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飯,便回去了,這頓飯的主要目的也達到了。

我心裡很舒暢,我總算是可以憑靠自己來賺錢養活自己了。

回去後,李文道教我練功,我學習的很快,連李文道和慕容雪都頗有些驚訝,李文道不過是寥寥數語,我就熟悉了“氣”在體內遊行的脈絡了。

但是我只是學會了如何吐納,如何將吸收的“氣”存在體內等等,據李文道說,我要想修煉出“氣”,一般人最少需要三四天才能修煉出“氣感”,才算是摸到了練氣的門檻。

所以,沒有任何感覺,只是盤膝吐納的這幾天,靠的就是自己的意志力了,能不能堅持下去就看我自己。

我也不急,因為我知道李文道不會騙我,他這麼說,以前他也肯定經歷過這些,如今的道行都這麼高了,我問他修煉了多久變得這麼厲害,他不鹹不淡的對我說,他差不多已經修煉了十年了。

十年?!我聽到這個數字,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我靠,這麼久?

我又問慕容雪修煉多久,她想了想,對我說,我比他要少拜入門中兩年,所以我大概有八年了。

我不禁從心底裡對他們兩個生出了佩服的心情,他們倆的毅力還真是厲害,每天就那樣一動不動的閉著眼睛坐著,一坐就是十年八年的,太厲害了。

我們折騰到了晚上,又一起出去吃了飯,回來以後,大家都累了,於是各自回到了各自的房間裡面,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於是盤膝坐在了床上,按照李文道白天時候教給我的,去吐納。

但是我坐著坐著,竟然睡著了,隔天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我是坐著的。

但是我卻感覺精神挺足的,可能也是種錯覺。

這一天又沒有什麼事,吃喝拉撒在一個早上便都解決完了,早上慕容雪對我說,木木跟她打過電話了,說他們那邊想讓你等幾天,就可以去了,到時候電話通知。

我很高興,終於放下心來,我的工作總算是有了著落了。

李文道對我說,因果鏡你還記得麼?

他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我頓時怔住了,因果鏡……

說實話,在我受傷的那三個月裡,我一開始很想使用那因果鏡,但是我的身體並不允許,所以那鏡子也就隨著時間,在我的腦海當中逐漸的淡化了,直到我想不起來,這時候李文道忽然一問我,我有些倒是不知所措了。

我不知所措該怎麼辦了。

李文道見我一臉茫然,輕輕地嘆了口氣,問我,從那神秘人手中拿回因果鏡後,你受傷後,到現在,應該是忘了吧。

我沉默當中點了點頭,李文道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不能在拖延下去了,趁現在我們還有時間,趕緊弄清楚你的事情,如果錯過了,那真的會有可能成為你一輩子的遺憾的。

我點了點頭,想了想,然後對李文道說,那咱們就開始吧,反正今天也沒事兒。

慕容雪說,我還以為你們不需要再用那面鏡子了呢,原來是忘記了。

李文道沒意見,慕容雪也在場,需要用到的東西也都有,萬事俱備,就差我這個主事人想起來這茬了。

於是我們趕緊開始,李文道把客廳的桌子抬了出來,慕容雪緊緊的關上了院子的大門,還在院子的每一個角落放了三枚銅錢,用紅布包著,壓在一張符籙上面。

李文道則在院子的中央的桌子上披了一張四方黃布,黃布上面畫著一個精緻的太極八卦圖。在桌子上有兩根白蠟燭,一個小香爐,地上是一筒香,除此之外還有一根放在硯上的毛筆,一張白紙,幾張符籙,還有李文道隨身的裝備,桃木劍。

此時已經是過去了七點鐘,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抬頭看去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星光璀璨,美得像是一幅畫,但是對於我來說,卻有一種陌生感。

家鄉的黑夜,也是群星璀璨的像一幅畫,我雖說不記得每一顆星星所處在的位置,但是抬頭看了那麼多年,總歸是映在了我的潛意識當中,現在在他鄉,抬頭一看就會知曉,這是一片陌生的星空。

院子裡面即使是有客廳門口的燈亮著,也還是昏昏暗暗的,等到李文道把桌子上面的兩根點燃了以後,這四周才明亮了起來。

我們三個誰都沒有說話,我和慕容雪靜靜地站著,手中一人拿了一張符,據李文道說,這符咒是用來連線我們兩個人的魂魄的,分為主符和輔符,我們各自拿在手中,李文道念動咒語的時候,慕容雪便可以透過輔符看到我能看到的映象,相反,慕容雪拿著主符,我拿著輔符的時候,我就能看到慕容雪能看到的映象了。

李文道把因果鏡從包裹著的白布當中取了出來,然後放在了桌子上,背靠著那香爐,然後李文道從香筒當中取出來了三支香,點燃後闆闆整整的插在了香爐當中,香燃燒產生的帶著別樣香味兒的煙嫋嫋的飄著,上升到半空中,李文道路過時帶起的一陣風,把那呈現出直線的煙給打亂了。

“王銘,你準備好了麼?”李文道一邊提起毛筆沾了沾硯中的紅色顏料——硃砂,一邊問我。

我點點頭,對他說,準備好了。

李文道繼而又問慕容雪準備好了沒有。

慕容雪回答說,已經佈置好了,沒有人和鬼會來打擾。

李文道衝慕容雪點了點頭,又低下頭用那蘸了硃砂的毛筆在白紙上寫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後,李文道站直了身子,對我們兩個說道:“好了。”

“可以開始了?”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看了眼慕容雪,問李文道。

李文道衝我們二人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了,你們兩個站在我這裡,王銘你站在鏡子前面,慕容雪站在王銘身後,輔符貼著王銘的後背。”

我微微一愣,看了慕容雪一眼,哦了一聲,然後我們兩個人便過去了。

李文道讓開位置,我站在鏡子跟前,慕容雪站在鏡子後面,我感覺她的手貼在了我的後背上面,軟軟的。

“兩個魂魄進入因果鏡,要複雜很多,你們兩個人一會兒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就行,王銘把你手裡面那符貼在你額頭上就行。”李文道左手拿著那張用硃砂筆寫滿了字的紙,右手握著桃木劍,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把手中的符籙按照李文道說的,貼在了額頭上面。

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李文道說了一句開始了,然後把手中的那張紙放在蠟燭上點燃,隨後丟在了我的面前,力道很準確,不偏不倚的正好丟在我的腳尖跟前大概一個手掌的距離。

我和慕容雪所站著的這個位置,剛好能夠讓桌子上面的因果鏡照到我,我看著鏡子當中的自己,活脫脫的像是一個電視裡面演的殭屍,除了衣服不像,頭上也沒有頂一頂官帽以外。

我的右眼皮忽然跳了跳,我心中驀然一驚,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的,我這個時候右眼跳了起來,莫非是一會兒將要發生什麼事情?

我眉頭不禁一皺,心裡暗自祈禱,這個時候可千萬別處什麼岔子啊!

第一次使用這面至寶秦王因果鏡的時候,是在李文道家,也是第一次進入鏡中的前世世界,那一次帶給我的,是至今解不開的謎,而這一次,我要弄清楚一切事情!

我吐了口氣,四周靜的令人心驚。

李文道手中揮舞著桃木劍,口中咿咿呀呀的好像唱著什麼一般,我聽不清楚,他圍繞著這桌子走了一圈以後,便在桌子的另一邊站住了,隨即大叫了一聲,嚇得我渾身一哆嗦,但是沒敢亂動,我還聽到了身後慕容雪偷笑的聲音。

李文道用桃木劍往桌上一戳,戳中了桌上的一疊符籙,然後劍尖向上一挑,就有一張符籙被挑起來,然後李文道又刷刷刷的舞動了一番,之後就放在了蠟燭上面點燃。

這張符籙燒完以後,只見那因果鏡上驀然間騰現出了一股淡淡的白煙,我見狀,嚥了口唾沫,他大爺的,這也太玄乎了吧?

“這幾張符咒的作用是用來開啟因果鏡,你們兩個閉上眼睛,如果感覺到什麼昏睡一般的感覺,不要管它,睡過去就可以了,但是……”李文道與我們隔著一張桌子,大聲的衝我們說著,說到了“但是”兩個字的時候,他的語氣明顯的加重了,頓了頓,接著說道:“一張符籙可以維持半個時辰,你們一定要趕在這幾張符咒燒完之前回來,否則,你們就會被永生囚禁在這鏡子裡面,到時候我會提醒你們兩個人的!切記,不論怎麼樣,在我叫你們的時候,一定要回來!”

我看著李文道,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慕容雪,她的一雙大眼睛也在看著我,她對我點了點頭。

我深呼吸口氣,轉過頭,緩緩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