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文道家裡坐了一會兒後,我回到了家。
李文道說要等明天,於是還剩下半天的今天,被枯燥和無聊給取代了,不過我把它當做了休息,這種久違的沒什麼事兒沒心沒肺的日子終於又來了,只不過只有短短的半天而已,但是已經讓我覺得足夠。
下午的時候,我爸媽一副憂慮的神色走進了我的房間,我疑惑地看著她們兩個,問他們怎麼了。
他們兩個猶猶豫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我媽開了口,問我周倩倩的事情到底解決了沒有。
我不想隱瞞他們,也不想騙他們,只好苦笑了一聲,含含糊糊地對他們說,快了快了。
他們兩個嘆了口氣,我知道他們兩個心裡清楚這件事兒,所以嘆了口氣,我爹拍了拍我的肩膀,只說了一句注意安全以後,就和我媽走了。
看著他們兩個離去的時候,那略顯得佝僂的背影,心頭忽然湧起一些心酸的感覺。
我輕輕地嘆了口氣,忽然一想,他大爺的,我這才二十多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時代,怎麼這麼多愁善感的呢?
我從家裡拿了一根短棍,大概有胳膊那麼長短,試一下能不能夾在衣服裡面,正好可以,我放心的把它放在了床底下。
一天就這麼枯燥的過去了,第二天一早,李文道就來了,而那時候我才剛剛睡醒,看著李文道一臉的精神抖擻,我一時無語凝噎。
我父母知道李文道來了,肯定是和周倩倩有關的,他們也不好當著李文道的面拒絕,於是只好任由我跟著他走了,臨走的時候,我從床底下拿出來短棍,別在了腰帶裡面,用衣服蓋住,不動聲色的走了,我媽塞給我兩個軟乎乎的燒餅,裡面卷好了鹹菜,這可是我最喜歡吃的了,這兩個燒餅也就算是我的早飯了。
李文道靠用羅盤方向和草人身上的陰氣來定位,達到要尋找到周倩倩位置的目的,昨晚他觀察了許久,最終知道,要往西北方去才對。
我們不再做過多的耽擱,一邊狼吞虎嚥的吃著兩個燒餅,一邊趕路,在我的印象當中,西北方我還真沒怎麼去過,於是我只好問李文道他知不知道再往西北方走是什麼地方,什麼村子。
沒想到李文道這傢伙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他也不知道,這著實是讓我無語了好一陣子。
那萬一迷路了可怎麼辦?我問李文道。
李文道只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說迷路怎麼了?迷了就迷了唄。
我頓時滿頭黑線。
要說我們兩個人走著去,那羅盤只是提示我們應該要往哪個方向走,並沒有說到要走多遠,這就讓我覺得心涼了,他大爺的,要是走個沒完了呢?
我們兩個人走在一條小道上面,它比羊腸小道要寬一些,四周圍繞著我們的是被分成了一塊塊兒的耕地,這麼冷的季節,這耕地裡面更是一片淒涼的景色。
穿過了這條小道,我們兩個人就走到了一個村子門口,村口有個老頭在悠閒的一邊抽菸一邊亂逛,我和李文道對視一眼,上前去問那個老頭,這附近有沒有山。
老頭深深地抽了口煙,表情一時之間變得有些嚴肅,只見他想了想,然後跟我們兩個說好像是有,聽人家說過的,你們往北邊再走走吧。
聞言,我們心中大喜過望,謝過了這老頭,就往北邊走,李文道手裡託著那個羅盤,時不時的看上兩眼,確定一下方位,羅盤上有一根細長的指標,在羅盤上面輕輕地顫抖著,指著一個奇怪的符號,或者說,那是一個我看不懂的字,恕我讀書少。
於是我又和李文道往北走了好長的一段路,我的腳後跟硌的生疼,走路都慢了許多,反觀李文道,這傢伙竟然還是那麼的箭步如飛,他大爺的,難道是我虛了?
在天色將晚,天際被黑暗吞噬了一點兒的時候,我和李文道終於在不經意間的亂看當中,發現了幾座山。
這裡是一條荒僻的小路,也可以說這並不是路,只不過是較之周圍的土地平坦了一些的空地,再經由我們兩個踢踏著沿途的石子於是就出現了一條簡易的路。
中國近代的大文豪魯迅先生不是曾經說過一句話麼。
世界上本沒有路,只不過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說實話,就現在這個情況來看,魯迅這句話說的真的是沒錯。
那幾座山,應該就是我們兩個此行的目的地了。
“應該就是這裡了。”我們兩個來到山腳下,李文道看著手中的羅盤,對我說道。
我看著眼前的這座山,目測一下,估計得有個七八百米,山上還有老多的樹,要說我們這個地方啥都沒有,就是山多樹多,所以我們這裡有的人甚至是靠打獵為生,每天扛著一杆槍就上山打野兔野雞的,打完就弄回來家吃。
這種生活完全就是屬於自給自足一類的,他們手裡的槍,即使是土槍,要是讓管治安的人看到了,那肯定連人帶槍帶錢全都給你弄走。
不過,在我們這些貧窮的村子裡,人人都知道山高皇帝遠的道理,於是這道理也就教會了他們除了殺人放火打劫jianyin之外,啥都敢做的做事風格,這種環境也養出了他們類似東北人一樣的彪悍的民情。
李文道拉著我上了山,山上因為樹木多的緣故,所以空氣溼潤中,我感覺身子涼涼的。
我和李文道走在這山裡,李文道手裡面的羅盤上的指標顫抖的開始變得的劇烈了,李文道看了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對我說道:“就是這座山了。”
我微微一愣,看著那根針。
那根針的方向忽然間的一變,指著另一個我又看不懂的奇怪符號,似乎是一個字,可是寫的很複雜。
“北面,正好是上山路。”李文道放下羅盤,抬頭看了看上面,然後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拉開衣服,把短棍從衣服裡面抽了出來,李文道一看,頓時來了興趣,問我道:“你就拿著這根棍子上去?”
“是啊,怎麼了?”我一愣,點了點頭,疑惑的看著李文道。
“對面可都是手上有幾條人命的人,我還以為你會拿來幾把刀呢。”李文道笑了笑,說道。
“刀?”我一聽,臉色一變,連忙問道:“你還想讓我殺人啊?”
李文道嘿嘿一笑,點頭道:“是啊,我告訴你。”
李文道說著,忽然收起了笑容,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對我說道:“他們這些邪道中人所修煉的道術,都是以害人為目的的,那個神秘人道行如此的高,那他手上的人命肯定也不少,況且那個地方肯定是不止神秘人一個人在那裡的,所以咱們要是去的話,一定要帶著硬傢伙。”
我聽完後,有些怔然。
“殺了他們不會違法嗎?”我看了眼手中的棍子,擔憂著問李文道。
“違法?”李文道一聽,恥笑了一聲,衝我擺了擺手,說道:“他們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況且又是在這深山老林當中,死了又有誰能知道?就算報案,也抓不到我們,俗話說得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們最終肯定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哦……”我點了點頭,心中不免覺得有些怪異,而這怪異,是針對於李文道的。
李文道這時候怎麼感覺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他可是個道士,怎麼能夠勸人去殺人呢?
不過我心裡還是興奮與緊張並存的,並且是興奮更多了一些,畢竟我可是第一次打架,而且這場架還可能會有死傷。
他大爺的,第一次就玩這麼暴力的?就不能給我留一點兒美好的回憶嗎?
要說以前看過電影,是古惑仔系列的。看的時候感覺他們那些人特別牛逼,打架的時候下手一點兒都不帶思考的,直接握著砍刀和棍子就上了。
但是真正的淪到的自己的時候,雖說我的手裡面也是正握著棍子,但是我確實卻是緊張,感覺渾身都有些發抖,那是因為興奮的緣故。
李文道在一邊看我身子哆哆嗦嗦的就好像是一個腦血栓的患者吳老er似的,禁不住的問我怎麼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我搖了搖頭,跟他說,我這並不是身子不舒服,而是因為我這是頭一回打架,所以既緊張又興奮的,身子發抖我也是忍不住的。
李文道皺著眉頭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才問我道:“你這樣要是一會就真打起來了,你能打著人麼?”
聞言,我只是瞥了他一眼,掂了掂手裡的棍子,跟他說:“你不用擔心這個了。”
“希望如此吧。”李文道嘆了口氣道,“走吧,趕緊上山。”
於是我們兩個判斷了一下方向,然後就往山上而行,羅盤不斷的調整著方向,很微小的調整,但是這也在提醒著我們一個事情,周倩倩離我們不遠了。
我一直都很擔心的,是那個神秘人,他很厲害,恐怕李文道都不是他的對手,那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