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彥竹瞳孔瘋狂抖動,嗓子中發出瀕死的“嗬嗬”聲,殺了我!殺了我!

“一樣樣的在你身上試過好不好?”雲學屹笑盈盈的臉湊到他眼前。

在孫彥竹眼中卻和惡鬼一般無二……

京外地宮

刺鼻的血腥味傳到了地宮入口,還未飄遠就被入口處的風吹散了……

負隅頑抗之人都死在了雲家軍的刀下,只餘下一些縮在角落裡的侍女侍從們,瑟瑟發抖。

光鮮亮麗的地宮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昭示著不久之後這裡將不復存在。

受傷的雲家軍包紮好傷口後陸續的撤出地宮,至於剩下的雲家軍一個個的擼起了胳膊,自願成為了“苦力”,一箱箱的往外搬著火藥……他們就不客氣的收下啦!謝謝啊!

嘿嘿,將軍和皇上肯定都得誇他們!

此時的京中

分開行動的所有人都開始進行收尾工作,死了的該收屍的收屍,活著的該進大牢的進大牢,該審訊的連夜審訊……

不止刑部,君明霄手下的人都動了起來,勢必在明天早朝之前讓所有事情塵埃落定。

在雙倍“加班費”的鼓勵下,一個個的都幹勁十足!我可以!我能行!

皇宮

正殿大火熄滅後,淑妃安排好一切後帶著她的人退出了太后宮中,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能插手的了……

宮門處,龍乾宮的宮人一直守在此處,沒有皇上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而十三就在這個時候悄無聲息的進了太后宮中的偏殿。

十三是來向主子覆命的,這之後他就會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往雲娘娘身邊。但是他沒想到這次進宮後,再出來時他背上就多了個人……

時間接上君明霄自太后偏殿中走出來後

君明霄斂著眸子不緊不慢的朝著宮門走去,此刻略顯冷淡的眉眼下,高不可攀的氣勢讓人望塵莫及,誰也猜不到他此刻想的只是待會兒該怎麼破那盤棋。

“皇上!”一個小宮女驟然在牆角處衝了出來,等了許久的腿已經僵直,踉蹌著跪在了君明霄身前一米處,哆哆嗦嗦的行完禮。

君明霄長身玉立的站在原地,淡漠的看著她並不言語。

小宮女被君明霄的氣勢嚇的說話磕磕絆絆了起來,“皇……皇上,奴婢是……是太后宮中端……端茶的小宮……宮女,孫……孫小……小主吩咐奴婢將……將此物交給皇上您……您……”

雖然磕磕巴巴的,但卻讓君明霄聽明白了她想說的話,君明霄伸手接過小宮女雙手捧著的小木匣。

小宮女在皇上接過木匣後渾身如釋重負,卻只敢小小的吐出了一口氣。

“福安。”

君明霄看著地上跪著的小宮女,叫來福安後讓他安排好。

拿著木匣的手漫不經心的隨意擺弄了幾下,伴隨著“咔噠”一聲木匣被開啟,但是他並沒有看裡面的東西,轉身出了宮門。

他一個人漫步於宮中長街,一上一下的拋著木匣,沒人看見他無意間露出來的少年神情……

龍乾宮

雲瑾川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直接用內力蒸發了衣服上的頭髮和衣服上的水氣,閒適的靠在榻上,面前的棋盤上擺著一盤未分出勝負的棋。

半垂著眸子的雲瑾川在聽到聲音後慢悠悠的抬眼——

“嗒”的一聲,一雙指尖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慢慢的在棋盤上移開,溫潤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瑾川,該你了。”

雲瑾川看向了棋盤,原本呈包圍之勢的墨玉棋子,隨著剛剛那一顆白玉棋子的落下,局勢瞬間發生了改變。

“霽林,你剛剛不會一直在想怎麼破局吧?”

面對好兄弟懷疑的眼神,君明霄一點都不心虛,“你看我像那種人嗎?”

像,像極了。雲瑾川雖然並未言語,但是他的眼神明晃晃的表露出來這個意思。

君明霄極具欺騙性的溫潤一笑,瞬間轉移了話題,“人呢?”

雲瑾川無奈一笑,看似隨意的落下了一子,“死了。”

“死了?”

君明霄不明情緒的輕笑一聲,手中的棋子緩緩落下,兩人相視又是一笑,眼中是彼此都能看懂的意思。

棋盤上的局勢千變萬化,執棋的人卻從未變過。

龍乾宮正殿的燈長了一夜……

民間稱正月初七為“人日節”。“人日節”這天,人們都希望天氣晴好陽光普照,這樣,就代表新的一年裡平安順利。反之,如果是陰雨天氣,便代表這一年運氣不好。

乾元四年正月初七,晴。

天剛矇矇亮,長街上陸續就有商販陸陸續續的撐起了攤子……

京中最有名的餛飩攤前已經排起了隊,早起的人吃上一碗熱乎乎的餛飩滿足極了。

“燒餅!現磨的豆漿!油條!”

“包子!剛出爐的熱包子!”

“糖葫蘆~糖葫蘆~”

……

街上的叫賣聲不絕於耳,今天正好趕上市集,人頭湧動。

年輕姑娘們相約著一起買首飾,小孩兒坐在父親的肩膀上嚷嚷著要吃糖人,慢悠悠的阿婆拄著拐被老伴牽著護在身後去吃餛飩,一群意氣風發的少年郎結伴……

處處都是熱鬧的場景,充滿了歡聲笑語,京中的百姓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受到前幾天的影響。

只隔了一夜,好像所有人都忘記了前幾天京中發生的各種事情,但他們又不傻,不可能看不懂自從新年過後京中的動盪代表著什麼。

但在一切塵埃落定後,他們默契的調整好心態,展現出一副欣欣向榮的姿態,就是要驅散京中隱隱圍繞著的陰霾,煥發出它應該有的活力!

皇上為他們做的已經夠多了,他們也要讓皇上看到,他做的一切並不是無用功!

在很多掌權者的眼中,平民百姓的命賤如草芥,他們並不會管草的死活,只要草不死絕了就好,又怎麼會去管他們過得好不好?

自當今聖上登基後,三年間的仁善之舉、益民之策就不再多說了,就單單會在京中動盪的時候護住百姓們的安全的這一點,就已經是無數掌權者達不到的的高度了。

甚者一生都不會有這種意識。

所以,他們又怎會讓一心為他們的皇上獨自努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