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醒來後的時光

“醒醒，梁煉，醒醒。”古顧坐在他附近，輕輕拍著這個做噩夢汗水不停流下額頭的他。

“甘......”梁煉猛地一睜開眼，坐了起來。

“幹？幹什麼？做噩夢了？你沒事吧。”

“沒事。”

梁煉抽了紙巾擦了擦汗，深呼吸。他出來了，又夢見甘馨，她死了。

古顧擔憂地看著他，從口袋裡拿出一盒糖，“甜心糖，吃了心裡超甜哦。”

梁煉一把拿過，奇怪地看著他，資料裡沒說他有低血糖之類的，怎麼隨身帶糖，但還是禮貌說了聲謝謝。

他喜歡吃糖。

古顧看著梁煉把糖塞滿，腮幫子鼓鼓的，吃得跟只倉鼠一樣。

古顧輕輕笑了一下，可愛。

梁煉吃了糖之後心情好了點，心中的餘悸略減。

梁煉坐在火堆前，火烤著臉，呼氣哈氣，手搓走冷氣。

思考著剛剛甘馨的事情，意難平，真的意難平。

甘馨的日記本里記載著她想要葬在西藏裡面，但是最後卻沒有實現。

天漸漸亮，他們坐在一起，共同取暖，誰也沒說話，主要是怕打擾到睡覺的朋友。

古顧一直看向梁煉這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他。

不過樑煉扭頭看古顧的時候，眼神也不是瞄著他呀。

只是感覺有一道視線盯著他，好不自在。

不會是山上的動物在盯著他們，那就好玩了。

火堆的火漸漸熄滅，古顧添了一把柴火，讓火燒起來。而後繼續盯著梁煉那邊的方向。

要是有旁人在，一定會覺得這就是一個痴漢。

梁煉粗略地看著一本書，是關於十九星居民的，整本書跟之前他在十九星遇到的事情差不多。

只是裡面多了許多細節，他只挑了幾個他之前遇到的事著重瞭解，看了一會兒就收了起來，洗洗臉準備吃早餐了。

其餘人也快起來了。

只是坐在板凳上時他沒有立刻起來。他摸著手腕，來回轉動。他想起了那個滿是落地窗的屋子，想起了媽媽在那裡叫他吃飯。

他有時候搞不懂自己對自己做的究竟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又或者是......死前想要補償幫助過自己的人的心態。

古顧早就去洗漱了，都是地上的雪做成水的，也不髒，然後通到房車的洗手間裡。

“早上好。”

“早上好。”

人陸陸續續起來，古顧已經把早餐做好了，今天吃春捲和白粥，還有豆漿。

梁煉原本想去幫忙的，但是被古顧勒令再去休息一會，他有些不滿意了，到底誰是隊長？？？！

甘馨看上去有些憔悴，有點兒心不在焉，似乎有心事，這讓同伴們對她很擔心，恨不得一天都有時間看著她，怕她在雪地裡幹些傻事。

聽到古顧喊起床起來吃早餐，甘馨似乎突然有些動力，眼睛都亮了起來，古顧剛把一大堆吃食放到桌子上，她就圍了過來，舉起筷子歡呼道：“太棒了，古顧！”

梁煉站在旁邊，準備好的滿腔激動人心的說辭突然卡住，像是燒的火燙的鐵突然被水一澆灌，瞬間氣化了一樣。

“甘馨......”

甘馨舉著筷子，望著他，似乎是在問有什麼事叫她。

梁煉搖了搖頭，說：“沒事。”

甘馨幾乎每天都有化妝，不化的話，臉上的滄桑會讓所有人都不讓她繼續前往，她也就這幾天了。

連行程的一半都沒到，說實話，是有些可惜的。

梁煉暗地裡觀察著她，喏喏出聲，似乎要對甘馨講些什麼，但是最後還是閉嘴了。

“梁煉，我們今天要去哪裡？現在雪已經停了。”孔鍶來問。

“是呀，我看了地球天氣預報，播報今天西藏一大片區域都沒有雪的，這一片也沒有。”

“我們可以前往那裡呢？”

“行程表不是發了嗎？可可西里無人區。”梁煉有些不滿意了，都寫著，還要問，不夠專業。

“不過我們還要好長一段時間，才到。”

梁煉疑惑，阿規想要說些什麼，“所以？”

“我們去這附近的山，爬山吧。”甘馨突然開口，她記得後面就是一片湖了。規模不大，但是很美。

甘馨既然都開口了，梁煉二話不說，直接同意。

正要開車啟程的時候，一群坐著飛船的人來到這裡，似乎是要找什麼人。

“你好，我們找甘馨。”是聯盟的人。

“好。”

甘馨沉默的看了他們一會兒，似乎明白為什麼來找她，然後配合走過去，進了飛船。

大家都沒問什麼，這裡的人多多少少以前都和聯盟有關係，自然是認識他們得標識的。話都不說一句，只是盯著甘馨上去了。

梁煉默默地看著甘馨的動作，應該是要排除十九星生物寄生的遺患，過來對甘馨的身體進行檢查的。

甘馨出來時的神情明快起來，一掃先前的心事重重，又恢復成了之前的甘馨。只是梁煉總覺得她看向他們時，目光裡帶有不可言喻的意味。

梁煉把餘湖要吃的蘋果，手工削完皮遞給她，自己去洗手了。

在廁所的時候，他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甘馨還是要上語文課的，在趕路的時候上。她職教的時候，在哪裡都可以，不過語文老師，講的是生活的韻味。

並且在期間的時候，就如同她之前說得，貫通小孩的想象力。

沒有人要她開車，因為肉眼可見她非常地不舒服。

只是沒人指出來，怕她傷心。

其實車也不用人開，有自動程式，就是梁煉想讓人體驗一把開車進藏的感覺罷了。

梁煉和大家都默契的不問剛剛的事情。

當甘馨去廁所回來，已經開始上課了，畫面裡出現的學生又開始嘰嘰喳喳，只是老師不在，阿賽就幫忙控制著場面，等著甘馨來。

但等著等著，阿賽就給學生講起課來，大家也在旁邊補充，畫面瞬間溫馨起來。

世界安靜了。

他們講的是西藏，鮮少人知的故事。

非常符合現在的場景，此時的他們坐在房車上面，在那裡擺上桌子和椅子和圍欄，一群人就安定地坐在那裡聊天。

梁煉其實也不要求每時每刻都是冒險了，就當是旅遊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