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是一個經營很廣的商戶。旗下有:劍閣,丹閣,織布坊,連結蒼海大陸的各種驛站,保護普通人的高階護衛組織。

不惑之年得子,可想而知,瞬間轟動整個梟城。

本來嘩啦啦的大雨,忽然戛然而止。

劉老爺站在廂房內,望著屋簷下滴落而下的斷斷續續的水珠,嘴角不由上揚。

黑暗的夜空,瞬間方亮,因為烏雲飄散展現出了漫天的星辰。

陰沉半個月的天氣,因為犬子的降生忽然放晴。劉老爺瞬間仰頭:“不錯,不錯....”。

哈哈.....。

管家也被這夜景弄得。剛才的烏黑,現在的明亮如白晝,少爺真是吉人啊。

大雨的停止,狂風的消散,黑夜的方亮。

劉府內所有的下人,都起來,迅速的重新點燃了各處的燈火。

房前屋後,各個走廊,花園,任何的拐角處,劉府的大門外也重新颳起了燈火。

因為劉府的碩大,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一千多平的府內到處燈光明亮。

緊接著慌亂的腳步聲,說話聲,到處蔓延。

劉府的大門也徹底開啟,各個居所內的門都如白晝般全部開啟。

有掃撒的,有進進出出擺弄裝飾的,有擦拭傢俱的,有擺放水果的,有去廚房燉湯的,有給各處添放薰香的,有吩咐丫頭下人各種事宜的。

唯獨劉老爺的臥居處,只燈火通明,但無一人敢發出聲音。劉夫人累的已經睡過去。旁邊站著兩個丫頭,在緊緊的守護著。

廂房的玉石涼榻上,鋪了絲質的蠶絲被子兩床,使得床很是柔軟。這裡已經換上了兩顆夜明珠,使得明亮如白晝。

涼榻邊一胖一瘦兩個女人,都微微彎腰在望著床上睡著的嬰兒。

產婆不捨的,輕輕掰開嬰兒握著自己的手指,輕聲嘀咕:“少爺真是吉人啊”。

奶媽也湊近,戳了下產婆:“得了得了,別嚇到少爺”。

產婆不悅的狠狠剜了眼奶媽:“奶水可還充足?”。

“怎麼?不夠你想擠出一些添口?”奶媽不悅的,這寡婦存的什麼心?想著急把嬰兒抱入懷裡,閃躲離的產婆遠遠的。

產婆以為奶媽子嫌棄自己是寡婦,就冷哼一聲,拖著累壞的身體步履艱難的走了。

望著關上的門,奶媽長長的吐口氣。終於走了。

剛坐到床沿上,感覺手裡溫熱,抿嘴輕輕一笑。

遠在萬里的高空中,司命跟月老相隨站在雲端望著下界,當然都用的神識,畢竟不能讓世人看到要隱藏起來。

司命很是擔心的,念兒走的急,自己也忘記在生辰簿上寫上男女,這一個不好投生為男子就糟了。但念兒神魂如此強大,想來也不會喜男子之身,就急來回張望著。

月老則不緊不慢的:“降生了.....”。(花丫頭這是生氣了?還是怎麼的?也不跟我倆告別下,直接投生,真的是......。不過為何司命的臉色很奇怪,來回的陰晴不定?難道有差?急也仔細的神識打量著)。

司命故意的:“這般高興?”。

月老得意的:“自然.....”。(終於能直接照搬的,寫一部勵志感情話本了,怎麼不高興?。)

天空慢慢的方亮,星辰褪去,月牙悄隱。

東邊的地平線上,一道橘紅色的光澤,一點點的爬上來,映亮了天空,照亮了大地。

司命的臉頰因為光澤的反射,顯得更加俊逸非凡。

瞥眼身旁人的臉頰,哼跟老夫一起飛昇後,這個油鹽不進的司命,只聽命於天帝,一直孤老至今,你說要是司命投胎,老夫我的姻緣薄會不會出現如花丫頭般的天道自卜,姻緣天定?好奇啊。

感覺到月老奇怪的眼神,司命咳咳了下。

月老急轉目,繼續的望向地面。

“出事了?”司命驚訝的一呼,化作光點朝著地面而去。

月老也急化作光點,追著飛向梟城。

梟城,劉府內。

雖晨沐時分,但對於大事的傳播向來百姓那是自有門道。半盞茶的功夫,幾乎整個梟城的人都得知劉老爺喜得麟兒。

來道賀的自然很多,一時間劉府前人潮湧動。

奶媽餵飽嬰兒,剛想放下,再次覺得手裡溫熱,就解開包裹剛想給少爺換個尿墊子。鋪好乾爽的尿墊,忽然傻眼了。嚇得瞬間癱坐地上。

“少爺變成女孩了?”。

說完似乎意識到什麼,急捂住嘴巴,踉踉蹌蹌的起身,去關上門。

子時到卯時都是自己在照看少爺。且產婆當時交給自己,自己也換尿墊子,為何三個時辰後少爺變成女孩?這世界雖然修行者眾多,但男女怎會錯?自己眼睛也沒問題啊。

想著奶媽擦了擦眼睛,仔細的看了還是女孩。不確信的再次擦了擦眼睛,依舊是女孩。

急的咬著嘴唇,這少爺變女子?!且馬上辰時了,估計全梟城的人都知道老爺喜得少爺,這說變成女孩不是笑話?夫人還好,老爺這般看重臉面,這該如何是好啊?一介賤人的我看錯,產婆也看錯,幫侍的丫頭,這麼多人都看錯,這不是笑話嗎?。

老爺的立場,所有人怕是死都難贖其罪,這說了也沒人信啊?。再者修行者,也沒這般厲害的,能把男孩變女孩啊?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咚咚咚.....。

奶媽聽到敲門聲,緊張的問道:‘誰?’。

門外傳來一個丫頭的聲音:“奶媽,我是紅兒,夫人醒了,想看看孩子”。

努力的深深吸口氣:“哦,你回稟,我馬上抱少爺過去”。

“那奶媽此時在幹嘛呢?”。

“我,我給少爺換尿布呢?怎麼你有異?”奶媽不耐煩的收拾著包裹,跟銀子,故意斥責。

“沒有,那我先回稟去.....”。

聽到漸漸遠的腳步聲,奶媽急推茶桌到房門口,頂住房門。望著床上襁褓裡的嬰兒,自責的咬破手指,在白色的手帕上寫下幾個字,放到床上。將包裹綁在腰上,抱起嬰兒,推開廂房的後窗戶,一躍跳進了護城河內。