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五十二
開棺有喜冥夫求放過吞鬼的女孩 某君宇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江恆不相信,顧學真既然能救出自已,他救不出自已的家人,哪怕只救出一個,哪怕給他只留下一個家人!
顧學真步步緊逼:“江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求求你,原諒我這次。我會用餘生彌補你,你想怎麼對我都可以。打我、罵我……只要你能出氣,我都可以,我願意!我會幫你報仇的,回去我就弄死侯爺,以後我就是侯爺,侯府你說了算。你想怎麼報復都可以,我只求你,不要再離開我了。”
顧學真說的情真意切,江恆分不清他是真心假意。如果他是真心……如果他真的是真心!
江恆無法原諒,如果他是真心的,那麼江府遭遇的一切就不可能跟他脫開關係。曾經情濃時,顧學真跟江恆說過,還在江府時,他就喜歡江恆。
江恆一步步後退,如果家裡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如果他現在還是江府小少爺,那他還可能跟顧學真在一起嗎?
不,絕對不會。
那個時候,江恆對顧學真沒有任何特殊想法,他不喜歡顧學真,也不喜歡男的。他很可能會跟某家的小姐結為夫妻,會生幾個孩子,過著跟大家一樣的生活。
即便是他喜歡男人,也絕對不會成為顧學真的孌寵。
江恆認識的人裡,養男寵的不多,但也不是沒聽說過。再怎麼喜歡,也只是一個玩物而已,絕對不會因為一個男寵放棄結婚生子。
而自已,江府的小少爺,即便是後續喜歡上顧學真,也頂多是兩人情投意合相好。絕不可能被顧學真養在小院子裡,連人都不敢見。
侯府毀了江家,顧學真可能不是幕後主使,沒有推波助瀾,但他順水推舟藉著侯府滅他家滿門的機會,讓自已活在他的掌控之中。甚至於對他卑微討好。
一想到顧學真滅了自已滿門,而自已還對他心懷感激,小心翼翼討好他任他玩弄,江恆心中的恨意就更上一層樓。
江恆最終退無可退地撞在牆上,顧學真也快步走了過去,擋在了江恆面前。
江恆往門那邊看了一眼,他進來的時候,存了要弄死顧學真報仇的心思,又擔心外面守著的人是顧學真帶過來的,所以進屋後就悄悄插上了門栓。
顧學真順著江恆的視線往門那邊看了一眼,瞧見門栓被插上後,笑了起來。
“你也想我吧?江恆。”
江恆抬頭怒瞪著顧學真,他眼裡全是恨意。
顧學真又往前一步,江恆知道自已今天殺不掉顧學真了,猛地推了顧學真一把就往門口跑。
顧學真一時不備,被江恆推了個趔趄,很快就穩住了身形,朝著江恆撲過去,一把將江恆摟在懷裡。
顧學真的情緒激動,他雙手在江恆身上來回摸,說話有些喘:“你恨我,你想殺了我……你承認吧,你就是還愛我,如果你對我真的沒有感情,想殺我怎麼會不帶武器!”
江恆嘴唇都在哆嗦,他的力氣比顧學真小很多,顧學真從後面按著他,讓江恆根本就無法反抗和掙脫。
“顧學真!你放開我!”
江恆的怒吼不止沒有讓顧學真停下來,反而像是點燃了炸藥的引線,顧學真變得更加激動起來,雙手緊抱著江恆的上半身就往床上拖。
江恆用力的掙扎,雙腳一下又一下地狠狠踹在顧學真的小腿和腳上。
可是顧學真就像是感覺不到痛似的,不管不顧地鉗制著江恆。
“江恆,我愛你,給我一次機會,我知道你恨我,無所謂,只要我們還在一起,無所謂!你恨我一輩子也無所謂,不要想著離開我,你是我的!”
到了床邊,顧學真單手狠狠地按著江恆的後脖頸。江恆脖子被按住,腦袋和脖子動彈不得,而且隨著顧學真越來越用力,江恆感覺連呼吸也變得艱難起來。
“楊……楊大哥……楊大哥救我!!!”
“楊大哥?”顧學真扯自已衣服的手一頓,忽然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是啊,如果沒有人救你,你當日怎麼可能活下去。你放心,等今日過後,我會好好謝謝這個楊大哥。”
江恆眼裡都是恐懼,渾身都在哆嗦。他怎麼會天真的以為,自已能一個人殺了顧學真。
顧學真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江恆的嘴唇被狠狠地按在床榻上,牙齒已經把嘴唇內側刺破。
顧學真的手伸到他前面去解他的衣服,江恆卻連抵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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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純陽猛然間感到一陣心慌,他站起看向謝修竹:“帶我去楓葉園。”
謝修竹抿了口茶:“急什麼,這才去多大一會你就不放心了?”
楊純陽臉色黑的可怕,看得謝修竹心頭猛地一跳,眼睛瞪大,更加的心儀楊純陽了。
楊純陽一句一頓道:“帶、我、去!”
“好好好,別急嘛。”
謝修竹起身,視線一直黏在楊純陽身上。他走到楊純陽身邊時,衝楊純陽粲然一笑:“走吧,跟我來。”
楊純陽如果不是顧慮這是謝修竹的地盤,真的很想一拳打死他。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整那擠眉弄眼的一套,看著就火大。
楊純陽一路催著謝修竹快走,萬幸這個楓葉園離得並不遠,走了不到一百米就到了。
門口的護院瞧見是謝修竹帶人過來,也沒有阻攔,任憑楊純陽大步跑了進去。
楊純陽心慌的厲害,他幾步就跑到門前,用力推門。
門紋絲不動,顯然已經從裡面鎖上了。
楊純陽啪啪拍著門,大喊道:“小江!”
“楊……唔!”
裡面只傳來不大的一聲喊聲,接著就是一聲悶哼。
謝修竹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站在院門口涼涼地說道:“哎呀,這可怎麼是好,這門用的可是好材料,裡面的人不開,從外面可是打不開的。”
話音剛落,就瞧見楊純陽退後幾步,猛衝過去一腳踹在門葉上。只聽一聲巨響,屋門門葉整個斷了,大門啪一下往下傾斜。因為兩扇門上還插著門栓,掉了的那扇門被門栓卡了一下,很快門閂也斷開了,半扇大門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屋內的顧學真被這動靜驚的停了手,一臉不可置信地朝著門口望去。
謝修竹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有想到楊純陽只憑一腳就將大門整個踹掉了。要知道他這個莊子裡用的可都是好材料,這一扇門足有百斤重。
謝修竹看向楊純陽的眼神亮的驚人,楊純陽帶給他的驚喜可太多了,他真的好喜歡。
楊純陽大步邁進去,一轉頭就瞧見顧學真裸著身子,單手按著江恆的後脖子,手上正在拽著江恆的衣帶。
楊純陽的火氣立馬就上來了,他跑過去一把掐住顧學真的脖子,把顧學真拎了起來。
江恆脖子上沒有了外力的壓制,身子軟軟地滑到了地上。
“小江!”
楊純陽趕緊去扶江恆,只見江恆滿臉都是淚,嘴邊還有血跡。不知道是被嚇著了,還是因為一直被壓著後脖子,呼吸困難,他現在只能癱坐在地上。
江恆抖著手,指著顧學真,嘴唇哆嗦著說:“殺了他……殺了他!”
江恆說話間,嘴裡還在不斷地流血。
楊純陽心頭火達到了頂點,扶著江恆坐穩後,轉手一個巴掌就重重的扇在了顧學真的臉上。
就聽“咔吧”一聲,顧學真的頭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就耷拉在了頸側。
楊純陽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這個顧學真竟然這麼脆弱。
身後跟著楊純陽進來的謝修竹看到這一幕也愣了,他看到了楊純陽扇人的全程,一巴掌把人打死的事情聽起來都不靠譜,可是他竟然親眼看到了。
江恆的角度看不到顧學真已經死了,那聲響亮的巴掌聲讓他一下子回了魂。驚異過去,他想起了顧學真現在的身份。他和楊純陽現在都是沒有背景的小人物,他就算了,全家就剩下他一個,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可是楊純陽不行,楊純陽是無辜的,不能被自已的一時衝動牽扯進來。顧學真只能死在自已手裡。
江恆怕楊純陽再動手,瞧見顧學真現在已經不動了,江恆拉住楊純陽的衣襬:“楊大哥,你把他放下來,我來殺他。”
楊純陽看看江恆,再看看已經斷氣的顧學真:“晚了。”
江恆一驚,扶著床沿站起來。
果然,顧學真已經死了,而且死的死死的,絕無一點生還的可能。
江恆臉色瞬間白了,他往外推了一把楊純陽,伸手抱住顧學真的屍體:“你快走,他是我殺的。”
楊純陽沒動,只是低著頭看著江恆。
別說外面還有這麼多的護院,跑得掉跑不掉還是兩說。單說殺了顧學真這件事,就足夠全國貼通緝告示了。
皇親國戚和尋常百姓不同,殺了皇親國戚,等同於挑戰皇家權威,哪裡會有什麼可以逃脫的地方。
楊純陽在陪江恆來的時候就想好了,這條路只要走上來,就是一條死路。
江恆若是想逃,他也會陪著一起逃。
江恆若是不想逃,他也陪著一起死。
謝修竹把顧學真誆過來之前就想好了,要用顧學真做個人情,拉近他和楊純陽的關係。
若是隻有江恆,謝修竹只打算告訴江恆是侯府幹的。
來之前就是走的暗路,他還專門先比顧學真早走了一天,在中途跟顧學真匯合的。
顧學真因為江恆鬧成現在這樣,侯府要是知道江恆還活著,是絕對不會讓顧學真找過來的,很可能還會在顧學真找過來之前,派人將江恆殺掉。
所以顧學真也是找了機會改頭換面隱藏身份坐的商船。
到了洛城,他就被接人直接用馬車拉到了莊子裡,現在莊子裡也沒人知道楓葉園的這位就是南江城侯府世子顧學真。
死了就死了,這事可大可小,全憑謝修竹一句話。
謝修竹乾咳一聲,清了清嗓子:“二位,好大的膽子呀。”
江恆這才瞧見屋裡還有另外的人,這下臉色徹底的慘白了。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外面也都是謝修竹的人,江恆已經不抱楊純陽能逃出去的希望了。
江恆鬆了開抱著顧學真屍體的手,楊純陽也鬆了手,將顧學真的屍體拋到地上。
楊純陽把江恆護在身後,轉身面對謝修竹。
謝修竹瞧見楊純陽看他,臉上立馬帶了笑,語氣也軟和了不少:“楊公子知道我想要什麼。”
江恆在楊純陽身後緊緊地攥著楊純陽的一隻手,顧學真的屍體就躺在他的腳邊。江恆現在一點大仇得報的快感都沒有,滿心都是後悔。
他太懦弱,太沖動,太容易搖擺。他不是楊純陽,想好以後就不會改變。江恆在經歷過牢獄之災和顧學真的刻意打壓下,已經變得沒有自信了。
衝動過後,眼看著牽連到楊純陽跟他一起承擔後果,他就後悔了。
無比的後悔。
“人……人是我殺的,不關楊大哥的事。謝修竹,你不是想要我用楊大哥跟你換顧學真嗎?我換,我同意了,你把楊大哥帶走吧。”
楊純陽倏然回頭,江恆無聲的流著淚,對楊純陽說:“楊大哥,對不起。”
楊純陽知道江恆是為了他好,江恆不是有大智慧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這可能是他能想出的最好的辦法。
楊純陽同樣不是有大智慧的人,他一貫以來都是做事之前想好最壞的結果,然後去承擔。
“小江,我不同意。”
謝修竹聽見江恆說要把楊純陽給他,臉上的喜色還沒起來,就聽到了楊純陽說不同意。
謝修竹是喜歡楊純陽,但是楊純陽這種人除非他自已願意,否則誰也強迫不了他。
謝修竹是想得到楊純陽,但是以楊純陽的能力,他自已要是不願意,誰也沒辦法。
楊純陽轉頭盯著謝修竹,說道:“顧世子死在你的地盤上,我們要是出事,你也跑不了。”
謝修竹一臉驚訝地看著楊純陽,語氣誇張道:“哎呀呀,誰說是死在我的地盤上了?誰見到了?”
謝修竹伸出食指指著楊純陽:“只有人看到是你們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