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灰塵逐漸散去了以後,我才睜開眼睛,四下一看,已經是沒了李文道的身影。
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吐了口氣。
胸口上面的傷勢帶給我的疼痛愈發的重了,我開始慢慢的一次次做著深呼吸,試圖緩解一下。
我扭過頭看了看一邊的那個疑似是因果鏡的東西,遲疑了一下,伸手想拿,但是剛剛抬起手來,胸口就是一陣憋悶的感覺,疼的我渾身一哆嗦。
“王銘,你怎麼樣?”李文道和慕容雪走了過來,二人灰頭土臉的,空氣當中瀰漫著極細小的顆粒狀的灰塵。
我深呼吸口氣,卻差點兒因為吸進了空氣當中的灰塵而嗆到,我對二人搖了搖頭,表示我沒有什麼事兒。
我對二人指了指旁邊的那個東西,有些艱難的說道:“這個…因果鏡……”
二人頓時一愣,李文道驚訝地走過去,從地上把那東西拾了起來,我看著他,他把白布一層層的開啟,便露出來了裡面的一個圓形的金黃色的東西,一見這東西,我心中頓時激動了起來,果然,這東西就是我們朝思暮想想要找到的因果鏡!
李文道見到這東西,仔細的看了看,反反覆覆好幾遍,我心中又有些緊張了,這因果鏡會不會是假的?
等我看到李文道的臉上露出來了一抹笑容,做了一個鬆了口氣的動作的時候,我懸著的心,這才鬆了開來。
那神秘人說的話,我覺得是並不能是全信的,他把因果鏡搶走,讓我們來到G市,消滅了一個女鬼,他就把因果鏡又還給了我們,這又是何必呢?不是沒事找事麼?
我覺得這中間,必然是存在什麼陰謀的,就像釣魚一樣,這因果鏡對於我們來說,無疑是一個最好的魚餌。
我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不相信那個神秘人吧,我也有可以讓人信服的理由,相信那個神秘人的話,我覺得也不是不可能,他大爺的,到底該怎麼辦呢?!
我頓時有些頭痛。
“果然是它!”李文道欣喜的看著手中的因果鏡,忽然,他的眉頭一皺,我見狀心中一緊,莫不是發現了這鏡子有什麼問題?
“怎麼?有什麼問題?”一旁的慕容雪見李文道這個樣子,疑惑的問道。
李文道皺著眉頭,問我道:“那個神秘人為什麼要把因果鏡還給我們?”
我搖了搖頭,忍著痛對李文道說:“我也不清楚,他說讓我在鏡子當中知道一切,然後就會明白,就會去找他了。”
李文道點了點頭,把因果鏡重新用那塊白布包上,然後放進了揹包裡面,在走過來把我扶起來,對慕容雪說道:“你去把那個手電撿過來吧,我扶著王銘。”
“哦,好。”慕容雪看了我一眼,點點頭,跑到了手電筒哪裡,撿了起來。
慕容雪手裡握著手電,走了過來,李文道便扶著我,我們三個人慢慢的離開了這裡。
這女鬼的事情,總算是結束了……
我們三個人從工地走出來,在明亮的路燈下面,三個人身上都是一身灰,其中的扮相還是我最慘。
我被那女鬼拍中胸口的時候,好像還吐了血,但是當時意識模糊,沒有感覺到,直到要離開的時候,也沒有發現,可能是幻覺罷了。
不過現在卻感覺嘴裡面有一股甜味,其中還夾雜著淡淡的腥味,我摸了摸嘴角,竟然是一手的血紅。
我不禁有些悚然,長了這麼大,我還是頭一回受過這種傷。
忽然想起來那神秘人說的:你比那怨魂還要廢物,竟然一掌就把你的肋骨給打骨折了。
想到這,我的拳頭不自覺的握緊起來。
在這工地的門口,車輛少的可憐,更別想打車了,這附近也就我們三個人,還有路燈,於是我們順著來時候的路,來到了十字路口,這裡的人多,車輛也多。
他們並不知道,就在剛剛不久,在那建築工地上,發生過一場他們這輩子都不會看到的人鬼之戰。
在路邊等了一會兒,我感覺渾身有些發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紅燈過後,駛來一輛計程車,慕容雪連忙伸手攔下,我們便上了車。
司機有些驚訝我們三個每個人都是一身的灰塵,慕容雪對司機說,去醫院。
那司機二話不說,發動車子往醫院奔去。
我的胸口不僅疼,而且還有些憋悶,到了醫院以後,連忙去找醫生,醫生告訴我,兩根肋骨斷掉的不算嚴重,可以選擇做手術,也可以選擇回去靜養,多躺著,吃些補鈣藥之類的就可以了。
李文道勸我手術,我雖說從來沒有做過那玩意兒,但是我知道做手術肯定會很疼,於是我猶豫再三,決定還是算了,拿些藥回去靜養吧。
這醫藥錢,最後還是慕容雪出的,我的心裡是有些牴觸的,因為我不想再花他們兩個人的錢,尤其是慕容雪,我自認為,總有種被包yang似的感覺。
正好這女鬼的事情告一段落,因果鏡也被還回來了,那個神秘人要我在鏡子當中知道一切後再去找他,但是恐怕我在知道一切後,就是我和那神秘人展開生死一戰的時候了,因為那神秘人,我能感覺得到,他對我時時刻刻充滿了殺意,可是卻並不動手,這就讓我很奇怪了。莫非,他在顧及什麼?不敢殺我?
所以,我想著要讓自己變得不那麼脆弱,我要一邊自己賺錢,一邊鍛鍊自己。
沒有承受手術之痛,我們回到了家裡,我躺在床上,李文道告訴我明天早上不用跟他們出去吃了,早飯由他們帶來。
慕容雪給我端來水,我混合著止痛片,補鈣片等幾種藥物一起吃,然後就睡著了。
胸口的憋悶感和疼痛感,讓我這一夜失眠了,直到凌晨的時候,我才堪堪睡去
。
第二天我醒的也很早,這讓我很抓狂,我雖說困,但是一睡著,就容易不老實,動動身子的時候,我就會被疼醒。
我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去廁所裡面解手,回來的時候,碰巧李文道他們兩個也回來了,手裡提的,應該就是我的早飯了。
“王銘,起這麼早,感覺怎麼樣?”李文道見我起來了,有些驚訝地說道。
我站住,苦笑了一聲,衝他搖了搖頭,李文道走過來,我對他說道:“媽的,昨天一晚上沒怎麼睡著,凌晨才睡的,剛剛又被疼醒了。”
李文道一楞,隨即笑了笑,對我說道:“你趕緊回去躺著吧,飯給你買過來了。
”
我點點頭,慢悠悠的往房間走去,腳步猶如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兒。
哎,估計我想去找活幹這件事兒,只能再等等了……
俗話說道:傷筋動骨一百天,我這骨折了,最起碼也得要個一百天以上,我心中唉聲嘆氣的,他大爺的,我可不想整天光躺在床上。
但是好在有李文道,他給我弄了符水,不過他說,像我這種骨折,符水的作用也不是很大,只能稍稍加快骨頭癒合的速度罷了。
因為我的骨折問題,那因果鏡也沒有被用到,從回來的時候,就被李文道擱了起來,說等到我身體好了再用。
我雖說心裡始終惦記著那鏡子,但是我的身體卻不允許。
對此,我很失望。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在我在家裡休養生息的那些天裡,日子竟然過得很平淡,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我覺得有些枯燥乏味,竟然有時候懷念起來了那段和鬼幹架的日子了。
之前說到的那句俗話果然是沒錯,傷筋動骨一百天,我在家裡足足待了將近三個月,他大爺的,那足足是將近三個月!
這三個月是直到痊癒,所用到的時間,其實實際上在家裡躺著的日子,也僅僅只有一個月,要說其中的功勞,除了必須要吃的藥物之外,還有李文道每天都會調製給我喝的符水,這玩意兒加速了我傷勢的癒合。
我在三個月無所事事的日子當中,胖了快十斤,整個人簡直大了一圈。
在去醫院複查,得到痊癒的告知以後,我終於放下心來,慕容雪說要請吃飯,也算是感謝當日我替她擋了那一掌。
請吃的飯很豐盛,大魚大肉的,吃的我不亦樂乎。
在飯桌上,我對二人說,我想要出去找點活幹。
說出來這事兒,我心裡面一陣舒暢,他大爺的,總算是說出口了,從一開始看到那個餐廳的招聘啟事蠢蠢欲動到現在,我憋了這個秘密太久了。
李文道和慕容雪他們兩個在得知這件事兒後,一致的表示同意,李文道說我缺乏鍛鍊,慕容雪也贊同李文道的說法,而且,她還跟我說,可以去木木那邊看一看,有沒有什麼適合的工作。
我猶豫了一下,想了想,多一條路子就是多一條就業機會嘛,機會可不怕多,想到這,我便對慕容雪點點頭,慕容雪跟我說,等吃完了飯,明天就跟木木打電話,問一下。
不知為何,我心裡面忽然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