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海上飛行了幾個時辰,在俞大夫的強烈要求下,才在一處修士落腳的小島上落下,補充能量。

“二位道友也是來找那刀修的吧?”

二人剛剛落地,遠處一名長相討喜的圓臉青年築基修士便跑了過來,打著招呼。

俞大夫笑著點頭,“是啊,那張烈手中有著如此寶物,也不知躲到哪裡去了。”

“道友想必在此待了有些時日了,不知可有那張烈的訊息。”

圓臉青年嘿嘿一笑,絲毫不見尷尬之色,畢竟張烈的行蹤誰能知道。

“哼,就你們還想知道那人的下落,書院的金丹真人都沒找到他。”遠處一少年陰陽怪氣的說著。

圓臉青年面色一僵,扭頭有些生氣的看向那少年,怒道:“秦子峰,有本事你去找啊!”

被稱作秦子峰的少年,扭頭哼了一聲,往別處走去。

陳修二人順著聲音看向秦子峰,只見此人穿著月白色法袍,袖口,裙襬處,繡著墨色的文字圖案。

“大淳書院的人一向如此,二位道友莫要介意。”圓臉青年笑著看著二人,頗為熱絡,“在下聶之恆,城中原著民,如今在這島上負責核查事務。”

俞大夫笑了笑,拱手行禮道:“沁水堂,俞婉清。”

聶之恆聞言,面色微詫,“原來是沁水堂的俞大夫,久仰久仰。”

陳修看了她一眼,原來她叫俞婉清。

俞婉清扭頭看向陳修,微微一笑,眉目如畫,向聶之恆介紹著,“這位是我的一位好友,我們二人也是來海中尋一番機緣的,恰巧來到此處,修整一晚。”

聶之恆笑著點頭,如今來海上的可不都是尋機緣的嗎,誰抓到了張烈,得到了他手中的妖獸妖丹,可不是天大的機緣,但是此話他是萬萬不會說的,雖然眾人心知肚明,他按著規矩又看了看陳修,發現並無不妥之處,尤其是和那張烈毫無相似之處,隨即不願意得罪人繼續閒扯下去。

“既然是俞大夫,那便不必核查了,俞大夫,您請!”聶之恆笑著送客,目光注視著陳修二人離開。

“那弟子是島上負責核查的。”俞婉清解釋著,“雖然不是大淳書院的弟子,可也是靠著書院過日子的。”

陳修明了,剛剛聶之恆的眼神頗為認真,他自然感受到了。

“張烈惹出來的動靜真是不小。”她笑著打趣看了一眼陳修背上的飛劍,“你當初的動靜可比他小多了。”

陳修搖頭一笑。

“咱們休整一會,便離開此地吧。”陳修建議道。

俞婉清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帶著他往前走著。

小島不大,是海上一處休息的地方,裡面有著一條不大卻又熱鬧的坊市,陳修記得當初同林嫣兒捕獵的時候並沒來過這裡。

“你說那張烈躲到哪裡去了,咱們找了那麼久,連個影子都沒發現。”

“他不會是死了吧。”

“拉倒吧,他的魂燈一直亮著,怎麼會死。”

陳修二人剛剛落座於一處海邊酒肆之中,便聽見身旁的修士在談論張烈的事情。

酒肆的老闆是個練氣後期的中年男子,此時正操持著鍋具,忙的熱火朝天的。

天資差的修士修行極為不易,靈石草藥供給極為重要,更何況這些修士還大多拖家帶口的。

是以,許多自知無法再進一步的修士都選擇幹活爭取靈石,選擇同凡人那般生活。

金丹修士已經可以辟穀,但是下面的築基,練氣期修士除了服用辟穀丹之外,便是靠著這些食物存活。

海域之上,海物奇多,在修士的烹飪下,也變得美味至極,既能飽腹又有靈氣,故此求而不得。

“二位前輩,要用些什麼?”酒肆的小二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練氣初期修為,看樣子應當是酒肆老闆的兒子,黑黝黝的小臉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極其明亮,熱情滿滿的詢問二人。

俞婉清笑了笑,熟練的點了幾道小菜,還要了一壺陳釀上來。

“俞大夫,咱們在此處是否有些不妥?”陳修看著四周,來往不少的修士,心中不免謹慎擔憂。

與俞婉清相處那麼久,他也看出此人的隨心所欲,雖是修士卻是極愛那些凡人食物。

自入了天一門後,除了幼年的那些日子,後面陳修已然接受了辟穀丹飽腹的習慣,直到從門中逃出,同眼前人會合在一起,陳修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回到了前世,一日三餐,一頓不能少的日子。

俞婉清笑道:“這裡活動的大都是城中修士,外面有大淳書院的人駐守,不必擔心。”

見陳修皺著眉,她靠近了些,眨了眨眼睛道:“放心,這裡沒有那些通緝令。”

“這裡的人都盯著張烈了,沒人管你。”最後一句話只是動了口型,並未出聲。

“那張烈真是好運氣,竟然得了此等寶貝。”隔著桌的修士還在憤憤不然的說著。

俞婉清挑眉看了看隔壁桌,明亮的雙眸中彷彿說著,你看。

“這裡烹飪出的菜品都是海中及時打撈出來的,還有一些妖獸的肉 ,不僅味道鮮美,還富有靈氣.....”她說了一堆這些好處,看著陳修,笑道:“可比你們的那些野草青菜有滋味多了。”

陳修順著她剛剛的視線看向酒肆遠處的海邊,只見修士熟練的使著法器在海中打撈。

“確實鮮美。”這一點陳修贊同。

宗門之中確實有不少靈田,種植的食物也是靈米,靈菜居多,對於無肉不歡的人來說,確實是沒有滋味。

陳修掃了四周的環境 ,此時夜色降臨,皎潔的月亮懸掛在空中,微笑的看著茫茫浩海。

此處坊市確實不同於陳修曾經去過的地方,別的坊市都是售賣法器,丹藥,靈獸等物,這裡的坊市售賣的卻是海中各式各樣妖獸的屍體,其次便是佈滿各種食肆。

“在散修聯盟待了那麼久 ,天天吃著那些沒滋沒味的食物,日子當真是不好過。”俞婉清吐槽著。

酒肆老闆做菜的速度極快,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間,那少年小二已經利索的將準備好的菜餚端了上來。

陳修定睛一看,彷彿回到了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