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和車輛的撞擊聲響成一片。雲朵感到了大幅度的身體變化,猛的撲向了方向盤。
這是被追尾了。
在這一刻雲朵又發現自已的車撞向了前車,發生了十幾輛車的連環撞。
雲朵活動了一下自已的身體,感覺沒有什麼大的問題。開啟車門走了出來。眼前的情景讓雲朵大吃一驚。
這是一段下坡的路,坡度有點陡。上班的早高峰時期,車輛的密集度有些高,後邊的車撞擊上來,讓雲朵在猝不及防中,避無可避的撞擊前車。前車又撞上的前車,發生了十幾輛車的連環撞。
一輛小汽車從側面撞向了一輛公交車,造成公交車側翻,車上的人是否有受傷?
雲朵把鴨舌帽壓低,遮住一雙漂亮的杏眼,苗條、欣長的身影迅速向著公交車的方向前移。只見人影一晃,已經到了車前。
公交車側翻到馬路旁邊的溝裡。車門那一側被壓的下面,車裡的人很多,有人正在用車窗上掛著的敲玻璃的錘子在敲窗戶。可能是人多,空間小,使不上勁,也可能是位置不合適,總之,車門沒有開啟,玻璃也沒有敲碎。
“哎呀,我的腰。我的腰是不是已經斷了,我怎麼動不了了?”
“壓死我了,喘不上來氣了。”
“這邊好多血”
車廂內鬼哭狼嚎的聲音響成了一片。
雲朵看不清楚車內的詳細情況,但是她已經決定破窗了。
為了避免傷到人,雲朵喊,“哪個窗戶旁邊的人少?”
雲朵的聲音被淹沒在嘈雜的聲音當中。沒有人聽得見她說了什麼,也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
雲朵圍繞著公交車轉了一圈,觀察了一下車側翻的位置,決定從後擋風玻璃起腳。
雲朵往後退了退,一個助跑,弦腿起腳,咣噹一聲,後擋風玻璃靠上面的一面,已經被踢破了一個大洞。周圍的人都睜大眼睛?
這女孩學過功夫?
可是洞只有一隻腳那麼大,人根本沒有辦法鑽出來。
再用腳踹玻璃,裡面的人捱得太近,容易被傷及。
“把敲玻璃的錘子扔過來”雲朵大聲的喊著。
裡面敲使不上勁兒,把錘子遞過來,有人幫忙喊著。
“火,著火了,”車裡的人們,驚恐地喊著,瞬間,狹小的空間充滿了混亂。
事出緊急,雲朵飛起兩腳,迅速把車窗的洞擴大,把臨近的人拉了出來。
一個又一個人被拉了出來。
隨著汽油的洩露,整個車內火徹底地燒了起來。
目測一下,車廂裡最少還有二十多個人。
車廂裡的人也在加快用錘子敲擊玻璃,已經有兩三個可以出來的視窗。
但是火燃燒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有些車內的人還受了傷,沒有辦法迅速地從敲開的窗子撤離。隨著火的燒近,車廂裡恐懼的尖叫聲,哭泣聲,混合成一片。
雲朵已經把附近的人都拉了出來,她看到了車裡面的情景,思考了片刻,便要鑽進車內救人。旁邊的人拉了她一把,說:姑娘,你瘋了,這麼大的火。
但是雲朵沒有片刻的猶豫,迅速鑽了進去。
動作敏捷迅速得很,邊行動邊喊。
“所有人,三個視窗撤離。就近,快速。”
雲朵大聲地命令著。像訓練有素的軍人一樣。
可是車裡邊的人已經慌了神,亂了陣腳。像無頭蒼蠅一般,沒有了方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火也越燒越大,整個車廂成了一片火海。
可是裡面還有七八個被壓在底下的人沒有被救出來。
雲朵奮力地救人,顧不得自已身上也已經開始著火,她就地打了個滾,但是車內空間有限,地上還有火苗,顧不上管自已,只想要迅速的上前救人。
前邊的視窗一名小夥子也在奮力地救人,邊救人,邊喊著什麼。
這時只剩下最下面,似乎沒有辦法動的婦女,說:救救我,救救我,我一點都動不了了。
雲朵迅速的向發出聲音的方向跑去。
檢查了一下女人的基本的狀況,想看看能否可以搬動。
這時一個小夥子從旁邊的窗子翻了進來,他說:我到處找你,怎麼也找不到,我救出去了好幾個人,那麼多人都沒有看到你,所以我又來看車裡,沒想到真的是你。
雲朵:“先出去,再說話”
托起渾身火苗的女人的肩部,從就近的窗子遞出。
外面的人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往後退,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下了身上帶著火苗女子。
兩人迅速從車窗躍出,就地滾了一下。
“大家後退,遠離這裡,避免爆炸。”
雲朵有序的指揮著。
發現自已的手臂正在往下“滴水”,看來自已被燒傷了,大量組織液外滲。
她變戲法一般掏出一把長針,向著自已的穴位扎入,一提一捻,三下五除二,手上的泡竟然神奇的萎縮消失了。
“救護車?”
“已經叫了,堵的太厲害,過不來。”一箇中年男子回應道。
雲朵迅速來到最後一個救出的女子身旁。只見她渾身90%以上的燒傷。組織液滴答滴答的滲出,瞬間地上溼了一片。
旁邊蹲著的小夥子正滿臉慚愧的道歉:“第一時間就找你,可是根本找不到。突然發現起火了,開始就近救人了。想你也一定從別的地方被救出,邊救人邊抬頭尋找你,一直沒有發現你,才去車箱裡找。心裡想你不會這麼倒黴吧。還…真是…”小夥子說不下去了。“不管怎樣我都要你”
原來兩人是情侶,小夥子要帶著姑娘去見父母,結果遇見了車禍,還造成了女孩大面積的燒傷。
小夥子本來第一時間就應該救出自已的女朋友,但是車翻的瞬間兩人失去了聯絡。小夥子一直在救人,卻沒有把自已的女朋友給救出來,所以面露羞愧。
他想拉住女朋友的手,但是女朋友雙手都被燒傷,液體正在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流。
雲朵看著他們兩個,沉吟片刻,走上前來。
“讓讓”雲朵說。男子看了雲朵一眼,還是讓開了。
雲朵掏出銀針,選了一些穴位,飛快的行針。針刺進穴位的瞬間,一道白光進入雲朵的腦海,絕跡多年的白虎搖頭針法印入雲朵的腦海,口訣一行行,操作一步步,行針畢,滲出的組織液肉眼可見的減少。
“放心吧,不會留下疤痕。燒傷面積很大,但是大部分是淺二度。深二度的部位我已經處理過了。”
雲朵邊說邊收著銀針。
“一會救護車來了,去醫院繼續治療。”
“好,”兩人答應著。
轉瞬已經看不到雲朵的身影,感謝的話都沒有來得及說。
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