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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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沈霖和徐松念平平安安地出了寧玉宮, 也平平安安地出了宮門。
經過沈霖的一番表演,皇帝已經對賢貴妃有了戒備,更兼之明日就是太子南巡, 更讓人不得不對賢貴妃的舉動浮想聯翩。在沒有絕對證據的情況下,小世子那邊也已經脫離了危險, 自然是沒理由去追究徐松唸的責任。
看著宮門越來越近,看著馬車經過宮門走出那四角天空,沈霖才算是緩緩鬆了口氣。
徐松念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 忍不住說道:“在陛下面前的時候演得那麼活靈活現的, 原來你也緊張啊?”
“我才不是緊張。”沈霖癟了癟嘴嘀咕道, “我只是不喜歡皇宮,這地方不是什麼好地方。”
人人都欽羨至高無上的權利, 為了皇位爭得頭破血流,但是沈霖只覺得皇宮裡面壓抑。無論是什麼人生活在這裡都必須小心謹慎,賢貴妃榮華加身,但只因為皇帝的猜忌, 可能立刻就丟掉一切。
任何人在這樣壓抑的環境裡生活都會發瘋的,沈霖一點都不喜歡皇宮。
沈霖放下了車簾, 剛沒走出多遠, 車馬卻忽然停住了。
傳來車伕的聲音:“太子妃, 沈良娣, 對面是長公主府的馬車攔著, 似乎是專門為了攔我們。”
果不出所料, 馬車沒停住多久, 就有小廝一溜煙地跑過來道:“太子妃、沈良娣, 長公主殿下有帖子呈上。”
到底是為了什麼,或許只有晚上見過封儀才能知曉了。馬車停在太子府外院通往內院的門口處。
想必封儀今天出現在這裡,也是想盡一切辦法甩掉了皇帝的監視,確定了絕對安全的情況下才敢和徐松念他們二人打了個照面。即便如此確認安全,最後還是匆匆而去。
沈霖也不是笨人,也明瞭地點了點頭:“該不會是因為冀州生祠的事情……”
可是當時跪到徐松念身邊的時候,為了跪得好看,跪得格外太過瀟灑。
“這是私人的信箋,不是長公主府的拜帖……”沈霖環顧四周看了看道,“而且她還單獨選了這麼一個偏僻的轉角小路的地方,看來她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是來專門見我們的。”
她跪的時間並沒有徐松念久,不過一小會兒,徐松念就裝暈過去,而且陛下來解了圍。
封儀的身份太過特殊,當年她差點兒就坐上了帝位,註定了她會始終處於皇帝的監視之中。
“去嗎?”不知為何,沈霖下意識居然是詢問徐松唸的意見。
車廂的高度並不高,還墊了踏步,但是沈霖只覺得邁不動腿,要是就這麼下去,絕對摔個五體投地。
送到徐松念手裡的帖子並不是燙金的正式拜帖, 而是紫羅蘭色的信封, 裡面是娟秀的信箋,簪花小楷的字跡格外優雅,但和尋常的簪花小楷又有不同,筆畫之間隱隱有些大開大合的筆勢,最後的筆畫雖然有收斂,但還是能看出透出鋒芒的筆鋒。
沈霖看著馬車犯了難,從皇宮出來的時候,沈霖心裡全都是緊張,回了府裡之後放下了懸著的心,這才發覺膝蓋一陣陣脹痛,甚至隱隱發麻。
“她不想給我們惹麻煩。”徐松念翻開信箋看了看,是封邀請信,邀請徐松念和沈霖私下來流水小築一敘。
若是封儀和如今的太子府走得太近,絕對會成為皇帝的心頭刺,給太子府帶來無休無止的麻煩。
沈霖和徐松念抬頭看去的時候,封儀也把車簾撩開一個縫隙,透過縫隙微微朝她們頷首,繼而車伕揚鞭離開。
“怎麼了?”徐松念似乎是發現了沈霖的異樣,本已經下了車,還是忍不住回頭問了一句。
“沒……沒什麼……”沈霖下意識隱瞞了,但是站起身走到車廂邊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可憐巴巴地看了徐松念一眼,“膝蓋跪得疼,走路都疼……”
“她拿出這樣的私人信箋,已經滿是誠意。流水小築應該也是她的勢力,由此她才敢約我們在那裡見面。”徐松念緩緩說道,“她拿出的誠意已經足夠了,見見也無妨。”
字如其人,就彷彿封儀本人展現出來的樣子——她優雅從容高貴,但是骨子裡並不是柔弱之人。
那一下子實打實地跪在了寧玉宮的大理石臺階上。入了秋的臺階格外冰冷,沈霖為了成功裝可憐只穿了身薄薄的素衣,在秋風裡凍得有些瑟瑟發抖,寒氣順著膝蓋往身上鑽。
想必現在膝蓋上已經是紅腫一片了。
平時裝可憐裝得那麼在行,這個時候反倒逞強起來了。
徐松念無奈地嘆了口氣,把右手臂伸到沈霖的面前道:“來,慢慢下來。”
徐松唸的手腕上戴了只碧綠色的鐲子,伸起手的時候衣袖下落,正好露出半截手腕。碧綠色的鐲子也順著手腕滑了下去,白皙的膚色、碧色的玉鐲、玄色繡著鳥紋的朝服袖口,互相掩映之下,越發顯得徐松念手腕纖白好看。
沈霖眨了眨眼睛,扶住了徐松唸的小臂,有一半手掌壓在衣袖上,但也有一般手掌直接接觸到了徐松唸的面板。
她身上的溫度是溫熱的,觸覺溫潤而柔軟,風吹過徐松念身上微微的清新香味,吹到了沈霖的身邊。
沈霖的心跳快了一拍,她忽而明白了穆瀅瀅的話——接近喜歡的人的時候是肯定會慌亂緊張的,她現在就很緊張。
但是沈霖好像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就在伸出一隻腳朝下走的時候,另一隻腿的膝蓋上忽然傳來微微的刺痛。若是平時還好,可現在正是她還完全沒有找到平衡的時候,忍不住身體一晃,差點摔了下去。
徐松念眼疾手快,伸手就把人攬在了懷裡,趁著她還沒摔下去,直接順勢把沈霖從馬車上抱了下來。
沈霖也一直覺得有些納悶,明明徐松念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卻偏偏能穩穩地把她橫抱起來。而她在宮裡抱瘦瘦弱弱的徐松唸的時候,卻分明感覺到了無比的吃力。難道是因為自己太輕了?或者是自己太沒用?
徐松唸的唇線抿得緊了些,緩緩說道:“就你這點本事,還學別人去皇宮裡救人。”
“可還是我把你救出來了啊。”沈霖癟了癟嘴,見徐松念不領情,眼睛一眨一眨地裝作可憐巴巴的樣子,“我這麼用心良苦,你都不念我的情分的。我的真心,居然這麼不值錢的……”
徐松念淡淡的語氣打斷了沈霖的戲份:“我不需要。”
徐松念也沒說大話。她的確不需要沈霖這麼豁出去救她,一個賢貴妃都搞不定,她也不必去想什麼復仇的事情了。只是因為昨夜事發緊急,一時還未能做好完全的安排,就算是沈霖不去,再過一會兒,她也有萬全之策脫身。
沈霖在沈府前和家人告別時候的笑臉又浮現在徐松唸的腦海之中。
若不是沈霖牽扯到太子府的權力紛爭之中,她本可以一直單純歡笑下去的。她不該也不能把沈霖捲進來。
“不需要就是需要。”沈霖也不從徐松唸的懷裡下來,反而安安穩穩把手繞過徐松唸的脖頸掛了上去,“我可是格外瞭解某人的,總是不相連累麻煩別人,所以說些嘴硬的話。”
跟在身後的慕離看得有些一愣一愣的。
尋常的人若是費盡心機之後被徐松念這麼打擊,恐怕早就氣得轉身而去了。這位沈良娣也真的是神人,這種時候還能毫無顧忌地主動貼上來。
沈霖露出了燦爛且有些耍無賴的笑:“既然我有恩於你,你是不是要負責把行動不便的我送回去呢?”
末了,她還眨巴眨巴眼睛擠出了幾分潤色:“你要是就把我丟在這兒,我現在可是行動不便之人,也太慘了。”
明知她是在演戲,徐松念還是忍不住心軟了。
沈霖說得有一件事是對的——沈霖是為了救徐松念。
那種情況之下,沈霖讓徐松念假裝昏過去,之後就只能憑自己一個人去和賢貴妃和皇帝周旋。她所說的,她所做的,皇帝是否會相信,沒有任何一人知道。
可就在這種情況之下,沈霖還是義無反顧地跪在了她的身邊,主動用不寬闊的身軀幫她擋住風雨。
無論是出於恩情,還是出於心底的那些情愫,徐松念都不可能把沈霖扔在這裡的。
只能認了命的,抱著這個會演戲會撒嬌的小祖宗往內院的賦華苑走去。
沈霖安安穩穩地靠在了徐松唸的懷裡,輕輕咬了咬唇輕聲說道:“念念,孃親從小就告訴我,父母哥嫂和我都是一家人,遇到事情要一家人一起承擔,只有這樣才不會被壓垮。不是一定要說不需要去拒絕的。”
徐松念沒說話,沈霖忍不住抬頭看過去,可是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徐松唸的側顏。
那雙淺琥珀色的眸子依舊平靜無波,纖長而濃密的睫羽被風吹動,眉宇之間的神色卻顯出幾分淡淡的疏離。
這人就是這樣,什麼都好,容貌是一頂一的,性格又是那麼溫柔善良。偏偏就不知道心疼自己,自己喜歡的東西也不去爭取,遇到了事情也喜歡自己扛。還總是嘴硬。
幸好她看透了徐松念,這人的邏輯很簡單——不需要就是需要。就算是徐松念覺得不需要,她也覺得必須要。
沈霖也不期望徐松念會因為幾句話改變了自己的行為方式,風吹過身側,她身上穿得單薄,頓時就覺得冷起來。
徐松念身上暖暖的。
於是,沈霖忍不住往徐松唸的懷裡縮了縮。
只是還沒有太大的動作,忽而就僵住了。她貼得太近,以至於能感受到徐松念懷裡的柔軟。
耳邊似乎也有清晰的心跳聲,是徐松念胸膛裡傳來的心跳聲,在誰都沒有講話的寂靜之中格外清晰。
而且明顯速度比尋常的心跳聲要快,並且似乎還在緩緩加快。
“我沒事了,我可以下來自己走。”說著,沈霖掙扎著從徐松唸的懷裡跳了下來。
落地時候膝蓋一震,還是疼得她有些齜牙咧嘴的,但她還是擺手道:“好很多了,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
沈霖忍不住在心裡埋怨自己,徐松念雖然好像力氣大了點,但是剛才在宮裡太醫還說她氣血虛浮,這幾日可能還會頭昏,她竟忘了徐松念是個病號,這麼讓病號辛苦勞動,難怪她心跳聲這麼快。
這人也是的,明明已經身體不舒服,抱得那麼累了,還一聲都不說的。果然是不知道對自己好一些。
作者有話說:
念念:以我的內力,抱個小丫頭還不至於累的。
霖霖:呵,就會逞強。
念念:???
霖霖:還是被我看透了!(得意,且絲毫不知道這是離真相那麼近的一次。)感謝在2022-10-22 23:58:13~2022-10-23 23:57: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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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