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人的骨頭雖然硬,但是足夠的力量,不需藉助任何外物,一樣可以打成碎渣渣。

埋伏了五十幾個人又如何?

都是武林好手又如何?

如今不都還是死的只剩下一個廢了的白道乙。

白道乙倒在地上,血液不斷從口中吐出,半邊臉被血液染的狼狽不堪,他眼神中的絕望顯而易見。

他現在終於相信,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這麼年輕的絕世高手。

“玄真派的人。”

方豹走到白道乙的身旁。

“帶上他,咱們去玄真派送禮。”

護龍山莊的騎兵全程沒有插手,也沒有插手的機會,如果不是第一波箭雨的目標只有方豹,他們可能早就損失慘重,就像方豹的那匹馬,被射成了串串。

幾個騎兵將白道乙抬起,安放在馬背上。

有一個騎兵則是舉著一條白布遞到了方豹身前。

“有心了。”

方豹接過白布收下,將拳頭的血跡擦去。

他盯著自己的手,微微一動,有幾道氣流從他的指尖掠過,他又強了幾分。

果然,把這些武林高手殺了,對這個世界的影響很大。

武者是這個世界的根基啊,可惜,還是太弱了。

至於滿地殘骸,就等著被人發現或者在這裡風化成白骨吧。

玄真派,玉衡宮外。

上百名氣息野蠻的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守在宮外的玄真派弟子。

玄真派的弟子握著手中的劍,心裡沒有絲毫的底氣,他們現在面對的雖然不是一流的高手,但也有好幾個二流好手,而且這些人基本都是亡命之徒,打起來根本不管自己的死活。

方才有過交手,玄真派的弟子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道乙師叔呢?”

“被懸劍宗的清池長老請出去有事,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這些弟子基本都只有二三流的水準,根本就不是對手。

玄真派有大名頭基本是絕世高手純陽子撐著,剩下的就是兩個一流高手,如白道乙,朱青山。

純陽子一直閉關修煉,朱青山也是。

原本一直在宗門的道乙師叔也已經出山有事。

現在,即使是掌教也不堪大用,二流高手,如何是這群野蠻之徒的對手,更重要的是,這些野蠻之徒來自北疆,都是北疆蠻人。

“這玄真派居然還能稱得上是承國的大派,就是這點土雞瓦狗嗎?難怪你們承國只會割地求饒,原來都是一般貨色,不堪一擊。”在這算粗獷的野蠻人之間,站著一個打扮清秀的年輕人,看起來有幾分高貴,應該是這一行人的頭頭。

顯露的氣息只有一點點,應該只是個三流武者。

北疆蠻人的武者食生肉練武,體格更強壯,性子也更野蠻。

玄真派現任掌教張一浩面色發苦,這些北疆蠻子不好好的待在北疆,闖到大承王朝找上他們玄真派是為了什麼?

只是過來羞辱他們嗎?

“你是何人,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哈哈,我乃大羌王國的駙馬單都,至於想做什麼?我們大軍已經到了白鹿城外,不費吹灰之力就可將其攻下,你們玄真派佔了一座寶山,我們也不想毀了這處寶地,我等過來就是讓你們歸順我國,加入我天法國教之中,你們也好活命,若是聽到半個不字,現在就滅了你們。”

單都眉目間煞氣凜然,他現在確實有資格囂張。

玄真派的武者確實是個麻煩,他特意過來就是許以好處,分析利弊,他是來做說客的,不一樣羌國的大軍在進軍白鹿城的時候遇到玄真派的阻撓。

“呦,這是唱哪出戏呢,哪來的北疆蠻子,這麼不知死活,敢闖入我大承境內?”

馬蹄聲從玄真派山門外由遠及近,說話的聲音雖然輕飄飄,但是每一個字眼都落到了山門外每個人的耳朵裡。

北疆蠻人的目光瞬間落到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身上,目光之中

來人正是方豹,他跳下馬來,緩緩走向玉衡宮外。

“你是什麼人?”單都目光發冷的看著方豹,

“如來?”方豹笑著說道,他覺得自己應該要配一把摺扇,現在這樣光說顯得不夠瀟灑。

他往前走著,那些北疆蠻人的身體緊繃起來。

北疆蠻人常年與野獸拼搏,對氣息極為敏感,雖然眼前這個年輕人不顯山不露水,但他們能感覺得到,這個年輕比他們遇到的任何一個野獸都要可怕。

他們都是亡命之徒,是不怕死,不是不知死,他們清楚自己不是對手,也不敢冒然動手。

單都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他手下那些人的表現他可都看在眼裡。

來了一個惹不起的人。

一流高手?

他瞬間展顏笑了起來,面容和煦,“在下羌國駙馬單都,羌國十萬大軍就在白鹿城外,我也是順路過來看看,對玄真派的人起了愛才之心,想要招攬,閣下神威浩蕩,不似凡人,不如也加入我羌國,那時榮華富貴享受不盡,我羌國對武者最為愛惜,閣下功夫了得,當一個王爺也不是不可以啊。”

單都自己知道遇到了麻煩,所以滿嘴胡言亂語。

不過他這話也是半真半假。

“呵呵,一派胡言,你看看我身後的人都是誰?”

單都這才注意到方豹背後有一堆騎兵,玄甲龍旗。

“承國朝廷的人。”單都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知道自己花言巧語騙不過去了。

“算了算了,是在下冒昧了,告辭,明日,咱們戰場上見。”單都拱了拱手,只想早點離開。

越晚離開,越危險。

“我讓你們走了嗎?”方豹冷哼一聲。

手上一卷,似是一個吸風口吞噬了四周的空氣,單都的身體瞬間失重,整個人向後一倒,被方豹抓了過去。

他身旁的蠻人想要攔下,但也來不及,只是扯下來一塊衣服的碎片。

他們嘴巴里嘰裡呱啦的叫了起來,羌國有羌國的語言,與承國不通,但不用想,應該都是把人放了之類的話語。

方豹沒聽懂,也不需要聽懂。

“北疆蠻人,敢闖進大承境內,死罪。”

“等等,我是羌國駙馬,我父親是羌國統兵大將軍,放了我,我可以給你數不盡的金銀財寶。”單都張牙舞爪的扭動自己的身體,但想從方豹的巨力中睜開,簡直是痴心妄想。

“我對你有點印象的,羌國未來的王。”方豹聲音很細,只傳進了單都的耳朵裡,單都一愣,顯然沒聽懂方豹這話是什麼意思,還沒等他想明白,胸口就有一陣劇痛。

他低下頭,一隻血淋淋的大手已經穿過了他的胸膛。

那跳動著的深色肉塊是他的心臟嗎?

單都張開嘴巴,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體內的力氣不斷流逝,就像他的生命一樣,最終眼前的一切都化作了沉沉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