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5 章 分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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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封一前一後的急報呈在了案上。
在除了雲瑾川的另外兩人眼裡看來,面對兩封八百里加急的軍情急報,他們的皇上此刻太平靜了,平靜的面上沒有一絲波瀾——
“福安,急詔各位軍機大臣入宮。”
得到命令的福安擔憂的看了一眼皇上,從小伺候在皇上身邊,他隱隱的可以察覺出來此刻皇上正在極力壓抑著什麼,但事態緊急沒有時間給他多想,應聲後和身邊的小太監一同退了出去。
關上殿門後,福安面色嚴肅的吩咐著身邊的小太監們,拿著牌子分頭前往各軍機大臣的府上,皇上急詔,御書房商議要事!
“瑾川,此次西齊北夷一同進犯,你以為兩者之間的聯絡有多大?”君明霄神色的看著面前的兩封急報,語氣十分平靜,好像心悸過後的失態並不存在一樣。
他必須要冷靜、必須要心無旁騖……大周剛經歷一番內鬥清洗,兩國進犯來勢洶洶、一看就是早有預謀,他不能亂了陣腳。
隱龍衛暗中保護、金吾衛跟在阿意身邊,龍隱、君言都被他安排到了阿意身邊,十三也送過去了……
對了,不止他,瑾川的人也跟在阿意身邊,還有阿意的表哥!
這麼多人跟在阿意身邊保護她,阿意一定沒事的……阿意會沒事的……
君明霄放在桌上的右手青筋暴起,指尖用力到陷入桌面,木刺刺入指甲——但他卻仍然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
“之前北夷每年冬天都會對邊關進行幾次小規模的騷擾,從未間斷,不停的試探著大周的底線,那一戰後北夷龜縮荒漠,父親將他們打怕了。”
雲瑾川走到擺著大周疆域圖的那面牆前,一整面牆的疆域圖——最中間也是所佔面積最廣就是大周,雲瑾川抬手隔空摸向了鎮北關的位置,“這裡的界碑是父親立下的。”
那一戰後北夷龜縮荒漠三年,也是那一戰過後,雲瑾川失去了他的父親和母親,深陷奪嫡之中的雲瑾川連他們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他還記得父親離京前和他說的話,讓他看著小玖不要闖禍,要照顧好自己,照顧好阿意……
那是他唯一一次沒有和父親去邊關,卻沒想到那次過後便是天人兩隔。
阿意走之前和他說的什麼來著?和父親說的一樣嗎?
不——不一樣的,阿意和他拉過勾的,阿意身邊還帶著他送的刀……阿意還說等他去接他……不一樣的。
他不會讓阿意和父親一樣的。
“北夷三年未曾動過,我知道他們定不會甘心縮在荒漠中,只是沒想到他們會在這個時候動。”雲瑾川對著走到他身側的君明霄笑了出來,笑容中卻滿是嗜血的殺意,“不,我早該猜到的,我早該殺進荒漠的……”
早點殺進荒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北夷聯合的眾多部落中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利益所驅,另一種便是脅迫。”君明霄將北夷周邊的部族一一在腦海中掃過,“最讓我在意的便是信上所說的那個養毒蟲的部落。”
“之前隨父親在邊關的時候,我曾聽鎮北城中一位年過花甲的婆婆說過,在那荒漠深處有一極為神秘的部族,不過百餘人,部族中到處都是被他們所飼養的蛇蟲毒蟻,婆婆回憶說距他們上次出荒漠已有五十多年了。”雲瑾川的手點在了荒漠最深處,“只是不知他們是被脅迫還是利益引誘了。”
或許還有第三種可能,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已經有了答案。
“西齊皇帝率十萬大軍親征……”雲瑾川的笑容中略帶了一絲嘲諷的意味,“真有意思啊。”
“西齊皇帝年老,也早已放權給他的三個兒子,大皇子二皇子勢頭略強些,三皇子在軍營中看似不參與朝堂爭鬥卻制衡著他們二人,呈三足鼎立之勢。”君明霄雖不在西齊,卻將西齊的朝堂看的分明,“三人繼續爭鬥下去獲勝的只有一人。”
雲瑾川接上了他的話,“西齊大皇子齊淮墨。”
“沒錯,若無意外的話三人中的勝者只會是齊淮墨。”
“但是現在意外來了。”
“西齊皇帝在這時選擇御駕親征看似是給大軍帶來了勢氣,令大軍來勢洶洶,一副勢必拿下大周的氣勢。”君明霄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實則是極為隱晦的將軍營中的三皇子踢出了這場皇權爭鬥。”
“他想回收兵權?”
“這只是他的第一步。”只一封極為簡短的急報,君明霄卻已經將西齊皇帝看得透透徹徹,“三皇子被踢出局後那就只剩兩虎相爭,沒了三皇子制衡,二皇子齊淮驍雖母族強勢卻鬥不過大皇子齊淮墨,下一步西齊皇帝就該對自己的大兒子出手了。”
“西齊皇帝當真是疼愛他這個二兒子啊。”雲瑾川感嘆,但下一秒他的眼睛又看向了君明霄,“可……真的是這樣嗎?”
若真的是這樣的話,霽林的眼中就不會滿是嘲諷了。
“聽說人老了就總是會貪戀親情,西齊皇帝本就喜歡這個二兒子,他當然要幫他啊。”隨即話鋒一轉,“但他可是皇帝啊,他只是老了又不是死了,又怎麼甘心將手中的滔天權勢拱手讓人呢?就算那個人是他最疼愛的兒子也不行。”
“西齊皇帝要將軍營和朝堂上的權勢全都收回,他後悔放權了。”雲瑾川接著君明霄上一句話說道:“人老了貪戀的可不止親情,他還會回憶起年輕時,然後他會貪戀起年輕時所擁有的一切,西齊皇帝不承認自己老了。”
“剛剛我是不是說三人爭鬥下去的勝者是齊淮墨?”
雲瑾川這個問題並不是問他的,果然,下一秒——
“現在我要改一下這句話,再加上西齊皇帝,這場內亂爭鬥的勝者也只會是齊淮墨。”
君明霄的腦海裡浮現出了齊淮墨那張溫和的臉,看似無害一身的書卷氣,在這場西齊權利爭奪中卻是執棋人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