外,就沒有什麼別的事情了,大家都回去了,我跟著清叔去了同福館,他說讓我去他那裡拿點兒東西,會對我身體的恢復有好處的。

清叔那真是太謝謝你了。我笑著對清叔說道。

清叔沒說話,只是看了我一眼,就一邊走一邊吧嗒吧嗒的抽著煙。

跟著清叔到了同福館,清叔從後屋給我拿了兩包用厚黃紙包著的東西交給我,對我說這東西回去以後煮開了喝,這一包裡面又分成好幾包,一天兩次,夠你喝好幾天的了,喝完了再來找我。

我接過兩包藥,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藥材,但是我知道這玩意兒是中藥。

平白無故的從清叔那裡弄了兩包藥,繞是我這樣臉皮自認為挺厚的,這個時候竟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清叔吧嗒著煙看我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頓時噁心的他夠嗆,大水菸袋子敲了我頭一下,讓我拿了藥抓緊滾蛋。

我衝他嘿嘿一笑,再跟清叔道謝,然後回家了。0

由於我身上有傷,所以回家的路我走了與平時相比很長的時間才回去。

李文道和慕容雪倒是悠閒,每天沒別的事情,就剩下喝茶了。

李文道問我去清叔那邊拿了什麼,我給他看了看我手裡的藥包,跟他說,這是清叔給的中藥,說對我身上的傷勢恢復有幫助。

我把藥包放回到房間裡面以後,就躺在床上準備睡覺,至於符籙,他大爺的,我現在還真是沒時間去畫了,看來得找個時間來畫畫了。

至於藥包,晚上還是到保安室裡面喝去吧,那邊有可以燒水的電熱壺,比較方便。

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

下午五點半,我的手機鬧鐘準時的響了起來,我打了個哈欠,揉著迷迷糊糊的眼睛起床簡單的一番洗漱,就背起來了包,然後上班去了。

在衚衕路口買了一個夾餅,還是如往常一樣,擠著倒數第二班公交車去了公司,到公司的時候,我已經不需要看手機就知道是幾點了,五點五十。

因我這都已經成為了習慣了,每天都差不多是這個時間點到保安室裡面。

張哥和劉哥他們倆在屋裡已經換好了衣服等著交班的我和張元來,張元這傢伙不知道今天會不會來。

跟張哥和劉哥打了聲招呼,他們兩個就拿著自己的東西走了,我把揹包放在床上,然後開啟揹包,把我帶來的藥包拿了出來,先放在桌子上,然後找到了電熱壺,把藥包開啟,裡面果然又是一小包一小包的,用普通的畫符的黃紙包著,不知道是什麼藥。

我把黃紙包開啟,裡面的是幾片樹葉一般的東西,然後還有紅色的像是果子的豆,還有一些碎末,不知道是什麼的奇形怪狀的藥材。

要說我以前也是喝過中藥的,這玩意兒的味道簡直不能太酸爽,喝一點兒保證這一天都不想再吃什麼了,一點藥湯就管飽。

我吐了口氣,把湯放進了熱水壺裡面,然後去燒,但是我忽然之間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我這中藥是下鍋了,但是一會兒喝水的話,那我怎麼燒水?還有一會兒張元會來,他怎麼喝水?

我勒個去!我剛剛怎麼沒有考慮到?!

他大爺的,這不就悲催了?

我苦笑了一聲,此時電熱壺裡面的藥和水已經開始相互融合了,想要再弄回來,那這一包可就報廢了。

算了,愛怎麼著怎麼著吧。

煮開這中藥用了三四分鐘的時間,我把熱的看著就覺得燙眼睛的熱中藥倒在了那個大杯子裡面。

開啟電熱壺的時候,那股子中藥味兒差點兒把我給燻暈了,我靠,怎麼這麼苦?

我去沖洗那個電熱壺,洗到了沒有中藥味兒的時候我才放回去,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六點零三分了,該我上陣值班了。

估計今天張元這孫子又不會來了,不過這也是好事兒,至少哥們兒我有時間去畫點兒符籙了。

那杯子中藥還燙手,等過段時間回來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