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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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蕭歌被徐松念帶回了驛站安置, 沈霖卻很清晰地注意到了徐松念這一路上都有些神不守舍。
擺在桌上的亂七八糟的“生辰禮”有一堆,沈霖整理著,也有些心不在焉, 完全沒有買東西時候徐松念給他花錢的時候的那種開心了。她問了徐松念關於蕭歌的事情,但是徐松念只說了“是認識的舊人”, 便不再多說。
慕離從外面匆匆而歸,把鐲子和玉佩都拿了回來還給徐松念:“主子,善後都已經做好了。”
還好玉佩被贖回來了, 而且慕離明顯很細心, 這東西被別的人拿過, 她還特地洗乾淨了才拿回來。
沈霖接過來,踏踏實實地放進懷裡, 隨口問道:“那個王婆子看上去就是個不好說話的人,她知道玉佩值錢,她問你要了多少錢啊?你該不會真的給了她上千兩銀子贖回來吧?”
“沒多少錢……”慕離有些含糊其辭,馬上轉移了話題, “太醫幫蕭姑娘看過了,說除了手上的傷勢之外沒有別的大問題, 只是日子過得清苦, 身子比較弱, 還一直沒有好好調理, 所以看上去孱弱了一些。”
的確, 她看上去就是柔柔弱弱, 風一吹就能倒的樣子。
託著腮的沈霖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臉蛋, 軟軟的有些肉感, 她身子也不好, 但是最近心情愉快, 生活順心,所以養出了一些肉,看上去健健康康的,完全沒有蕭歌楚楚可憐的樣子。
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很美,是沈霖這種很挑剔的顏狗都忍不住多看兩眼的美。
而且明明手上還塗著藥膏,綁著白色的紗布,卻一遍一遍孜孜不倦地數著自己的“存糧”。
“是。”慕離微微頷首,看著坐在一起的徐松念和沈霖,越看越覺得相配,於是連忙道,“那我就先下去了。”
鎖定蕭歌的身份的時候,徐松唸的憑藉不只有那曲歌謠,還有蕭歌紮在髮尾的白色繩釦,那種繫繩扣的方法是徐松唸的母親莫挽霜給徐松念扎小辮子的時候經常用的獨特的繩釦。後來她母親的兩位護衛也都學會了。
窗欞半開,夕陽的光灑落進來,籠罩在徐松唸的側顏上。她微垂的睫羽似乎蒙上了一層金紗,輕輕顫動間遮住了眸子裡的情愫。她輕輕抿了一口杯子裡的清茶,白瓷的茶杯上墨色的蘭花,襯得指節纖長白皙好看。
想到這兒,沈霖瞬間就“大方”了很多,不僅不計較了,還從面前的禮物堆裡挑出了幾樣好玩且她沒有那麼喜歡的小東西:“蕭歌病著,待在房間裡也無聊,念念,我能把這些送給她玩兒嗎?”
說著,慕離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一涉及到父母的事情,徐松念總是難以保持平日裡常有的冷靜。可事後想一想,這件事有蹊蹺,而且若是她表現出來太過重視蕭歌的樣子,絕對會引起封彧的警覺,若是暴露出她在追查當年的事情就不好了。
沒辦法,徐松念就是個心軟善良的人,按照她溫軟的性子,聽到蕭歌的哭哭啼啼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徐松念垂眸,微微躲開沈霖的目光,淡淡說道:“我不需要保護。”
慕離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助攻任務——除了送花之外,要給這兩個人留足了兩人相處的空間。
徐松念眉間輕皺,思索了片刻,緩緩說道:“不必了,再等等,我今日有些衝動了。”
很明顯,這種事情是不可能告知沈霖的。沈霖和徐松念不一樣,她還是個被保護得很好的小姑娘。
但是確實,沈霖待在她身邊就一直在受傷——上次是在寧玉宮跪傷了膝蓋,這次又磨傷了手掌。
沈霖偷偷用餘光瞄了一眼徐松念,眼底卻有竊喜,看來徐松念也只是可憐蕭歌,沒有別的意思。
“你的手好些沒有?”徐松念微微皺起眉,“明明沒多大本事,還非要逞能……”
徐松念心裡微微地沉下去,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就如她最開始預料的那般,她和沈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如果沈霖只是生活在沈家,她可以無憂無慮,毫髮無傷,但是被拉入徐家的旋渦之中,不可避免要一直被牽連受傷。
慕離頓了一下說道:“主子想要見她嗎?”
於是,沈霖不依不饒,雙手搭在桌面上,傾身往前靠了靠,一字一句的語氣顯得格外認真:“不行,你可不能替我做決定。我就是喜歡英雄救美,再說了,我這麼有本事,不英雄救美不是可惜了嗎?”
“我才不是逞能。”沈霖瞬間反駁,並且一臉正氣凜然,拍著胸脯說道,“你得相信我有保護你的能力,你可以絕對信賴我,你瞧,上次我在宮裡就救了你一次,這次又救了你一次。我可是不止有自保能力,還能保護別人的。”
說完這句話,沈霖還癟了癟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明明是關心你,還被嫌棄,你要是再說這樣的話,我可就不開心了……”
和徐松念相比,這一小堆禮物就“不值錢了”。
可現在想一想,總覺得蕭歌答應得太過爽快,就如水到渠成一般。
因為這個問題著實沒辦法回答,贖回來?慕離的字典裡可沒有這個詞。
只是,她又被沈霖叫住了:“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贖回來玉佩花了多少錢啊?”
圓溜溜的杏眼笑眯眯的,靈動而可愛。徐松念忍不住輕笑道:“好,都是你的東西了,你說了算。”
但是想到蕭歌回來的路上哭哭啼啼的時候,徐松念溫聲的安慰,沈霖一下子就鬱悶了。
先不說那王婆子本就是惡貫滿盈之人,單單是她今日的行為就夠得上斬首了,現在屍首估計都被山裡的狼啃乾淨了。
只要不是來挖牆腳的,蕭歌在沈霖眼中就變成了還值得可憐同情的小美人。照顧一下也沒關係。
沈霖平日並不是摳門的人,可這些東西都是徐松念送的,於是慎之又慎地選了好久,才選了一小堆給蕭歌送了過去。
念念真是美好的人,不僅賞心悅目,就連心裡都是柔軟的。明明是擔心她受傷,非要說得這麼絕情。
所以徐松念下意識就認為蕭歌是陳舒或者何葉的女兒。
美得讓沈霖忍不住呼吸一滯,心底也忍不住柔軟起來。
沈霖眼睛一亮,徐松念居然並沒有要去陪蕭歌的意思。
扒著一堆禮物的沈霖只選出了幾樣來,就像是貪心的小動物守著自己的存糧庫。
沈霖的打擊只持續了一瞬間,就想起了徐松唸的性子——她說不需要,其實就是需要,這人向來口是心非。
沈霖也有自己的私心——有東西玩兒了,她就不無聊了,那就沒必要徐松念去陪她了。
徐松念微微一愣,明知道這人在演戲,卻忍不住一次次心軟。
可沈霖就是不開心,非常不開心。而且有一種花了錢給蕭歌贖身,結果引狼入室的錯覺。
“啊?”徐松念冷淡的態度讓沈霖怔住了,亮晶晶的眸子也稍稍暗了下去。
她滿臉的自信,雖然受了傷,卻並不影響她的心情,似乎永遠都是樂觀向上的樣子。
“沒……沒多少……”慕離神情自若,輕輕笑了笑說道,“晚膳差不多備好了,我去看看。”
良久,徐松念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好,我不說了。”
聽到自己滿意的答案,沈霖才綻放出了笑容道:“我之前就說過,從小娘親就告訴我獨木難支,遇到事情本就不該一個人擔著,分擔起來就輕鬆很多了。而且,真正互相在乎的人從來不覺得這是負累。”
頓了一下,沈霖小聲說道:“哥哥嫂嫂就是這樣的……”
平時沈懷澤百般遷就薛素塵,家裡的事情全都是薛素塵說了算,甚至給沈懷澤闖了不少禍,但是沈懷澤總是不動聲色地幫她處理善後,例如當年砸了百花樓的事情。
可沈懷澤遇到了困難,第一個衝出來的絕對是薛素塵。
無論是夫妻還是朋友,本就是應該互幫互助的。
沈霖不明白,她總是覺得徐松念永遠心懷戒備,每當她靠近徐松唸的時候,徐松念總是不動聲色地推開。
這種怕給別人帶來麻煩,總是自己一個人扛著的性子可不好,也太不知道心疼自己了。、
沈霖舉例的薛素塵和沈懷澤讓徐松唸的手指微微一頓。他們是夫妻,沈霖和她之間的關係是不一樣的,可徐松念只是輕輕斂下睫羽,並沒有糾正沈霖這個不太恰當的類比。
沈霖原以為徐松念不搭理蕭歌,她還主動送了些禮物怕蕭歌無聊,這件事差不多就到此為止了。
沒想到剛用過晚膳沒多久,蕭歌那邊伺候著的小丫頭就慌忙趕了過來:“太子妃,蕭姑娘夜裡發了高熱,迷迷糊糊地還說著要見你,已經哭了許久了,我們怎麼哄都哄不住……”
眼瞧著徐松念站起身,沈霖馬上追了上去:“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徐松唸的手被沈霖緊緊牽住,這人就像是怕她一個人跑了一樣。
徐松念有些無奈,眉眼裡卻忍不住帶了笑意:“好。”
青色的帳子裡,蕭歌卷著身上的錦被縮成一團,剛進入房間就能聽到她的哭聲。
聽得腳步聲,她轉過身來,看見徐松唸的時候明顯愣了愣道:“公子……你……你是女子?”
“白日裡出門不方便,所以換了男裝。”徐松念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淡淡說道,“你有什麼事情要找我?”
蕭歌咬了咬唇,清淺的唇上頓時咬出來一片血色,襯著蒼白的臉色顯得更加嬌弱可憐。她似乎是猶豫了許久,才緩緩說道:“你……你姓徐對嗎……”
徐松唸完全沒有了白日的激動,反而格外平靜:“我認出你的身份的時候,你就已經猜到了。對嗎?”
“是。”蕭歌點了點頭,似是怯怯地抱著被子往後縮了縮,埋下頭,從手臂的縫隙裡看徐松念,“我孃親曾給我講過徐將軍和莫將軍的故事,說他們是天生的一對璧人。孃親說,當年兩位將軍陷入重圍的時候,她也跟去了,只是父親拼死推開了她,她事後回去找過,也只找到了莫將軍的屍首……”
“你說是陳姨帶走了我孃的屍首?”徐松唸的語氣裡分明帶了微微的顫意,沒有了剛才的平靜。
“對,孃親把莫將軍帶了回來,就和我家的祖墳葬在了一起。”蕭歌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兒,她才緩緩說道,“你要和我一起回去祭拜嗎?”
當年徐書陵莫挽霜夫妻屍首全無,只是留下的慘狀讓人相信他們確實去世。
忽然有人出現,說是當年莫挽霜的護衛陳舒的女兒,並且替莫挽霜收了屍,徐松念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微微攥緊。
然而就在這時,有柔軟溫暖的力度握住了徐松唸的手背。
沈霖和她對視之間,朝她輕輕搖了搖頭,然後才問蕭歌:“你為什麼一直不肯說這件事,直到今天才說?”
蕭歌的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是孃親告訴我,這件事背後有陰謀,讓我不能張揚,必須確信是莫將軍的後人才能說,否則一定會給我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那你怎麼確定她就是徐將軍的後人呢?”沈霖輕輕笑了笑道,“姓徐的可不只有一家,從軍的也不只有一家,可能知道歌謠的也不只是徐書陵的女兒,她也有可能是徐國平的女兒對不對?”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沈霖幾乎是迅速找到了蕭歌話語裡的漏洞。
蕭歌沒有完全說實話,她在下套,她在故意引徐松念去所謂的她們家的祖墳。
徐松念側頭去看沈霖,平日裡嘻嘻哈哈的沈霖滿目都是認真,雖然帶著溫和的笑,但是語氣步步緊逼。
沈霖雖然平時有些小迷糊,但一直都是個聰明人,而且琴棋書畫都有涉獵,就連武藝騎術都不曾丟下。她本就是個很有能力也很有魅力的人,只是平時她從來不表現出來,習慣性當個透明人而已。
“我……我……”蕭歌明顯有些吞吞吐吐,“我當時也是見你認出了歌謠就一時衝動,沒想到誤打誤撞……”
她明顯還是不想說真話。
徐松念忽而覺得手背被沈霖捏了兩下,回眸和沈霖對視,心下了然:“你先好好休息,不必想這麼多,以後想起別的事情,或者有別的想說的,可以隨時來找我。”
沈霖朝著徐松念微微眨了眨眼,她們還是很有默契的,徐松念瞬間就明白她的意思是要演戲。
蕭歌不肯說出實話,她的身份是否屬實尚未可知,最好的方法就是先穩住她,先演一場戲,假裝雖然沈霖阻攔,但是徐松念還是相信了她的話的戲。讓蕭歌覺得還有希望騙得了徐松念。
蕭歌的眸子裡果然閃過了微微的希冀,看了看徐松念才怯怯地說道:“那你今晚能不能陪陪我,我怕黑……”
她明顯意識到只要沈霖在,她就騙不了徐松念。
必須支開沈霖,靠著一些已知的訊息擾亂徐松唸的心緒,然後才有機會得手。
蕭歌本就面色蒼白,配上怯怯的聲音和掛在眼角的淚珠,活脫脫就是我見猶憐的美人。
徐松念現在演的是相信了蕭歌的角色,這個時候斷然拒絕顯得有些不合適。
但是沈霖可不會讓徐松念留下來陪蕭歌,萬一肉包子打狗,那就虧慘了,家不能被偷了。
演戲,裝可憐,誰不會?
於是沈霖也一癟嘴,頓時摟住了徐松唸的胳膊,水潤潤的眼睛裡可憐巴巴的:“不行,我也怕黑。”
她要是怕黑就奇怪了,當初還大半夜一個人潛進封彧的書房,膽子可大了。
沈霖繼續在蕭歌面前飆戲,像是對徐松念不依不饒:“說好了今天晚上要陪我的,可不準食言,我今天還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這是忘恩負義。”
骨碌碌轉著的眼睛裡全都是狡猾,這隻小狐狸飆戲簡直沒有盡頭。
只是,徐松念眼底還是忍不住漾起了笑意,狡猾的小狐狸演戲一直都是這麼可愛的。
於是徐松念順著沈霖的話說了下去:“好,我今晚陪你。”
說著,還略帶歉意地看了一眼蕭歌:“蕭姑娘,今晚我讓慕離留下來陪你,至於你說的去祭拜,我也很想去……只是如今我隨著太子南巡,還不是合適的時機……”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沈霖演戲耳濡目染久了,徐松念哄騙蕭歌的話顯得格外真誠。就像是相信她,但是被沈霖逼得無可奈何一樣。……
作者有話說:
蕭歌:我也是演戲,她也是演戲,她就是可愛???
霖霖:你能和我比?(叉腰)
念念:……
【os:看到大家在評論區說念念要追妻火葬場,其實她現在的態度很容易理解的。她從小到大除了父母之外,沒有和別人建立過親密關係,她不依靠任何人,她很孤獨的,所以她習慣遇到事情就全靠自己。】【封校了,把娃都封在了學校,辛苦了一週盼一個週末,麻了。領導要求要關注學生的心理狀態,全程跟保證安全,誰關注我的心理狀態qaq……】感謝在2022-10-28 00:13:29~2022-10-29 00:46: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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