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地點已經被人封上了,因為白天那個似乎是跳樓“自殺”的事件,在G市造成了惡劣的影響,這家酒店已經被暫停營業了,估計這家酒店開了也弄不到多少錢了,畢竟中國人不論做什麼,都要講究一個吉利。

酒店的門已經被關上了,還用鎖緊緊的鎖住,門上貼了兩張白色的封條紙,即使是在夜晚,這兩張紙也是格外的醒目。

看著那一對貼著封條的玻璃門,我嚥了口唾沫,忽然覺得這地方有些陰森,他大爺的,我現在又有些猶豫了,雖說哥們兒我在這之前經常和鬼打交道,但是現在對那玩意兒還是心存恐懼,畢竟我可不是李文道和慕容雪那樣的人。

李文道忽然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四周,然後想了想,轉過身來正對著我們,說道:“這附近人太多了,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待著,然後再進去吧。”

慕容雪對此沒有什麼別的意見,我覺得李文道說的也有道理,於是便對他點了點頭,問道:“那咱們去哪裡待著?”

“不知道。”李文道搖了搖頭,很乾脆的說道。

慕容雪抬頭看了一眼,然後低下頭來,淡淡的說道:“在七樓,第七個窗戶。”

我微微一愣,李文道抬頭看去,我也抬頭看了看,雖說這裡有路燈在照著,光線挺足的,但是七樓那麼高,路燈照不到,終於找到慕容雪說的那個窗戶的時候,卻是隻看到一片空蕩蕩的,哪有什麼東西?

我疑惑的低下頭來,皺著眉頭問道:“哪有什麼東西?”

李文道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一會兒你就看見了。”

我有些愕然,抬起頭來又看了一眼,但還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為什麼慕容雪就能看得到呢?我看了看慕容雪,心裡暗自琢磨道。

我們三個人一邊找能待著的地方,李文道在路上一邊跟我解釋。

其實在剛剛李文道也並沒有看到七樓第七個窗戶那邊有什麼,只不過他相信慕容雪說的話,因為慕容雪的眼睛與常人並不同,她的右眼是世間極少有的“陰眼”,而有陰眼自然也有陽眼。

要說這陰眼,與陽眼的作用也差不多,但是兩者的不同之處,或許在這裡應該用極端來形容,李文道告訴我,兩者不同之處是陰眼只能在晚上看到鬼魂之類的東西,而且也只有在晚上她的右眼是漆黑的,跟墨水差不多一個色,白天的時候才變回正常顏色,陽眼正好與此相反。

李文道給我解釋了一大通,我終究還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而這時,在前面領路的慕容雪對我們說,找到地方了。

慕容雪所說的地方,是開在這鴻福廣場附近的一家叫什麼兩an咖啡的地方,用玻璃的窗戶隔擋住外面和店裡,從外面看去,這店裡面裝飾的很漂亮,柔和的昏黃燈光看起來很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或許在這裡我應該把它稱之為懷舊?

店裡有好多人在喝咖啡,我看了看李文道和慕容雪,他們兩個人已經走了進去,我猶豫了一番,連忙跟了上去。

要說我以前可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這裡是幹什麼的我都不知道,我環視了這店裡面一週,這兩an咖啡店從外面看去看不到全貌,在這店裡面才看得到有多麼的大,在這裡的大多都是男女一對一桌相對而坐,有的是兩對男女彼此談笑風生,他們的桌子上最大的共同點是每個人跟前都有一隻白色的杯子,很小的一種杯子,裡面黑乎乎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我不免有些擔心,他大爺的,這裡這麼多的人,哥們兒我要是出糗了,那該得有多尷尬?

李文道他們兩個人在前臺跟一個員工打扮的女孩說話,那女孩挺漂亮的,不過那頭髮卻是染成了金黃色。

李文道扭過頭來隨口問我要喝些什麼,我想了想,也不知道喝什麼,那個金髮的女孩看了我一眼,眼神有點兒不對勁,我乾咳了一聲,被一個漂亮的女孩盯著看,多多少少都會老臉一紅,情急之下對李文道說,隨便給我弄杯茶就好了……

說罷,我就看到李文道的臉色驀然一僵,慕容雪看向我的眼神也有些意外,我頓時有些茫然,怎麼這倆人這麼不對勁了呢?

再看看前臺的那個女孩,她的眼神當中,我一眼就看得出來,那是不屑的眼神。

看到這女孩的眼神,我心中頓時就不忿了,他大爺的,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李文道走過來低聲對我說,這裡面可不是賣茶的,這裡只有咖啡還有一些甜點。

我欲哭無淚的對李文道說,我不知道咖啡是什麼玩意兒。

李文道愣了愣,隨即拍了拍我的肩,對我說,沒事兒,我替你選。

說罷,他就轉身又到了前臺,跟那女孩說要一杯什麼什麼東西,我也沒聽清楚,當然了,就算我聽清楚了,那我也不懂。

我們三個人喝的東西都點完了以後,便來到了一個附近人較少一些,並且靠在角落的一個位置,相對其他位置而言,這裡更加的安靜一些。

我小心翼翼的坐下,看了看四周。

從門口那邊一路走到這裡,我注意到了有好幾個人都看著我,我看向他們的時候,他們與我對視,還毫無顧忌的在我的身上掃了掃,我有些窘迫的連忙避開了,他們臉上有的很明顯的帶著些許恥笑的表情,我不知道他們到底在看我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是哪種表情。

好在這附近並沒有人看著我。

後來,我忽然就明白了,究其原因,估計是我的衣服穿的太有鄉土氣息了,說句難聽的,哥們兒我穿的衣服在別人的眼中,就是一個鄉巴佬。

但是也不至於那些人用那種眼神看我吧?

我心裡面有些窩氣。

他大爺的,以前在我們那兒,我可從來都沒有受過這種氣。

三個人坐下來,大家都有些沉默,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我則是在心裡面想著這事兒,讓我忽然間做下了一個決定。

等我再次來到這裡的時候,我一定不會再讓人恥笑我。

“王銘,你想什麼呢?”

正當我低著頭想著的時候,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頓時回過神來,一看原來是李文道,我愣了愣,有些茫然。

“我都喊你好幾聲了。”李文道無奈的對我說道。

“呃……”我搖了搖頭,輕輕地嘆了口氣,對李文道說道:“沒想什麼。”

“你叫我幹什麼?”我問李文道。

“現在快九點了,咱們三個在這裡等到十點多再去,拿著這個,唔……防身來用吧。”李文道說著,把放在地上的那個揹包拿起來,又從裡面掏出來了幾張黃符,對我說道。

“好。”我接過了那幾張符籙。

不多時,一個穿的很板正的男孩走到我們桌邊,手上託著個盤子,上面三個小白杯子,和那些人跟前的一樣。

男孩把三個杯子挨個放在了我們三個跟前,但是裡面裝著的喝的東西的顏色卻不一樣,李文道和我是黑色的,而慕容雪的確實一種暗黃色的。

我猶豫了一番,面前的這種被稱之為“咖啡”的東西,我還是頭一回見到,杯子裡面有一個小勺子,還冒著淡淡的的熱氣,小心翼翼的端起來嚐了一口,苦澀的味道瞬間從舌尖瀰漫開來,在我的整個口腔裡面繚繞,再刺激著我的神經。

我頓時無語凝噎,身子一僵,連忙放下了這咖啡,硬生生的嚥下去了這一口。

他大爺的,怎麼這麼苦?!

為什麼這麼苦的東西還要有這麼多的人喜歡喝?我弄不明白,這玩意兒有什麼好喝的?

不過倒提神的,剛剛我還有點兒困了,現在挺精神。

李文道見我表情不對勁,問道:“你怎麼了?”

“這東西。”我指了指咖啡,對李文道苦著臉說道:“太苦了……”

唔,不過……我挑了挑眉,砸吧了一下嘴,這玩意兒似乎還有回甘?

“苦?”李文道笑了笑,說道:“苦盡甘來,一開始是苦的,你仔細的品一下,很有味道。”

我撇了撇嘴,說道:“相比之下,我更喜歡喝茶,白開水也不錯。”

李文道無語的看著我,一邊的慕容雪聞言笑了起來,饒有興致的問我道:“你以前沒有喝過嗎?”

我搖了搖頭,對她說道:“沒有,我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慕容雪微微有些驚訝的看著我,想了想,然後對我說道:“以後多跟我們兩個出來玩玩就好了,這裡可比你們那邊經濟發展好太多了,很多東西你都要學的。”

我點了點頭,心裡卻暗自驚訝,這慕容雪怎麼忽然間說話和之前好像不是一個人兒了一樣呢?

我們三個把這咖啡喝完了以後,我覺得都過去了好長時間了,這時候李文道忽然抬頭看了看這店內的掛鐘,然後說道:“十點十五了,我先出去看看,等我回來了咱們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